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香芋酥送入嘴裏。
她的吃相一如既往地好看,看得人食欲大增。
沒過多久她就像是忘了自己在生氣一樣滿足地笑了出來。
夏方浥安靜地吃飯,把秦柔吃飯的樣子收入眼底。
她好幾次,想要對秦柔說對不起。
可是她又覺得憑什麽呢?她也很生氣。
生氣秦柔說讨厭自己卻對葉希音笑得開心。
生氣秦柔想一出是一出,心情多變。
于是,她又把道歉的話憋了回去。
吃完飯,夏方浥一言不發地回到教室。
秦柔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像是小鹿一眼的眼睛,專注地看着夏方浥,既像是渴望,又像是訴求,弱小而又無助。
"夏老師,你還能教我學習嗎?"
她又叫回夏老師了,夏方浥一滞。
"我知道我昨天說讨厭你惹你生氣了,可是那是氣話,你也說了我的壞話,所以我們其實是五五打平了......"她垂着眼,像是個幼兒園剛學會道歉的小朋友。
夏方浥看着她的臉一瞬間晃神。
秦柔眼睛總是帶着一種別樣的風情,笑的時候明媚,垂着眼的時候可憐,可憐時讓人心疼。
"我答應過你,就不會反悔,答應過教你,就會教你。"夏方浥沉着臉道。
她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當然不會斤斤計較。
秦柔聽見夏方浥的回答,立刻興高采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不一會兒她就抱着自己的課本,像是一只小貓一樣啪嗒啪嗒地跑向了夏方浥。
她雙手把書抱在胸口,步履輕快地和夏方浥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教室。
"我們今天也是去自習室?"她問。
"嗯。"夏方浥冷漠地回答。
但秦柔聽到夏方浥簡短的回答卻很開心,她笑着,聲音明快,甜美。
正當夏方浥覺得秦柔今天大概會認真上課了的時候,她就看着秦柔絲毫沒有吸取昨天的教訓和經驗地拐進了科研樓前面的海棠林。
自由散漫,毫無時間安排和紀律意識。
"秦柔,我們是來學習的。"夏方浥義正言辭。
秦柔看見她的樣子,揚起了自己的小腦袋,她的笑容明媚得和陽光一樣燦爛。
"可是,四月天氣這麽好,海棠花開得這麽動人,我和你走到了海棠花的面前,為什麽不去看看呢?"
聽着秦柔如同念詩一樣的理由,夏方浥緊緊閉着嘴,她總覺得秦柔那笑容讓自己有些心煩。
夏方浥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秦柔不進自習室,她還能拿她怎麽辦?
她只能跟在秦柔的身後。
秦柔悠然地走在她前面,她走在路上漫無目的地繞來繞去,話比昨天更多了。
秦柔先是自顧自地說她喜歡海棠,喜歡花,喜歡有着香味的植物,說完看了一眼夏方浥。
然後她又說起自己的愛好,自己的生日......
夏方浥感覺自己耳邊好像多了一只小鳥在叽叽喳喳叫個不停,她有些不耐,但把秦柔說的都默默記了下來。
"夏老師,怎麽都是我一個人在說,你能不能也告訴一下我你的事情啊?"她撅起嘴,有些不滿。
"你想知道什麽?"
于是秦柔開始問起夏方浥的生日,身高,愛好......
就像是一個沒有見過市面的小孩一樣,她關于夏方浥的一切都想知道。
夏方浥心裏雖然有些煩得慌,但秦柔的每一個問題都回答了。
秦柔聽得認真,最後用安靜又帶點試探的聲音問道:
"那夏老師,你有沒有喜歡過Omega?"
夏方浥腦海裏想起聞妤的樣子,不說話了。
"有?還是沒有?"秦柔眼神裏好似閃過一絲慌張的在意。
夏方浥誠實地點頭。
"哦......"秦柔聲音突然變得低落,有些傷心地看着地面。
夏方浥不知是哪裏又得罪了她,讓她又露出這樣可憐巴巴的表情。
只是她看見秦柔剛剛還一蹦一蹦的發尾也突然停了下來,無精打采很失落一樣。
夏方浥不喜歡這樣。
她沉默了一瞬,伸手理了一下秦柔因風而有些淩亂的發絲,摘下一朵海棠別在了秦柔的耳朵上,細長冰冷的手指,輕輕地滑過了秦柔的耳廓。
"可我現在不會喜歡她了。"夏方浥補充道。
秦柔擡起頭來看着夏方浥,眼睛裏是波光閃動。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摸了摸耳朵邊上的海棠,耳朵一紅。
"漂亮嗎?"她期待地看着夏方浥。
夏方浥沉默,看了一眼秦柔然後緩緩道:"嗯。"
惜字如金。
秦柔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小跑到了夏方浥的身邊,踮起腳把一朵海棠別到了夏方浥的耳朵上。
夏方浥想要把花摘下來,秦柔喜歡這個,她可不喜歡。
可是,剛要拿下來,秦柔的手就輕輕按住了她的手。
秦柔踮着腳,專注認真地看着夏方浥漆黑的眼睛,輕聲道:
"夏老師,不要摘,和我一起拍張合照嘛。"
她的聲音低而媚,傳到夏方浥的耳裏,好似一根羽毛在撓着她的心。
秦柔挽住了夏方浥的手,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秦柔笑靥如花,夏方浥不情不願。
兩人背後,四月的垂絲海棠開得正好,春光燦爛。
秦柔看着這張照片眼裏笑意蕩漾,嘴裏卻依舊不饒人,"夏老師,你看你,拍照的時候也抿着嘴,就不能笑一個嗎?"
