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方浥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秦柔剛好挂掉電話。
她垂着頭擦了擦自己正在滴水的頭發,薰衣草的花香濃的誘人,秦柔聞着這股荷爾蒙的氣息,不小心臉上泛起了潮紅。
"夏——"
她正要叫住夏方浥,夏方浥的手機的鈴聲又開始響了起來。
秦柔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夏方浥朝着自己的手機走了過去,她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周觀昕'後沉默了下來,沒有去接。
她周圍的氣壓很低。
因為長時間沒有接周觀昕電話,電話界面一瞬間跳回鎖屏,變成了未接電話。
夏方浥這才拿起手機。
她先檢查起自己到底漏接了多少個電話,以及查看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她翻了一下通訊記錄,全是夏家的管事人和周觀昕打來的電話。
電話打了很多,管事人給她發來了留言。
大致的意思就是,夏京陽要在寺廟裏和他的Omega祈福,這個儀式,家人必須在場。
夏方浥漠然地看了一下時間。
果不其然她已經缺席了。
"小小姐,您再不回來,先生就要生氣了,您知道這次有多少世家在場嗎?請您能夠分清楚時間和場合,識大體一點。"
管事人半小時前的語音從夏方浥手機裏流了出來。
夏方浥把心裏的煩躁壓了下去。
即便是發現她不見了,夏之霖都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只擔心她的出席會不會影響他在世家裏的面子問題。
他連打電話的時間都不願意施舍給自己,而是叫一個她僅見過一面的管事人打電話叫自己回來。
他對自己向來便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自己在這個Alpha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難道不是早就明白了的嗎?
自己到底在期待一些什麽啊?
夏方浥覺得自己的存在就好像一個笑話一樣悲哀。
這時,周觀昕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夏方浥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秦柔擡起眼睛凝視着楞在原地的夏方浥,不久,她走到了她的身旁。
她握住夏方浥那只緊緊拿着手機的慘白僵硬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了夏方浥的手指。
夏方浥看着秦柔,臉上的表情有幾分茫然。
秦柔拿過了夏方浥的手機,什麽也不說,毫不猶豫地滑了一下關機的紅色按鈕。
"夏老師,你是有着拒絕的權利的。"
"當你聽到不想聽的聲音的時候,是可以不聽的。"
"要是你有不想見的人時候,你也可以轉身離開。"
"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任何一個地方。"
"夏老師,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會傷害你的人,還有很多很多喜歡你的人,會理解你的人......"
秦柔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夏方浥的鼻子,"你現在只要每天和我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睡睡覺就好了。"
因為長時間待在開始冷氣的空間裏,她的手冰涼,貼上人的肌膚的時候,仿佛就像是雪打在了身上。
冰鎮的巧克力奶油酒的香味好像在靜靜地流過夏方浥的喉嚨,心髒和疲憊的胃。
秦柔說的話很打動夏方浥的心。
但,夏方浥清晰地明白,這些都只不過是一個權宜之計而已。
實際上她越是這樣越是無法解決問題。
不去參加家人的祈福儀式,拒絕接聽他人的緊急電話,和秦柔這樣一個Omega住在一間房間。
這樣做只會讓事态往越來越壞的地方發展,是徹頭徹尾的逃避......
夏方浥有些無奈地看向秦柔,"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秦柔把夏方浥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揉着她的頭發,"沒有可是,夏方浥,不要去想一些多餘的事情了。"
兩人身上的氣息交彙在了一起。
夏方浥頭發上的水珠落在了秦柔的衣服上。
"有水。"夏方浥不想把秦柔身上弄濕,想要掙紮出她的手臂。
秦柔笑着強硬地把夏方浥按了回來,"沒關系,比起夏老師對我做的那些事,這點水算什麽?"
