1.11 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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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眾人合圍之際,峭壁上跳下一人,向美什投擲了一條套馬索,大喊道,「朋友,接著!」,隨即吹了一個響哨。

  套馬索上猛然傳來充沛的牽引力將二人上拽,二人用腳蹬踹石壁以保持身體不會撞到岩石。上升速度非常快,只蹬踹了五次便抵達了山頂。

  士兵們心中驚訝,有些懊悔,不過仔細想想還有一絲慶幸。

  抵達山頂後,壯漢又吹了一個響亮的長哨,只見遠方兩匹駿馬飛奔而來,馬頸上套著同樣的繩索。他麻利的將粗壯樹杈間的馬鞍卸下,重新安在馬背上,將其中一匹交與美什,說道,「我叫恩奇都,跟我來,朋友。」。說罷翻身上馬,二人揚長而去。

  凱文眼巴巴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惱羞成怒,咬牙切齒「他與那些蠻人是同伙!回去!消滅他們,必需抓住吉爾伽美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事成之後,我將拿出全部土地犒軍。」

  斥候報告說那批遊牧往西北撤了。於是大軍向西北追去。

  

  二人飛速前行,美什驚訝於胯下的馬匹,此馬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的馬都要出色。駿馬為棕紅色,皮毛細軟而亮澤,身形健壯而修長,頸高尻寬,馬蹄比其他馬匹大,是難得的寶馬良駒,頸部和肩部出的汗潤濕鬃毛好像流出血液一般。一般來說越好的馬性子越烈越不易馴服,而這匹馬極具靈性,善解人意,美什練了回光訣候後,有了共情的能力,讓跳就跳,讓跑就跑,讓停就停,隨心所馭。無論山路還是草地,它的步履都輕盈而穩健。

  恩奇都馬術嫻熟,一開始為了照顧美什故意放慢速度,見美什一直緊跟,也很驚訝,逐漸加快了速度。

  前行一陣,美什對恩奇都說道「你不該幫我。」

  「我恩奇都從不平白無故受人恩惠。」

  「他們一定會追殺你們。」

  「我要在他們之前趕回去,咱們就此別過,馬送你了。」

  「我吉爾伽美什從不平白無故受人恩惠。」

  「哈哈,我們走。」

  到達部落後,眾人圍了上來,見到美什紛紛對他微笑點頭致敬,一來他救了自己孩子的事跡已經為人所知,二來他的勇猛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非常敬佩。一男子向前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

  美什下馬點頭致意。

  「他叫石頭。」恩奇都說。

  恩奇都對大家說明瞭情況。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結下冤仇,他們必定來犯。剛才我去探了探路,此處往西是羊腸山路,往北是一片平原,咱們拖家帶口行動比他們慢。如果往西,我們或許可以接著夜色擺脫他們。究竟撤往何方,還請你決定,我的兄弟。」石頭說道。

  「你怎麼看?我的朋友。」恩奇都問。

  「殺回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美什回答的很乾脆。

  「哈哈,不錯,正合我意!現在恰恰是進攻的好時機。」恩啓都雙目放光。

  「我們倒是無所謂,可是老人和小孩怎麼辦?」石頭問。

  「你讓他們就地安營扎寨,叫上最精壯的爺們兒跟我走,其餘人在此守護族群。告訴來的人如果咱們失敗了,族群將會被人魚肉。」恩奇都說道。

  不一會兒,一支大約五百人的隊伍,折返了回去。

 

  凱文大軍穿過山谷順著足跡向西北疾行,他見天色漸晚,如果天黑之前追趕不上,將無跡可循,「傳我口令,'全速追擊!'」

  夕陽西下,軍隊的側方忽然傳來低沈渾厚的號角聲,恩奇都吹著牛角號與美什衝在最前面。後方塵土飛揚,在身後夕陽的照耀中,隱約顯出奔騰攢動的黑影。

  「吾乃吉爾伽美什,在此等候多時啦!」響徹曠野,震顫在每個人的心頭。

  此處地勢開闊對於恩奇都的攻擊十分有利,十幾個呼吸間就到眼前。他們萬沒想到,對方未逃反攻,倉促之間無法排列陣型。五百人的隊伍衝進萬人大軍,好似一把利刃插入豆腐,反復穿透。凱文大軍士氣本就不高,從心底打怵,加上中埋伏的恐慌,霎時陣腳大亂。雙方都感覺對方戰鬥力與方才截然不同,凱文這邊的士兵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如何才能活著逃脫魔掌。」如此一來戰爭演化成了看誰跑的快的競賽。

  美什發現這些遊民雖然沒有組織紀律性,但個人非常勇猛善戰,一個人相當於五六個普通士兵的戰鬥力。如此強悍的實力,著實讓美什費解。

  美什與恩奇都說道,「擒賊先擒王!」二人直奔凱文而去。

  凱文突逢變故,連忙掉頭回撤,為時已晚,措手不及,已經難以組織有效的反攻。「穩住,不要亂!保持陣型!」他大喊道。

  此時眾人已無暇顧及,拼命逃跑甚至發生踩踏。

  在一片混亂中,有兩個人回應了他。一人用劍,一人用斧。二人配合默契,斬殺了祭司和凱文。

  美什將凱文的頭顱拋向高空,大喊道「凱文已死,想活命的,放下武器!」

  眾人如蒙大赦,丟盔棄甲,一溜煙的轉身就跑,潰不成軍 。

  恩奇都哈哈大笑「痛快!」

  眾人沒想到贏得如此輕鬆,縱馬歡呼,打掃戰場,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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