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道天皇、諱真仁、孝元皇后施仁子、紹統天皇孫、母韓王曉。紹統天皇二十七年、立為太子。
元年丁巳夏、太子乃即天皇位、受韓王爵。尊皇祖父曰太上天皇、皇父曰大君、皇母曰太王、以左右宰為大臣、大君攝政事。
冬、天皇躬奉大嘗、氏宗尾張宗春獻神劍、神主藤波政美奉神璽、并奏壽詞。祭罷、太王遷自大宮、避居於別院。
二年戊午夏、流朱邵安藝。初、邵以王子述長、曰:「欲安邦者、必建其貳。」請立為王太子、事終不行、他日帝以季子建、邵竊怨焉。大君攝政、四卿以上咸授倭人、僑士失意、韓族憤惋。又好先代舊儀、令百官服袍袴、行朝會・俛拜之禮、為時人所羞。邵官罷、常與其黨飲謗之。又日聚酌、邵醉、語有貳志、吏以告大君、遂執邵等。乞見太王申救、固不許矣、大君又密之、太王未之察也。論罪、邵以下皆奪官坐流、韓人在官、以是誣去者大半。自是大君以帝少沖、柄盡自專。
秋、置博士、蒐五禮。
三年己未夏、韓公斯綽伐遼人、取春川、緣江下加平・徐蔚、遼人亡出求成、公約以「不得復越北漢江。」又遣戍徐蔚、遼人乃北。
秋、詔遷京於山城國葛野。
冬、太王曉薨、壽二十六。
四年庚申春、氏宗菅原善弘子安昭、令營新都、即因舊跡而城之。用眾議、復孔子之祀。
夏、韞子皇女適尾張泰知。是紹統天皇女也。泰知、宗春子。秋、八坂氏獻『儀式』
冬、校京輔口、知課調之數。
五年辛酉春、天皇奉大君幸葛野、以白川八坂氏第為頓宮。興六萬功、營朝堂諸司、浚渠水、造路橋、徙舊都及山城國四萬家、并出役丁之家、皆復勿事三年。
秋、帝還難波。
六年壬戌春、鑄新錢、詔天下行用舊錢者、准衡相博、所斂得精鐵巨萬計、悉以造兵、作耒授民。
夏、韞子皇女產孝哲天皇。
秋、以氏宗服部信宣為卿、菅原安昭・秦真宏為大夫。
七年癸亥春、詔曰:「朕聞京兆當八表之宗、宏斯城闕、以穆宇內、國邑謂百里之綱、嚴其廳郭、以威境中、是故牧宰之率政也、必興公廨、以廣政塗、然後國家為公、黔首允信。而諸宗高族、偏好私第、耽起宅廈、無心公家、為政之體、豈其然乎?自今以後、國別設治、所司簡部內烟繁衝要之處、即營廨郭・市里、又諸國司・國造、必勤公無怠、慎於獄訟、養眾撫元、必於人先、庶不赧為朕之股肱。」服部氏・秦氏等捨宅為府、割私稅資作、帝嘉重之。
是歲、風雨順時、五穀登稔。
八年甲子夏、琉球使來聘、書曰:「知琉球王霖、問天皇無恙。竊聞此嶋洲者、固屬日本、匪以韓王之令播屯、吾屬無以至此。頃聞天皇正位、八洲風靡、委質之義、忽無所聊、雖有安堵之情、豈無盜室之愧、逡巡之際、幸望特沾鈞澤、拔瘼軫於顛沛、慰惘惑於流離。」賜使國書曰:「皇帝敬問琉球王。維王與臣民俱、遙渡滄波、排千里之難、方啟坵墟、奮匪躬之忱、至有今日、誠百王之弘謨、群岳之彝猷、誠赧誠恧、慚焉不逮。且民者建邦之基、王者眾心所歸、明主仁邦、誰可折志?方今西土愚人、苟延戾風、用自鬩戮、而朕內建韓公之屏、外結王國之好、同幹茂枝、世嘉棠棣之惇悌、燕病齊謀、永協唇齒之無間、善矣哉!」使歸、霖始即王位。
冬、以大嶋知禰為左大臣。
九年乙丑春、京城就、天皇遷御之。夏、廣州遼人李良反、僭號辰。王子述冠、授播磨守、令明日赴任、實出大君謀、欲錮之也。天皇諫曰:「害仁求生、匹夫知其不可、而況手足!父獨不憶太上皇之所誓乎?」大君曰:「帷幕之事、孺子安知之!」終出斯述、尋以年少去官、圈禁國獄。
