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儿,东厂多人中噬星血咒的事你去查。"
"是。"
肖罂应声离去。
"夭儿......小心呐......"
春三十娘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呢喃道。与此同时,凌玉晗刚从后山练功归来,在半道上撞见了拿着行囊出宫的肖罂。
"姐姐,你这是要去做甚?"
凌玉晗不禁有些奇怪,因为肖罂平日里大多不会出远门,宫里事务多交予各个峰主,楼主,暗卫去做。就算有要事需她出面摆平也会带上寞语,但决不会像此时这样孤身一人。
"东厂出了点事,最多半月就可解决,等我。"
肖罂停下脚步向凌玉晗解释,对这个结拜小妹她的耐心一向出奇的好,但凌玉晗明显不买她的帐。
"出了何事你竟连寞语都不带?万一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这事比较麻烦,多带一人不方便,再说你还不相信我的武功?倘若实在不济,我还可以使蛊下毒啊。"
"可是!......"
"好了,我保证不会出事啊~,若半月后我还未归来你就让寞语去找我好不好?"
肖罂把凌玉晗拥入怀中安抚着,凌玉晗略微思考片刻后终于妥协了。
"......好,一路小心。"
"嗯,先走了。"
肖罂应下,足尖一点地,几个起落间就只剩下一个红点。凌玉晗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直至再也望不见才转身离去。
———— 四日后 ————
这厢再说肖罂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地赶到东厂,目力所及之处一片萧条不见往日的喧嚣,残破的大门半掩着在风吹过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鬼域。肖罂闪进东厂大堂,只见满屋都是赫红发黑的血迹,翻倒的桌椅,破碎的瓷器,残肢断臂,空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恶臭。肖罂嫌恶的蹙紧眉头,强忍着胃中翻涌的不适上前查看尸体,这些人的死相十分惨烈,是被以极其残忍地手段虐杀而亡。不过这些人的服饰穿着皆是小厮,侍女,那么他们的主子们不是被其余人保护着逃出生天,就是......
"嘻嘻嘻~"
这时,从暗处传来阵阵骇人的怪笑。
"嘻嘻~原来这还有活人啊,嘻嘻嘻~那么,向我奉上你的鲜血吧!你们这些人都该死!该死啊!嘻嘻嘻~"
一个戴圆帽,着皂靴,穿直身,看样子是领班或司房的中年男子向肖罂扑来。他也许已不能被称之为人了,他的皮肤泛着死人的青灰色,突出的眼球只剩一片空洞而死寂的黑色,四肢以一种极为诡异角度扭曲着,衣服上被溅上血迹染的已无法辨出原本的颜色,灰色的尖利指甲上还刺着一截不知是从何人肚子中掏出的肠子,随着他扑来的动作在空中摇晃着。
"恶心。"
肖罂向旁闪去,随手向那领班甩出两柄匕首,那领班在空中躲闪不及,被那两柄匕首直接穿透眉心和咽喉,钉在了大厅的柱子上。
"你......竟敢杀我......ta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嘻嘻......不会放过你的......"
濒死前,那领班青灰的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声嘶力竭地咒骂着,声音渐渐微弱下去。闻言肖罂垂眸,眼里还是一片平静无波。毕竟,他骂他的,与她何干?反正早已满手血污,也不差再多那么百八十个了......转身向别处走去,'既然有中咒者,那就肯定不止那一个领班,只是不知那人口中的ta是何人。'
就这样肖罂在东厂里搜查了四日,但却一无所获,仿佛第一日的那个中咒者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梦。是夜,她来到东厂的秘阁穿梭于排排书架间,月光洒在书阁上,却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肖罂忙上前查看。
'不对,这秘阁里其余的书都被码放得整整齐齐,这层的书却略显凌乱。更何况为何要在这里空出这么大一面墙?'
肖罂把那一层的书全部搬下书架,再按高矮薄厚一一摆好,只听那一整面书架缓缓向旁边的空墙移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肖罂见状先去大堂里拾了一条折断的椅子腿,反身回到秘阁里的洞口前拿出火折点燃椅子腿,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谁知才刚进去那书架就自己缓缓回到了原位,一时间漆黑的洞穴就只剩下火把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肖罂举这火把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现了三个岔路洞口。每条洞里一步远的地方都堆着不少具白骨和散落的箭矢,想必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人,走错路被这里暗藏的机关射死了。但是......
'必然有一条路上的是事后被动了手脚的,毕竟总该有一条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不是吗?'
