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弘治十年四月初, 和哥便带着几名家人, 轻骑来到迁安,向崔燮道别。他八月间就要成亲, 江南气候湿热, 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恐不适应, 故而要提前几个月动身,以免在江上遇上暑热得了病, 耽搁婚期。
崔燮引他去拜了祖宗, 又叮嘱他在船上万不可喝生水,再渴再急也要煮开了再喝。运河里日日都有大量船只往来, 垃圾废水都是直接往河里倒的, 不知有多少细菌。
李清照的前夫赵明诚就是喝生水病死的, 和哥这体质,一杯下去估计也不行了。
崔和喏喏地领了他的教训,带着兄长的叮嘱和一提治晕船、中暑、泄泻的药,直奔通州坐船。崔家租的大船已停在码头等他, 船上已装好了聘礼和他日常用的家具、衣被, 接了他便往南去。
两家已有约定, 和哥要在谢家住到明年开春再回来,这段日子正好随未来岳祖、岳父念书。
还没等到谢家办婚事,崔燮却已守满了祖母的二十七个月孝期,收拾了守孝时用的东西和写的文稿,带着几辆车的新鲜吃食重回京城。
回京当天,崔衡带着家人到城外迎他, 想接他回老宅休息,崔燮却不肯回去,而是叫他到侍讲府吃了盏茶。但因今年夏天杨氏怀了身孕,如今月份尚浅,崔衡心里惦记着,坐立不安的。崔燮也不愿让他在家碍事,便早早打发了他,自己把整个院子转了一遍。
从外表看,这座院子和他离家时并没多大区别,只是重新粉饰了一遍,碧漆廊柱,酱色门窗,配上新糊的半透明窗纸,显得格外新鲜干净。
可是到了他卧房和书房这样的地方,装潢便大不一样了。
书房四面糊了淡绿色的纸,墙上挂着镶在框子里的彩笺,都是他自己原先制的,画着占满笺面的淡色蔬果、供器,清雅素淡。吊顶架了细木条编的天花,当中镶着半透明的明瓦板子,中间垂下一个大的吊灯,灯身上方是个青花瓷罩子,下方是将半透明羊角灯座在一个花托似的铁架上拼成的。
和他画里的吊灯不大像,却也是大明朝独此一家的现代风味了。
卧室也同样是照着他画过的样子装的,不过墙上糊的是浅黄色绘碎花的纸,像是用黄连水或栀子水染过,有种温馨的感觉。头顶上也同样是不易着火的明瓦吊顶和吊灯,床上铺了羽绒垫子和靠枕,躺上去松松软软,说不出的舒服。
他忍不住一觉睡了过去,到晚上才听到家人敲门,说是隔壁谢佥事家听说他到家,特地设宴款待他。
崔燮"噔"地一下子就醒了,利落地跳下床,起身盥沐更衣,叫家人备了礼物,正正经经地从谢家大门进去,递上礼单,感谢了高邻谢大人这些年帮他看房子,客客气气地吃了一顿接风宴。
有人看着时从大门出入,撇清私情嫌疑,没人看着时......自然还是打开花园门,到小楼里幽会。不过崔燮刚从五百多里外的老家赶回来,谢瑛舍不得折腾他,就只替他按摩开坐车坐得酸涩的筋肉,抱着他静静地睡了一夜。
转天早上谢瑛就得回镇抚司点卯,崔燮睡眼惺忪地帮他递腰带、拿网巾,送他从后门回了家。
折腾这么一趟,崔燮自己也睡不着了,索性回去收拾了带回来的礼物,就叫人递帖子给亲友故旧,或挑日子上门拜访,或约着一起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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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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