秋、李良攻徐蔚、城堅不下、良引兵南、陷驪州、渡漢江。韓公綽親討之、官軍勢稍劣、困於原州、軍監祖緯奔救之、綽得脫、賊卻去。
冬、遼人連屬而南、以應良兵、徐蔚兵出走抱川。遼人道次抄掠、人畜無遺、曰:「豈我之背約也、韓國不善其政、民去歸我、我故渡江收而撫之、韓公其如我何?」綽公聞之大怒、因得疾、不可復將。
大君嘉緯之勇捷、授校尉・第四等。詔以右大將任煜為征討使、領兵二萬渡鎮海。
十年丙寅、李良自號辰王、都徐蔚、凡楊・廣以北、兼而有之。
夏、寇水原、俄進烏山、戍者望風遁。
祖緯與綽女棠將兵萬餘進距、遼兵倍之、驅耆嫗先鋒、士不敢擊、連陷龍仁・安城。
煜兵至、其以賊狀告、大軍不敢冒前、曰:「然、若之何?」緯曰:「今故出師、攘賊保民也、圖之以正兵、則必傷民、傷民、不如無征。請取公軍中輕銳者二千人、吾乘夜間徑襲其陣、事或可成。」從緯計、賊果大亂。緯以礮鼓為號、煜兵奔之、賊大潰走、遂克烏山、大軍乘勝徇水原。
未頃、辰王遣使請和。斯棠曰:「賊性奸猾、朝約之、夕負之、講和不可信。今烏山初捷、將士激勵、及鋒追進、事在一舉、不可不早圖之。」諸將與之。
比使者至、自謂渤海國辰王使、曰:「渤海、遼人國也、東臨滄冥、南至妙香、西北極荒漠、廣二千餘里、口百萬有奇、人人得騎射、駿驥塞野、銃礮盈庫、羱・薊及辰、備列綏要。」煜憚、遂無攻遼之心、但求罷兵、諸將不平。辰使亟言割楊・廣、後兵可止、煜答以「皆罷兵、歸我龍仁、虛水原之防、南北永不興師。」不納。
煜語緯曰:「辰王待強遼、意在亡韓、事猝、不及上請、吾僅以專對、君能畫諸?」對曰:「公毋懼乎其虛辭。霖旱不臻、戶溫人給、此之謂富、不懈武功、兵甲繕冶、此之謂彊。富彊相因、無所佞侮、然後稱治。而渤海每好寇掠、其國必不富、言而無信、其國必不治、直飾其長、而陰其短也。古者、社人冶毒木、窮土所極、公所知也、遼地為之凌漸、國土日蹙、傾其士民、南求膏沃於韓國也。黷兵求生、固亂邦耳、何至聽一二虛言、而蹐跼變色、屈膝請命哉!」煜曰:「然、戰和孰便?」對曰:「遼人亡遼則不得生、此窮寇也、窮者迫則奮、不若賄米粟以撫其心、兵可權緩。」煜從其計。
於是、仍執前說、又請歲賄之稻、使歸以奏王、辰王大喜、和議遂成、自是、歲轉北遼稻者四十萬束有奇。
任煜歸朝、俱言祖緯膽略如此、大君器之、授將軍。
敕:「判事及國郡司、斷罪俱引刑法正文、違者、解主審官、貳以下並緣坐、決罰不如法與同罪。」
十一年丁卯春、王子述妃賀茂以雅生韓王奕、妃、以澤女。
初、四卿不殊職掌、會事合議、夏、分為五部、式部掌計吏考、民部掌納版籍、治部掌禮賓客、兵部掌檢點・造兵、金部掌課斂・倉藏之事。以八坂香連為式部卿、大嶋知凱為民部卿、賀茂以澤為治部卿、秦真宏為金部卿。
冬、天皇加元服、始御正殿、受拜賀之禮。詔大赦天下。
十二年戊辰夏、哥黎百姓來著陸奧國、請設牧治、國造言上、因置大渡島國。
大內禁裏成、天皇奉大君遷御焉。
秋、敕:「諸宗・諸臣人、自今以後、男夫冠髻、衣袍袴・淺沓、婦人著袿衣及裳、常參・理務、則著之。」
冬、將軍祖緯以敕入京、大君深嘉慰之、授兵部卿。
十三年己巳春、金部卿秦真宏女高子、立為皇后、以真宏為上卿。是孝崇皇后也。
夏、天皇欲求佚絕書傳・禮樂而不得、諮之耆碩、或曰:「海南有史人典籍。」國造筑紫海宇請願往、詔浮海求之。
以服部信宣為式部卿。
