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是生活的恩賜。
陸詩邈正學着做一個不會被掀翻的浮标, 小心躲過臺風天闖入的力量,成長為結實又織滿光的網,捍衛自己的渺小。
"有安慰到我。"
陸詩邈箍住對方的腰,女人的腰柔軟永遠箍不夠, "感覺我的自尊心得到了滋潤。"
"自尊心?"
薛桐被逗笑, "你這是哪裏來的自尊挫敗?"
陸詩邈回答:"總想依賴你的自尊心, 長不大的自尊心。"
薛桐望着窗外,"依賴是會傳染的。"
她的自尊心也一敗塗地的時候。
"我今天等你的時候, 在車裏聽歌。"
陸詩邈松開了手,将薛桐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薛桐坐在她身上聽着, 伸手把她睡衣領子翻好, "然後呢?"
"我想看歌詞所以順便點開了評論, 網易雲的評論好多哦,大多都是些遺憾的愛情故事。"陸詩邈笑笑。
薛桐知道陸詩邈的話沒說完, 所以沒接話。
"那些評論裏有很多人名, 張xx我愛你,王xx愛過你.....然後我突然想起來, 以歌傳情這事自己也做過。"陸詩邈想起出租車上的那首《十號風球》,不好意思把頭埋進薛桐真絲睡衣裏。
"你害羞?"薛桐摸着她微微發燙的耳根。
"當然,那可是我變相的表白。"陸詩邈悶聲回答。
往事被突然提及,薛桐不敢正視,她把頭撇向窗外。上海的秋像香港的冬,夏季曾淹沒她的泳池, 正在順着排水孔逐漸消散,但還綠的梧桐正在泳池上方, 代替了棕榈。綠色依然在生長, 循循蘊生, 打翻了秋風。
"那時候...我沒做好準備。"她有點後悔的說。
"我不是跟你追憶往事的。"陸詩邈伸手把薛桐的頭強性轉回來,"我是想跟你分享我當時的感受。"
薛桐回神看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薛桐。"
薛桐歪頭,一如往常回個單音節,"嗯。"
"我以前覺得你的名字和小說主角一樣,好聽又珍貴,我都不敢直呼你的名字,在香港叫你全名屈指可數,在我眼裏你的名字不是真名,而是一種夢幻信仰,就像是《夏日終曲》改編的電影最後叫做《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名字對戀人很重要,但這個名字從給予力量到變成詛咒,只需要一次分離,簡單的分離。"
陸詩邈手不老實地摸在薛桐腿根。
"回上海後,我有一度...你對你的名字很反感,像是過敏反應,只要聽到薛,桐,我的心就揪的很。從香港回來的第一個月,我躺在我的小床上,對着枕頭邊哭邊喊過你的名字,仿佛閉上眼睜開,你就會回來,像是變态的吟誦。"
薛桐用手摸着她的臉,"是嗎?"
陸詩邈只是點頭,"像是一種你的符號,我覺得叫了你,你會在遙遠的夏威夷想起我。"
薛桐盯着她的眼睛,"我确實想了。"
"以歌傳情,是不是很幼稚。"陸詩邈箍筋對方,想用擁抱掩飾自己的羞恥。
薛桐拍拍背,"我從沒覺得你幼稚,你怎麽會這麽想?"
"那些評論裏人輕易輸了戀人的姓名,講出悲情故事,說出挽回的話,和我随便遞上一首歌就表達心意的形式一樣。讓我想起中島臺前,我問你以後會不會想我,仿佛自己如此敞露心思,能感動你。但我今天下午才發覺那是個自戀的表現,只會感動自己。"
薛桐笑,"嗯,被你一說确實有點。"
"我在想....我到底是愛你,還是愛這種享受感動自我的感受。"陸詩邈突然從座位上起身,抱着薛桐往床邊走。
腦袋裏是那封信,那首歌,以及回來喊薛桐的名字,和她流過的淚,确實帶着自我感動和情窦初開的成分。
兩人跌跌撞撞落入床中,薛桐拽着陸詩邈衣領,将人也拖到床上。
"所以呢?是什麽?"她聲音有點兇。
陸詩邈用唇堵住兇了吧唧的語氣,壓住她,擡起她的月退,趁着親吻的空隙說了一句:"當然是愛你。"
"所以這是分開三周的總結。"薛桐捧着她的臉。
"是。"陸詩邈将手捉住。
卧室的燈光亮着,她目光盯在薛桐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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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今日离港 - 鱼宰(完结)
General Fiction1. 刑侦专业第一的陆诗邈,公派去香港警校当了一年交换生。 警校体训成绩不合格,学霸成学渣。 校外室友欺负她,台风天淋成落汤小狗。 警司薛桐把她捡回家,给她养伤,陪她训练, 等到她重回学霸巅峰,薛桐竟把她撩弯后无情地甩了.... 被甩的陆警官跑回内地,进了公安刑侦技术科。 勘验,取证,抓捕。 面对枯燥的海量证据,和警队的鸡飞狗跳。 她却无怨地熬夜追凶犯,加班到天明。 同科室的法医感叹:【陆姐月薪八千五,但她命比美式苦。】 无人知晓....陆警官每天累到浑身臭汗,倒头就睡。 就是为了好好当一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