这样想着,肖罂在心里比较着这三个洞口处的枯骨。
'中间的那堆白骨虽然看着和两边的别无二致,但上边和周围箭矢的位置却显得十分可疑,就像是被人事后在四周的。况且那堆人骨的位置略显古怪,倒像是死后被人刻意拖行至此。'
她走进了中间的洞口,不出百米远洞壁上渐渐镶嵌了一些夜明珠,照亮了洞壁上独特的花纹、文字,与凌玉晗从密室带出的那本册子上的一模一样。
"喀喇"
肖罂脚下似是踩着一处凸起,然后四周突然被白雾笼罩,心里暗道不妙。手中的火把也已燃烧殆尽,这时有一阵丝竹之声传来。她只觉精神恍惚,忙伸手捂住双耳但为时已晚,意识渐渐被剥离,昏倒在地。再睁眼时却发觉四周已换了一副模样,眼前是一棵三生梧桐。其中两株已是参天大树,冰蓝与火红交映得十分好看。还有一株银白色的树苗长在两株大树的正中间,小小的、幼嫩的让人看着就不由得心生怜惜。肖罂伸出手去想去触碰那棵小苗却被吓了一大跳,眼前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毫无瑕疵,怎么看也不像常年习武、暗杀之人该有的手。
"翎,吾要离开半日,尔可否帮吾照顾安?"
一蓝裙少女款款走来,墨蓝的眸子盈满笑意, 那张容颜竟是如此面熟。
"嗯。"
肖罂应下,生怕多嘴露了马脚。却见那蓝裙少女顷刻间变成一只冰凰,展翅飞远。
"......"
肖罂默然,眼睁睁见一人变成冰凰令她大吃一惊,更何况中土的人不会有墨蓝色的眼眸。
"姐姐!"
"安安?!你怎么也在这里?"
"姐姐再说什么啊?安安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幼恩姐姐呢?"
"......她出去了。"
肖罂怔愣半晌道,眼前的凌玉晗还是初见时的模样,小小的手,小小的脚,满头青丝换成银发,往日温润的琥珀色眸子变成了鎏金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焕发着奇异的光彩。原来不是她......白雾飘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是她们相伴的第五百二十一个春天,当初那棵银白色的梧桐幼苗也渐渐长大。近日,凰翎发现自己很不对劲,每当见到凰安时都会心跳失衡。于是,身为冥界之主的凰翎大人逃了...对,逃到了她家大姐掌管的天界。
"所以,尔不愿见安,然后来了吾这里?"
在了解原委后,身着蓝裙,容貌与凰翎有八分相像的天界之主凰羽,呷了口清茶道。
"是,还请姐姐为翎解惑。"
"若安受伤,尔代怎样?"
"伤她之人,百倍偿还。"
若安有心悦之人,尔代怎样?"
"......"
"若安成婚..."
"她休想!"
凰翎咬牙切齿道,一想到自家小孩有朝一日会属于他人,会不再依赖和需要自己,心里眼里都会装着一个陌生人,她就有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欲望。然后把她锁起来,让她满心满眼只能有自己... ...
"翎明白了,多谢姐姐为翎解惑。"
凰翎眸色暗沉,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现在只想马上赶回去抱抱安。这些日子冷落她这么久,也不知那心思敏感的孩子会伤心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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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呢?"
"回主上,小姐在花园。"
回到冥界后,凰翎马不停蹄地赶到花园。只见她心心念念的人正跪坐在凉亭里抚琴,一如往日一般的白衣翩然、银发如雪。
"安。"
"姐姐?!"
白裙的人闻声抬首,鎏金色的眸里尽是惊喜,唇边明媚地笑竟比那阳光还耀眼。芊芊玉指离开半透明的琴弦,那人起身向凰翎跑来,在抱住她的一瞬间,凰翎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地方终于被填满。
"安,吾心悦尔......"
随后画面一转,银发白裙的人昏迷在床,与自己八分相似的蓝群少女面容哀伤。
"翎,尔定要如此?"
"是,吾意已决。若无她,活着又有何用。"
"既然如此,吾帮汝。但切记,此后汝等会轮回十世,倘若十世后寻不到彼此,尔等将不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吾会在千年后等汝......")
再睁眼,仍是昏倒前的那个隧道。站起身拍落衣上的尘土,忆起幻境中的画面,肖罂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在千年前你我就已结缘。"
----- 待续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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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舞金兰
عاطفية文案 两人的初遇,一宫少主,王爷幺女,她赠她神兽,她对她心生好奇。命运之手,使她颠沛流离,两人再遇。冰山渐渐消融,放下伪装。沉重打击,身世成谜,眼前和她宛若双生的少女到底是谁?她最终的选择是她还是她?前世纠缠不清的红线,今生是谁和谁的前缘再续? "吾认定之人,便是终生伴侣......天命不过尔尔!汝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