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有点害怕看着父母渐渐泛红的双眼,提早3个小时就准备推行李前往登机口候机。推行李进去的时候,他头都没有回。
在美联航的柜台换了机票,托运了行李,云飞背着超过他头顶的背包,走向安检。
因为一个托运皮箱的免费托运重量是50磅,约23公斤,两个托运箱也远装不下爸妈心中的吃穿日用、锅碗瓢盆,超重的分量都要论磅按美金付钱。所以但凡超沉的东西,比如学校指定的教材,云飞都背在了背包里——都说国外教材超贵,云飞就根据学校提供的预期书目,在国内买了。
几十斤的背包差点没把安检人员的腰闪了,他一边嘀咕着'就不能少装点',一边从云飞的背包里掏出来若干铁罐头,这些都是云飞的研究生老师给备的,说刚到国外的阶段,什么都吃不好,带点罐头才顶事儿。但云飞不知道铁罐头不能随身带,只能托运,被安检人员翻出来,让他弃掉或者再去重新托运,云飞实在怕麻烦,而且托运行李的重量都是在超标边缘,就只好都弃掉了。
终于到了登机口,云飞用公用电话给还在机场外面大厅等着的爸妈挂了电话,说已经等着候机了,让他们就回去吧,他们说,等飞机起飞了再走。
电话卡里还剩最后的1块钱,云飞想给女朋友晓云再挂个电话说两句,但,晓云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这是干什么去了,都知道我这时候走,怎么也不留心点电话?就想不到我会挂个电话啥的?'云飞心里嘀咕。
那时候,国内的手机跟美国的手机卡波段还不十分匹配,而且联通电信也没啥云飞用得起的国际漫游项目,所以他就没带手机。毕竟云飞老爸看着美国学校给云飞开具的第一年全额奖学金数目,5万多美金,换算成人民币,30多万,说:'我一辈子都没赚那么多钱啊!'
所以,云飞如今身上只有一个电话IC卡。他也不指望晓云能那么机灵地拨回这个公用电话亭,但他还是坐在了附近,等候登机。
登机后,云飞把超沉的背包用力塞进头顶的行李架,然后坐下,看着渐满的大机舱。有些人看着就十分熟练,脖子上还挂着一个C形的枕头,还换拖鞋。还有几个外国小孩儿,坐在了前排的一处空地上,都不着急坐座位上,扣好安全带。
'看着就跟国内航班开始有些不同了?'云飞心想。这是他第3次坐飞机。前两次是走前跟晓云、还有她父母,一起去九寨沟旅游的往返航程。无聊之际,云飞不仅回忆起跟晓云旅行的点点滴滴。
从北京到芝加哥的航线,直飞也要10几个小时,中间空姐说的英语云飞几乎都听不懂,可能是通过广播让声音变质?云飞都几乎没怎么要饮料,都是'No,thank you',连上厕所的麻烦都想省了。只在吃晚餐的时候,跟旁边人学着,要了杯咖啡,还总担心飞机颠簸会把咖啡颠洒了,一口饭一口咖啡地匆匆喝光。
飞机上的电影也听不懂,纯英语没字幕的,还是生活片,云飞索性闭上眼睛,回想着在网上看到的'转机攻略'和注意事项。据说'入关'还是一道坎呢,搞不好还不让进美国,那就毁了。
看着屏幕上模拟的飞机航行位置,听着头顶哧哧的吹风口声音,云飞不舒服地扭着脖子,半梦半醒,希望能早点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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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乡的云
Spiritual这是两个中国留学生在美国漂泊的故事~ 每次想提笔记下这段旅程,却又痛苦得不想回忆。 但人生总要有个交代,写写停停,唯有勇气。 就算是《父辈的传奇》的父子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