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邈迫仰起頭, 腮幫被薛桐精準地捏住穴位,正發酸發脹,她說不出話。
奇癢,心痛, 苦楚, 憤怒, 憋屈。
陸詩邈實在承受不住身體又痛又癢的生理感受。
她頭皮發緊,耳朵也堵着。
她感覺血液裏充斥着毛刺絮狀物, 這些毛絮在和身體觸礁,所及之處帶起電麻, 她渴望能有尖銳物品能捅進身體, 來戳破這些血管。
她想砸東西。
想開槍。
想把頭灌進水裏。
她癢的想死。
陸詩邈開始落淚, 越落越多,大顆大顆, 哭了兩下眼睛就因為哭泣而充血, 布滿血絲,肩膀瘋狂顫抖起來。
薛桐看着陸詩邈這副樣子, 心被狠巴巴地擰緊。她松開手,腿上洩勁,沙發邊的膝蓋往上挪,改成跪坐在沙發上,像是她們之前沙發接吻時的姿勢,将人鎖在眼前。
這種急性的過敏反應, 最怕休克跡象,只是陸詩邈呼吸道沒有問題, 所以去醫院也只是吃藥而已。薛桐在來的路上買的氯雷他定, 強效口服速融, 效果和打針一樣,沒有快慢之分。
沒辦法,這東西越撓越腫。
想要消癢,只能等藥效。
薛桐心疼到不知道怎麽辦,開口哄騙,"我知道你現在難受,忍十分鐘,十分鐘就好了。"
陸詩邈的手還被擒在頭頂,被人壓在沙發背上,不受控地哭喊,"十分鐘我也忍不了,你放開我吧,你別這樣懲罰我了,我好癢好癢,我好急好急。"
她覺得那些麻疹快要把她咬死了,淚流在嘴裏,帶着卑微地祈求,"薛桐我求求你,你帶我去醫院,我們去打針,打止癢針。"
薛桐目光不舍,心化成汪洋。
她用四指深插進小孩頭發裏,讓指尖和那些發絲糾纏在一起,拇指替人擦掉眼角的淚,繼續哄:"你吃過藥了,馬上就會好的,相信我。"
陸詩邈瘋狂搖頭。
"教官。"
"嗯。"
陸詩邈癢到大腦缺氧,開始主動承認錯誤,她覺得只有這樣,薛桐才肯救她,而不是像現在放任一條缺水的魚,看着她煎熬。
"我不是故意喝酒的,我發誓再也不喝一滴,我以後所有事都聽你的,我不談戀愛,不和別人接吻。我會很乖很乖...你放開我,讓我掐一下大腿,我真的要死了。"
薛桐摸着側臉,看着小孩脖子上因為血湧而暴起的青筋,耳根後腫的一大片風團,委屈的眼淚掉落在紅色麻疹上,以及不斷急促又起伏的哀求,陸詩邈像顆壞掉的櫻桃。
薛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跟着小孩一起備受折磨,聲音抑制不住顫抖,"你乖一點,忍過去就好。"
陸詩邈聽見薛桐說出忍字,徹底崩潰,薛桐怎麽能對自己的懇求和歇斯底裏,毫無反應?她怎麽可以放任不管她的苦楚?
她絕望,"薛桐,我真的想死。"
想死。
薛桐
她仿佛被人粉碎,一腳踹進深淵。
插在頭發裏顫抖的手,輕輕捧住陸詩邈的後腦勺。
道德敗壞如果可以解救陸詩邈。
那就讓她做顆止癢藥吧。
薛桐低頭吻住陸詩邈,她吻住,咬住,不知深淺,發狠地替她咬住那些癢意,她把頭頂的手放了,恢複了對方的自由,牽住那雙手往身上扶。
沒關燈。
陌生的環境、發病的腦袋、爆裂的身體,熟悉的親吻。
陸詩邈錯亂的神經,滾燙的耳朵,聽到了警報聲。
身體還在癢。
陸詩邈下意識地想去撓,結果被人逮住手,逼迫她攥在風衣紐扣上。這紐扣是黑色金屬,攥在掌心涼涼的,和薛桐的腰帶一樣涼。
薛桐手摩擦她耳鬓,壓迫着擡起她清晰的下颚線,吻到耳朵上,吻到脖子上,看着她問:"現在還癢嗎?"
"癢。"陸詩邈點頭,眼神失焦。
"那就繼續。"薛桐這次沒壓抑自己情動聲線,"讓我們繼續。"
兩個月的肌膚隔離,讓突如其來的吻變的肆意又猖狂,呼吸打了敗仗,聲線也開始繳械投降,房間雖然開着燈,但兩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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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今日离港 - 鱼宰(完结)
General Fiction1. 刑侦专业第一的陆诗邈,公派去香港警校当了一年交换生。 警校体训成绩不合格,学霸成学渣。 校外室友欺负她,台风天淋成落汤小狗。 警司薛桐把她捡回家,给她养伤,陪她训练, 等到她重回学霸巅峰,薛桐竟把她撩弯后无情地甩了.... 被甩的陆警官跑回内地,进了公安刑侦技术科。 勘验,取证,抓捕。 面对枯燥的海量证据,和警队的鸡飞狗跳。 她却无怨地熬夜追凶犯,加班到天明。 同科室的法医感叹:【陆姐月薪八千五,但她命比美式苦。】 无人知晓....陆警官每天累到浑身臭汗,倒头就睡。 就是为了好好当一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