夏方浥想起自己幹的壞事,耳朵一紅,一時之間又有些貪戀秦柔的味道,便不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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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秦柔伸了一個懶腰,完全沒有要出門的意思。
"你不出去嗎?"夏方浥問。
秦柔嘴角勾起一個笑,"夏老師願意穿着浴袍出去玩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陪你。"
夏方浥才想起來秦柔把自己的衣服拿去讓人清洗了。
她做不出穿着浴衣就出門的事。
"那夏老師還是和我一起在床上無所事事為好。"看着夏方浥的表情,秦柔說着就躺在了床上。
她如雪一般白淨的大腿在浴袍下面若隐若現。
夏方浥禮貌地別開了視線。
秦柔看見她這幅樣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撒嬌道:"夏老師,你坐過來嘛。"
夏方浥有些抗拒看見她那雙明晃晃的大腿,但又沒有辦法拒絕秦柔的要求,走了過去。
她一走到秦柔面前,秦柔就拉着她躺倒了下去。
"太冷了,我想要夏老師抱着我睡。"她側過頭看着夏方浥。
在普吉島三十度的高溫下,秦柔把室內溫度調成了十六度。
這也意味着,要解決'冷'這個問題很簡單,只要拿着遙控器把冷氣的溫度調高就好了。
但是,知道歸知道,夏方浥沒有說出來,而是按照秦柔說的,直接抱住了秦柔。
她同樣貪戀着秦柔身上的體溫,貪戀着秦柔身上甜美而又醇厚的巧克力奶油酒的味道。
夏方浥抱着這小貓一樣的人,專心地看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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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夏方浥也抱着秦柔睡着了。
她自己也驚訝,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那種容易入睡的體質,卻在聞到巧克力奶油酒的信息素後安然地入睡。
她做了一個夢,夢的開頭還是平靜安詳的,可是漸漸地又變成了她經常做的那個夢。
當她驚醒的時候,周圍已經一片漆黑了,早已睡過了黃昏。
她喘息着,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認秦柔在不在自己的身旁。
當發現她不在時,夏方浥一瞬間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
她不太喜歡這種寂靜的感覺,好像一個人被世界抛棄了一樣。
于是她無助地起身,當她看見套房的客廳裏的光時,她一時連鞋也忘了穿地走了過去。
"啊?所以為什麽啊?"
是秦柔的聲音,夏方浥一時之間安心下來放緩了腳步。
"為什麽不讓我回去啊?"秦柔皺眉抱怨。
夏方浥聽出了她好像是在打電話,但也沒有打算避諱地走到了門口。
她想要開口叫秦柔,卻在聽見秦柔下一句話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葉希音,你說話啊。"
秦柔念出了對方的名字。
這三個字瞬間讓夏方浥的表情一凝,漆黑的瞳仁變得幽深晦暗,她本來打算走出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些什麽,秦柔咯咯地笑了,"那你告訴我啊——"
聽別人談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夏方浥想。
可是夏方浥的腳步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挪不開一步。
"嗯,算了,我不和你說話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秦柔想着要回去睡香噴噴的Alpha了。
看見秦柔挂掉電話,夏方浥知道她要回來了,她有些做賊心虛地躺回到了床上。
只是躺下後,她瞳孔也在痛苦地掙紮,眼裏翻滾起了陰暗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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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柔安靜地踱步進了房間,悄聲地鑽進了被子裏,她看着閉着眼睛的夏方浥,有些不忍。
——"我讨厭他們這種為了各自的利益的接近我的人。"
昨天夏方浥說的話她現在依然覺得刺耳。
沒有關系......
只要謊言不被發現,那謊言就是真實的。
她現在還是夏方浥的貓。
秦柔憐惜地摸了摸夏方浥的頭發,在夏方浥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夏方浥,你是不會讨厭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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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秦柔的吻,夏方浥感覺自己的心髒跳了一下,那種陰暗的情緒又變得平穩了許多。
她聽見了秦柔的話,卻沒有回答她,因為她不明白秦柔為什麽要說這句話。
秦柔在被窩裏輕輕地把夏方浥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似乎是想要夏方浥抱着自己睡。
于是,夏方浥伸手抱住她往懷裏攬了一下。
她攬得不怎麽溫柔,讓秦柔眉毛一跳。
"你什麽時候醒的啊?夏老師,是我剛才的動作驚醒你了嗎?"秦柔乖巧地問。
語氣和剛才那個笑着和葉希音說話的人好似又有些不一樣了。
夏方浥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簡單地回答,"剛醒,你剛才去哪裏了?"
秦柔眨了眨眼睛,"我剛才去了一趟洗手間。"
夏方浥眉頭微微一皺。
她在說謊。
......她為什麽要說謊?
人是不會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說謊的。
和葉希音打電話難道是她不能聽到的事情嗎?
夏方浥有些不安起來。
"然後一出洗手間我就接了通電話,稍微聊了一會兒。"秦柔接着道。
"這樣啊。"夏方浥稍稍釋懷了一些。
秦柔沒有瞞着她。
她告訴了自己,她沒有在說謊。
她們應該只是普通的朋友。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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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BO】钓系O想撩了我就跑(腹黑Omega带坏我) - 池数(完结)
Ficțiune generală夏方浥分化成S级Alpha后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害怕她。 见到秦柔的那天,秦柔也是如此。 对她来说,秦柔像是一只小猫,看起来粉粉嫩嫩,乖乖巧巧,身上总是香香甜甜的。 蹭她吃的,给她问好,总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夏方浥觉得既然这只猫喜欢自己喂食,那她就给。 后来,夏方浥看着在秦柔涂着鲜艳的口红和他人旖旎的私语时才明白。 什么小猫,她就是个钓鱼的骗子。 自己只不过是秦柔钓起来的众多Alpha中的其中一员。 夏方浥眼色晦暗,她倒要看看秦柔钓了自己能不能放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