冬、皇后產賢芳皇子、大君趣帝立以為太子、帝曰:「兒太幼、置儲不便。」未聽之。
十四年庚午春、西土吳人來聘、饋其方物、其刃銛能削鐵。使者言:「國世居淮揚、毒原輘轢、倉廩屢空、頗不自贍。唯金石則能作、願以市米糧。」聽市於那津。帝問其祖所本、奏曰:「我海人之後、夏跡泯沒、徙自水上。」賜稻千束。
秋、難波・那津、各置津司。
十五年辛未春、皇后產峻明皇子。
夏、韓公綽薨、公女斯棠襲爵。
求典禮使筑紫海宇歸朝、獻經史文籍三千餘卷、奏曰:「臣等入海得史人、閑天人・法度・政體・推步之術、使錄事八坂由時等習學諸業、朞年而還。」詔置大學、以由時等為博士、令國造子弟皆入學受業、又遣使齎幣、蒐求賢士、諸國司・國造聞部內有碩儒・異名・博學者、皆廉而舉之。
十六年壬申春、乃會集百官・博士・學生及天下諸儒、敕曰:「協洽邦家、為作君之原、覃澤萬姓、蓋根本之務、曠古百王、罔不有然。明其職分、立其範疇、祗肅軌率、時與日新、然後能裁成丕緒、永錫鼎祚。當斯之世、其義匪章、丕道窳廢、誠赧朕懷。而今鴻士咸會、元凱星列明庭之班、遺賢畢至、俊尤昇陟成均之府、賴此股肱、成此經緯、庶能遠疇古之狼戾、招暇邇之休福哉!諸卿百僚、其為朕議立政臨邦之體。」
博士八坂由時議曰:「上古之治、民為邦基、孝悌為始、法天地四時而作禮樂、尊德教、陶上下、明至誠、合天人、消息終始與六合俱、其治也以禮。逮及中世、事用諸民、舉以監之、事共而不專、柄分而不恣、惟民是從、惟法是率、終始於人、其治也以法。禮勝法、則人道危微、溺故守陳、照臨於上、民志匪揚、其民多愚而脆促。法勝禮、則積慮處心、窮利竭用、非鬼役物、好賄排義、其民多狡而不睦。」
氏子久馬善之曰:「自妄傲、役萬物、爭彊霸、貪名利、人皆有其心、自賦而大之、以為與先天所秉者共、於是在上窮慮以謀之、在下放利而行之、枯山澤之資以養歲倍之口、竭小人之力以圖巨萬之益、宦賈之家、積賄無算、百姓非茹毒就其役者不得生、邦國非斂聚壯其彊者不得守、如此則天下中虛而多怨、怨多則萬邦不寧、武用是作、人人交征利、國焉得不亡?是故民狡不睦、非法之罪也。」
大和國人佐和世南曰:「萬變一道、荀卿之至言、用殺與公、孟軻之讜論、彝倫精一、周物參化而已、民物既源同本、奈何不敬?四端誠根於心、奈何不行?世有至道、是一人萬性之所共操、莫不公其德・共其事、在上則推懇從物、在下則明誠謹身、是以能克終也。」
帝曰:「吁!惟治為艱、上參造化之終始、下與元元之情志。克欲息偽、而疾外威之至、興利殖產、而患陷溺之萌。蒼莽一粟、明昧是涵、生必趣終、非問隆汙。人之不造、其也命哉!知閔世者屏外物、時季葉者知愛人。」
曰:「疣名毋干、保民赤子、專欲毋狎、親爾所親。迪厥大化、丕顯明德、是字是亨、是成是正、昊天之錫、毋慢爾命。」群臣再拜稱唯。
秋、左大臣大嶋知禰薨、以秦真宏為左大臣、八坂香連為右大臣。
冬、地大震。太上天皇崩、尊諡曰紹統天皇、葬於伊勢。
十七年癸酉夏、大風雨、發木拔屋。置畿內八道如舊制。
秋、於宮城南直朱雀路西、置觀仁院、聽處子・民人申議、月遣宰府之吏就院、問民苦、究政秕、察物議、聽起請。
十八年甲戌春、大君有疾、久不能起、帝思欲釋兄述之囚、群臣諫阻。
初、斯述錮禁飾磨、不得人而語、獨二三小兒侍起居、悒悒然也、然謂遠訟居閒、強自不繫意。有杜鵑飛來述所、托卵庭木上鵙巢。童遂戲歌云:「鵙揚揚、鳩占巢、舍子去、維鵙胡不曉?鵙振振、鳩成雛、抉子剨、維鵙胡不顧?鵙翩翩、鳩既壯、遺子奔、維鵙胡不傷?」述聞之、忿然作色曰:「丈夫終日無所立志、遂至小兒相戲!」乃陰有反志。
