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大街,人来人往,两辆平凡不起眼的马车从道路上缓缓走过,与道路上的热闹不同,马车內一片安静。“白虎姐姐,你说,公子今日怎么了?怎么会同意和一个陌生人坐一辆马车呢?公子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的吗?”朱雀掀开车帘的一角,眼神复杂的看着前面行驶的马车,小声地向身旁的白虎问道。
白虎无奈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明明知道公子最讨厌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还明知故犯,以为公子对她们几个好点就能搞特殊吗?公子没时间收拾她,她倒还不以为然了。
“白虎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朱雀拉了拉白虎的袖子,疑惑道。
“朱雀,管好你的嘴巴。你应该知道公子最不喜什么,还明知故犯,是还想回到魑大人那里吗?”白虎压低的嗓音,阴冷的瞥了眼朱雀,意有所指的警告道。
朱雀不知想到了什么,红润的脸蛋刹的变白,颤抖着身子朝白虎低下了头。
“这一次就算了,以后多注意点,不然我也保不了你。”看着朱雀吓白了脸,白虎也有些不忍了,语气缓和了些,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谢你,白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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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辆马车,舒适温暖的车内安静得仿佛无人存在,陆钎缡一手扶额假眠,而百里卿玉安静垂眉,在陆钎缡发出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细微而棉长时,他原本朦胧的眸子渐渐清明,眼中闪过的光芒根本就不像是个盲人。
他近乎痴迷的望着身旁的小小可人儿,伸出手轻柔的拂过她额间的发,露出了她稍易容过的样貌,百里卿玉皱了皱眉,有些不喜,却也知道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小心翼翼的挪近陆钎缡,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入怀,可能是他太过小心,以至于陆钎缡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痕迹,大抵是累极了吧。百里卿玉无声笑了笑,心疼的吻了吻她的眉眼。
“……七儿……我的七儿……终于……见到你了……宝宝……”百里卿玉目露痴狂,爱怜的小心抚摸着陆钎缡瘦小的脸蛋,明明神情那么温柔雅致,眼中却有着与他温和形象不符的邪肆痴狂。
他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本以为再没机会见到她,因为她是如此狠心,明明和他约好了的,却一直没有来寻他,直到他明白,她必须承担的一切,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她是她,却也不是她了,她舍弃了她的身份,她的天真,她的过往,也舍弃了……他。虽然知道原因后他几度绝望得快要崩溃,他等了这么多年,熬过一次次病痛的折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怪病,承受那些非人的磨练,就是相信着有朝一日他们一定会再相见,那时,他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他会让她爱上他,他们再不会分开,可是,她放弃了他,她放弃了他,在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时候,她却无声无息的放弃了自己,哈哈,多么可笑啊!只要一想到这儿,他的内心甚至会涌上一股对她的怨恨,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要舍弃他?!!可是当真正见到她时,他只觉得心疼,他的宝宝啊!明明小时候是那么灵动耀眼的小家伙,可现在却为了陆府,生生将自己的光芒全部收敛起来,成为了一个用微笑面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虽然她面上时常挂着微笑,可那笑却没有丝毫真诚,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语气是那么平静无波,她身患心疾,应该最忌操劳,却不得不什么都自己来,因为如今的她,是唯一可以支撑起整个陆家的人。
“……宝宝,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子然,你的子然……你会记得吗?”百里卿玉眼眸深沉隐约有些泛红,缓缓将头埋进陆钎缡白晢的颈边蹭了蹭,含糊不清的道。
“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子然找到你了,子然和七儿不会再分开了。”看着怀中安静沉睡的陆钎缡,百里卿玉伸出手细细描绘着她的薄唇,低声笑了笑,眼中露出了疯狂占有欲,欺身而上。
七儿,既然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那么,我不会再放手了,你,是我的。
睡梦中的陆钎缡有些不适的嘤咛一声,想避开这缠绵的亲昵,可熟悉的气息又让她不想避开,不知所措的她揪紧了百里卿玉胸前的衣服,语气略带上了些哭腔;“……子……然……”
百里卿玉一震,震惊而狂喜的望向怀中的小小可人儿,小心翼翼似捧着易碎品般环抱住她,痴缠迷恋的伏头亲吻着她的面额,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是我……是子然……你的子然……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