夏方浥覺得秦柔有些得寸進尺了,她打斷了秦柔,把手疏離地抽了回來,"我們該回去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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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方浥給秦柔補完習後,回到教室時都忘了摘下那朵海棠。
看着夏方浥那站得筆直的身板,耳後別着一朵粉嫩可愛的海棠,一瞬間有人詫異,有人失神。
詫異的人想,這就是所謂的鐵骨柔情嗎?
失神的人只是癡癡地望着夏方浥。
可無論哪一邊的人,都不敢問夏方浥,她耳朵上為什麽有朵海棠。
夏方浥黑色的頭發垂在耳邊,眼神有幾分淡漠疏離,那幾分冷淡,襯得這花好看,人也好看。
秦柔得意洋洋地望着夏方浥耳朵上那朵花,很滿意這花帶來如此多的目光。
看着夏方浥有些在意地看向周圍卻又不明所以的時候,她抿着唇笑了出來。
可惜明天就要放假了,看不見這個有趣的Alpha了。秦柔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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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夏方浥滿眼是淚地睜開了雙眼。
她充血的眼睛,怎麽看怎麽不正常。
夏方浥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無動于衷地看了一下座鐘,時鐘直指淩晨四點。
她嘆了一口氣,熟練地從抽屜裏拿出了幾瓶藥,分門別類倒在手裏,喝水吞下。
她不喜歡吃這藥,因為這個藥的副作用總是讓她不舒服。
接着,她躺下,再次睜開眼醒來時,時鐘剛好指向七點半,鬧鐘在她睜開眼後響起。
她完全沒有睡過的感觸。
藥物帶走她的夢魇,讓她睡着如同眨眼一瞬間。
夏方浥還是有些心煩,因為這藥的副作用讓她一起來就感覺到了胃在灼燒。
早上八點,夏宅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利。
夏方浥的父親換上了一套黑色的唐裝走到了門外,夏京陽也穿着一件黑色唐裝,眼鏡換成了圓片的黑框眼鏡,他走在夏之霖的前面,夏月渝則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走在最後。
夏家每到清明就有去陵城祭祖的習俗。
夏方浥則是一次也沒有去過,像她這種人是進不了夏家的祠堂的。
夏方浥在樓梯處停下,靜靜地看着那輛黑色的賓利。
"小姐,您就不要出去了。"管家的鄭有財喝止道。
鄭有財低着頭,"大小姐還有大少爺不會樂意看見您的,快回您的房間去吧。"
他雖然一口一個您,表現得好像是一個夏家的下人,但他的語氣卻不是這樣的尊敬,因為他心裏明白夏方浥永遠不可能成為夏家真正的繼承人。
那自然也就不需要他恭敬。夏方浥眯了眯眼睛。
幾人坐上車後,車子就開始啓動,遠遠地開走了。
夏方浥看着車子開走,掃了一眼剛才站在她面前的多管閑事的Beta。
平日裏這個鄭管家就經常挑她的刺,給她找些沒名堂的麻煩,她不以為意,因為她不在乎。
可昨天她沒有睡好,而且藥物的副作用讓她的胃一陣陣生疼。
總之她心情不太好。
她掃了鄭有財一眼,眼神晦暗無光。
"鄭有財,夏家還沒有易主呢,你就開始着急讨好夏京陽和夏月渝了嗎?"
她語氣冷冷的,S級Alpha的魄力讓鄭有財一時間有些腿軟,想要跪在地上臣服。
"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方浥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鄭管家,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清楚,現在住在老宅裏的畢竟只有我和我父親,你最好小心一點不是嗎?"
"我雖然在這個家裏不招人喜歡,但解雇一個管家我還是做得到的,我知道,做到夏家管家這個地步也是不容易的,珍惜一點不好嗎?"
夏方浥語氣淡淡的,好像在讨論天氣一樣。
鄭有財的心裏開始打顫。
夏方浥是一個S級的Alpha,她的精神力,她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在讓鄭有財忍不住本能地感到害怕。
"叫司機備好車十二點守在門口,我要出門。"
"如果你真的想試試我能不能解雇你,你可以再做一些多餘的事。"
夏方浥沉默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了一個沉重帶有威懾力的背影。
鄭有財感覺額頭上仍在不停地冒冷汗,他連忙聯系起司機。
BẠN ĐANG ĐỌC
【GL,ABO】钓系O想撩了我就跑(腹黑Omega带坏我) - 池数(完结)
Tiểu Thuyết Chung夏方浥分化成S级Alpha后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害怕她。 见到秦柔的那天,秦柔也是如此。 对她来说,秦柔像是一只小猫,看起来粉粉嫩嫩,乖乖巧巧,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 蹭她吃的,给她问好,总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夏方浥觉得既然这只猫喜欢自己喂食,那她就给。 后来,夏方浥看着在秦柔涂着鲜艳的口红和他人旖旎的私语时才明白。 什么小猫,她就是个钓鱼的骗子。 自己只不过是秦柔钓起来的众多Alpha中的其中一员。 夏方浥眼色晦暗,她倒要看看秦柔钓了自己能不能放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