是時也、韓人充兵將者大半、播磨軍監金哲益竊與述友、軍中亦愍之。生子奕、恐為加害、匿之良久、雖禁卒不知也。
諸侯素愛敬大君、凡表奏及朝議大事、皆專決之、詔出其手、諸侯無怨言、帝行詔敕、旨不踰戶。大君患既重、寢不能理務者有旬、內外浮動、人懷彼此。
哲益以發難利、欲固述意、撼之曰:「欲御眾者、莫先御兵。國軍韓人為眾、老者哀吟西顧、少壯狐疑、不知去就、皆陽循上命、中無誠服。大君不辨今古、強為遠年上世之禮、以與諸侯之歡心、倒行逆施、排陷西人、韓姓咸以為殃。今得間朝之瑕釁、煽眾卒之殆心、天下兵聞者必應而來附、大事一舉可克。」述大喜、遂決計。使人流言:「朝失其政、韓王將興。」卒吏皆惶亂不安。
夜、發獄縱火、易軍卒服、共數軍士奔衙中、吏卒皆相驚亂、國守方出視、述邀而斬之。士卒將攻之。述曰:「大君以妖惑亂國、至於不起、朝家板蕩、此方湔雪奮起之時、公等欲從我舉大事、恢祖業乎?若鬱鬱然久為異種之奴乎?」眾曰:「願從公命。」衙中乃定、盡囚兵吏不屈者。
明朝、哲益引部眾據國城、西人皆悅。越三日、山陽諸國之兵來從者四千有奇。述乃稱韓王、引兵取京師、投附者不絕於途。臨都下、守軍設備御之、述語曰:「我韓王也。」眾皆投械、啟門遁走。衛士望見城陷、無不降者。
宮城既破、禁中婢豎壅絕宮門、阻大軍不令入、述使人呼云:「與我大君、汝屬身可安!」眾恥之不顧。帝泣語大君曰:「疇日不聽兒言、終至於此。」大君亦泣、乃自縛出建禮門、曰:「吾父子賊家爭國、彼宮人何負於汝?殺我、毋害帝。」卒就執。
已、發告吏民曰:「吾聞聖賢為國、不托鬼神、必弘德禮、故上下無怨而天下治。而今適子無過、不得而承業、矯禮用事、阿佞神祇、中壼擅己、嬖佞遺賢、率上凌下、毒民割地、而辱毀祖業。吾衷惻不忍、敢冒死舉難、以肅奸非、汝宜承知、更勿惶懼。」流大君於淡路國。
諸軍皆曰:「先王無他子、上皇子皆幼、不可承緒、公請即正。」王乃即位、稱知倭韓王、仍以天皇為上皇、遷於宮外南所。二皇子別配佐渡・隱岐、皆不知所終。帝既逃位、孝哲天皇乃承寶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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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seudo Chronicle
Historical FictionA book by a shallow and arrogant madman. If you don't understand classical Chinese, please don't read it. There was George Psalmanazar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 and there is also one in modern times. Let God, the Koreans, and the Japanese crush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