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嘴變化很大。"
薛桐捏住陸詩邈耳朵上, 指尖細柔在耳骨上撚,卻不舍用力,"如今下流的話張口就來,這麽不害臊?"
"嘿嘿, 實話還不讓說了?"陸詩邈被揪身子被迫彎折, 不得側坐在薛桐大腿上, 而薛桐則是用手攬着她的腰,以防人跌倒。
陸詩邈看着沙發上兩人抱着的姿勢, 現在的自己特別像被大人抱在膝上的小孩。
只是眼前這個大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緊身背心,大好光景....盡在眼前。
陸詩邈忍不住吞咽, 她沒想到還有一天, 自己竟能, 竟敢,竟有機會直接坐在madam薛的大腿上。
記得薛桐以前只穿職業裝和警服, 白色警證和黑色襯衣堆疊在一起, 身份疏離一下就被拉大。警校訓練課薛桐有時還會帶機動貝雷帽....那個黑色貝雷帽別在對講機下面,陸詩邈只要看到, 就不由自主地想後退兩步。
那種視覺強壓讓陸詩邈叫不出別的稱呼,薛桐只能是madam薛。
但自從薛桐來了上海,穿衣風格就往少布料的方向發展,緊身背心,高爾夫背心,運動背心, 短身背心,各種牛仔褲、德訓鞋。
穿着背心的薛桐, 肩胛露出力量線條, 整個人看去像夏日水蜜桃, 豐沛又飽滿。被烈陽曬透的鎖骨和緊身背心布料,隐隐勾勒出了淺痕印。看起來并不澀情,反倒好健康好養眼,像樹蔭底下一大碗盛夏涼白開,喝了就能解渴。
"以前也沒看出你這麽愛穿背心。"陸詩邈伸手撫過肩膀上的曬痕,指尖輕撚一勾,背帶就落在肘關節。
"教官這麽穿,是為了方便我脫嗎?"
薛桐瞧着自己半敞半露的肩,不忍阖了眼,"現在是要和我玩角色扮演是吧,教官和學警的分級禁忌?"
陸詩邈低頭玩弄薛桐的頭發,"你衣帽間裏有好幾套香港警服,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我記得你會日語。"
薛桐猛地睜眼,擡手四指合攏,不重不輕地拍響了小孩的臉,語氣警告規戒,"警服不可亵渎,《警察通例》沒學好?警務考試怎麽過的?"
陸詩邈被拍臉教育,不滿地回捏住薛桐的臉,"你只有躺在床上,頭埋進枕頭裏,才不會對我使用警告口氣。"
說完,她報複性地把薛桐另外一個肩帶也卸掉,"你以後不許用超我兩公分的身高,開口教訓我!"
薛桐仰靠在沙發上,擡眼看懷裏的人,"我以前沒教訓過你,我只是在教育你而已...."
陸詩邈挑眉憤憤道,"你這還沒教訓我呢?"
"我怎麽教訓了?"被自己掐粉的耳朵就晃在眼前,薛桐伸手幫小孩整理好眼前碎發,"陸詩邈,如果我真的想教訓你,你肯定會哭。"
"你看,你又叫我全名。"陸詩邈把自身重量都壓在薛桐腿上,用對方以前并不标準的港普,模仿說道:"陸詩邈,你不要對我撒謊。"
薛桐郁悶,"我以前普通話這麽不好?"
"你說的那句得寸進尺,我到現在還記得。"陸詩邈用嚴肅表情,模仿八號風球坐在床邊的薛桐,"讓你幹甚麽就幹甚麽,不要得淳進此。"
說完陸詩邈忍不住憋笑,"你以前普通話也就比蔡少芬的好一點!"
薛桐臉色僵硬,"我還認為自己國語水平很好呢,警隊普通話考試我一直是A等。"
陸詩邈見薛桐臉色漲紅,忍不住繼續逗弄她,看禁欲教官羞怯的模樣,別有一番風味嘛!
陸詩邈人高狗膽大,伸着脖子皺緊眉頭,模仿薛桐冷冰冰的眉目,"10231!不要逼我同你發火。陸詩邈你過來,我有事同你講,陸詩邈,你不要同我講這樣的話!"
說完,她還故意雙手抱胸,"瞧瞧,你以前還非得用「同你」這個詞,聽起來像個古早的保守派。"
薛桐用手扶住小孩的腰上,用力颠腿,陸詩邈就卡在她身體曲線中,被她晃得左右擺動,"保守派可不會陪你用什麽情趣用品,你趕緊從保守派的教官懷裏下去吧。"
"嘿嘿。"陸詩邈兩手勾住薛桐的脖子,"不行,我還沒說完!"
薛桐被黏糊糊的人,搞得心跳加快,咬唇冷眉,"你可算找到機會能批評我,沒完了是吧?"
陸詩邈見薛桐态度惡劣,兩手掐住她的脖子,逼她看向自己,"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不可以兇我!"
薛桐被迫仰脖子和人對視,卻沒生氣,反而看向對方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縱容和失而複得的歡喜。
陸詩邈說:"以前在香港不讓我喝凍奶茶!!每次都幫我點走冰的!運動完不讓我吹空調!不許我這不許我那!還不準我出去吃飯,逼我喝胡蘿蔔苦苣汁,你說你是不是就想管着我?"
