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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睿真正感覺到時間難熬了,一分鐘就好像一小時,一小時就好像一天那麽長。原本忙了一天很累就想好好休息,可現在再也不用談什麽睡覺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都變得緊張起來,驚心肉跳,焦慮不安。他很少有被什麽問題弄得這樣心神不寧的,但這回牽涉到的是他所......的男人。(......即睿少爺對某人說不出口滴肉麻話)
"少爺,裴總會沒事的。"駕駛座上的馬修腳下不斷加大油門,朝身後人道。
"......嗯......"模糊地應了聲,轉頭看向窗外飛逝的景物,耳邊回蕩著剛才睡夢中被吵醒的電話內容--
"唐睿!臻他在哪里?!怎麽都聯絡不到他?!快告訴他對方內部有臥底警方已經出動突襲!!"
"他沒帶電話嗎?這種小場面我相信他脫得了身。"
"什麽小場面!這次是美國國安會實施的一項至少有7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共同參加的行動!!!"
"搞什麽?"
"不知道這次的接頭人是國際軍火走私大鱷本人嗎?!沒時間說了!你快想辦法通知他!"
......
--果然怎樣都聯絡不到他--
那傢夥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連電話也忘了開?!沒電了?還是掉了?下意識地儘量不往壞的方面想......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終於抵達港口,警方已經封鎖道路,速度出乎意料的迅速,到底是7個國家的精英。可以預料的是那個臥底立了大功,必定加官進爵。
"少爺,過不去。"馬修皺眉盯著遠處一具具傷患死屍被警務人員擡走,"看樣子已經結束了。"在收拾殘局的樣子。
"去查一下。"唐睿冷靜地出聲。
"是。"馬修拿起電話打給自己的相好,有傷有死的一定會第一時間送去他那兒。
忽然,前方左邊巷子口出現了抹黑影吸引了唐睿的全部注意力,讓他不由自主地開門下車,疾步朝那方向走去。
"你這傢夥怎麽不開電話?!"銳眸盯著前方人影,隔了五米遠就開始朝那人吼。
"呃?"那人微一愣,笑了起來,"寶貝~你孤枕難眠了?"
讓人很想掐死他。
"快,救他。"提醒地擡了下懷中人。
"他是誰?"這才注意到他橫抱著一個人,身上蓋了件黑風衣,靠在同樣一身黑的他胸口,容易讓人忽略。
"先別問,他中彈了,快。"把懷中的人交到他手中。
此時馬修已經開車過來:"快上車,警察過來了。"
三人上車後,唐睿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借著車內的燈光,他發現這傢夥的臉色竟然和中彈那人的臉色一樣蒼白,額頭還不停地冒冷汗。
"你沒事吧,別告訴我你也......"拉過他摸到一手潮濕黏稠的液體,刺目的腥紅,不知是那人的還是他的。
"沒事,他替我擋了一槍。"指了指放平副駕駛座上躺著的人。
"那你喘什麽?"不信地繼續摸索。
"唔......拜託,被你這樣摸能不喘麽?人家又不是性冷感......"正想嘿嘿淫笑兩聲,可是笑容牽動肌肉,倒使他乾咳了兩聲。
"別騙我,不然現在就把你扔下車。"拉高他的黑色毛衣,準備仔細檢察一番。
"好啦好啦,只不過腰部被子彈擦傷了,一定是老媽在天有靈,就算要破相也不會破得很厲害,呵呵呵--咳咳......"因爲失血過多,頭有些發暈,向身邊人靠去。
唐睿輕柔地摟住他,慢慢卷起他衣服,一道很深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暴露無遺,可以判斷是不入流的從後偷襲。子彈雖沒留在裏面,但傷勢卻很嚴重,血肉模糊。
很想糾正他,這次破相是破得很厲害。但沒能說出口。
"寶貝~我剛剛還在想,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爲我哭?"閉上眼睛,享受溫暖的懷抱。
"放心,你這禍胎哪都不會收,給我好好在這待著吧。"手臂緊了緊,"馬修,還沒到嗎?"
"快了少爺。呀,前面好像堵車,讓我找找......"說著一隻手朝座位下掏去,不一會給他掏出個紅藍閃爍的燈,擡手就把燈從車窗口伸出置到車頂。特有的呼嘯聲,頓時讓前方紛紛讓路,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