"是。"薛桐想都沒想就回答,她手掌箍住陸詩邈的側腰,手按在她腿上,"但我正在努力學着,不同往常那樣管你。"
陸詩邈目光灼熱,伸手從脖子往下探去,"ok,原諒你了,畢竟你優點很多,會幫我把雞湯裏的姜絲挑出來,會給我削水果.....上次來警隊你還主動給我買了冰鎮7up。"
薛桐隔着背心薄層,感受月匈前那不安分的手,顫抖着問,"陸警官,嘴巴教育完要回歸正題了嗎?"
陸詩邈手上輕捏,吻着她笑:"是,快遞和你的衣服,都迫不及待地想被我拆開。"
薛桐抓住折騰自己的那對手腕,努力拉開段距離,"你先去洗澡,不要感冒。"
"這個時候還要管教我?"陸詩邈雖不服,但她想起快遞包裹還沒拆,請咳一聲,"那你也去洗吧,我在樓下洗,你去樓上洗。"
薛桐眯起眼,沒拆穿陸警官的小心思,"行,那你洗完上樓。"
陸詩邈抱着快遞鑽進衛生間,暴力拆卸紙箱後,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掀開蓋子,裏面躺着一對精致手環,以及皮革項圈。
這是個國外成人展與皮具藝術家的限定聯名,皮革采用的是是奢品皮具同款皮料,刈安色,紋路質感十足,項圈環內是藝術家工作室按照客戶要求,刻的三個字母:sit。
除了皮革,還有買家搭配好的牽引,繩。所有皮具連接的鏈繩五金都是钯金,所有的環圈都預留了三扣,可調節佩戴者的活動空間,不至于單一。
雖是陸詩邈花了大價錢定制的,但她還是不放心皮革材質的安全性,她蹲在地上往自己手腕上套,使勁地勒了勒,确定使用時不會出現安全意外,才解下來。
她敷衍地洗着澡,水從臉上劃過。
水滴落在皮革上,陸詩邈小心翼翼地摸那個專屬名牌,心髒蹦蹦直跳,仿佛眼前就是高高在上的薛桐,被自己拴牢。只要想到那些金屬牽引鏈子,磕她的肩,套她的頸,冰涼的另一端是自己的手,輕輕牽扯一下,就能提醒對方屬于自己的身份。
四年前,薛桐趁她睡着後消失不見,以至于她回上海這幾年,只要半夜醒來,就再也無法入睡。她确實想鎖住薛桐,想讓她永遠都不要跑掉,她想看高高在上的薛桐哭着求饒,想看驕矜的薛桐自亂陣腳,露出馬腳。
陸詩邈太想聽薛桐跟自己認錯,說四年前她不應該那樣抛下自己,不應該離開自己。陸詩邈克制不了這種想法,她也不想裝什麽單純。四年前她就不單純,如今還是。
她想親手打破薛桐的秩序,抓亂她的頭發,讓她咬着那個黑頭繩,她想看薛桐熨貼一絲不茍的黑襯衣,為了掙脫那束縛而變得皺褶起來,讓她收起對自己的規訓和管教,只流出眼淚。
她本來就不乖,魚缸那條這條縫,本來就是薛桐給她破的。
半吹幹頭發,陸詩邈換了家居服,将東西藏在褲子口袋裏,像是她去逮捕罪犯時,把手k別在腰間,往樓上走去。
推開門,薛桐在吹頭發。
半個月了,等不及了,陸詩邈習慣性地警用姿勢摸腰,随後推開了浴室門。
薛桐像是早知道她會進來,冷靜地關上了吹風機,依靠着洗手臺轉身,将手自然搭在靠過來的肩上,"這麽等不及?"
熱氣蒸騰,浴室起了煙霞,比起那晚海風吹過郵輪,夾着一輪紫暈的煙霧還濃重。
那是三十六克盛夏的熱烈,和一顆只聞得到薛桐的心。
陸詩邈不用語言回答,她一直是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人,親吻聲充斥空氣內。她用力臂力托起那條小白狗,放在被打濕的洗手臺,衣服被沾濕也沒關系。
反正一會也會濕透。
纏綿的夏天也是這般濕漉漉,無名邪火在髒器內橫刺,想順喉嚨沖出,陸詩邈只想喝掉這碗樹蔭底下的涼白開,壓住這些燥。
讓這杯原本無色無味的水,被自己漾起泡泡,聽薛桐親口承認自己是一杯烈蘇打,需要冰塊鎮壓。
浴室裏沒有影子,只有黏在彼此眼裏的身形。是不得不配合對方而彎下的身子,翹起來的臀,以及沒法收起的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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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今日离港 - 鱼宰(完结)
General Fiction1. 刑侦专业第一的陆诗邈,公派去香港警校当了一年交换生。 警校体训成绩不合格,学霸成学渣。 校外室友欺负她,台风天淋成落汤小狗。 警司薛桐把她捡回家,给她养伤,陪她训练, 等到她重回学霸巅峰,薛桐竟把她撩弯后无情地甩了.... 被甩的陆警官跑回内地,进了公安刑侦技术科。 勘验,取证,抓捕。 面对枯燥的海量证据,和警队的鸡飞狗跳。 她却无怨地熬夜追凶犯,加班到天明。 同科室的法医感叹:【陆姐月薪八千五,但她命比美式苦。】 无人知晓....陆警官每天累到浑身臭汗,倒头就睡。 就是为了好好当一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