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理解的她

第一章 重逢

頭好痛。

那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有些刺鼻，又讓人不知所措。

它代表生與死的分界線。

啊啊，我知道了。

是消毒水。

「.... 」

藍文零艱難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純白的天花板。

眼皮沉重的如同希望她別醒來般。

嘗試著移動身體，卻仍舊無法動彈。

現在的她連握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身體過於虛弱，什麼都做不了。

我在哪?

眼角撇見了身旁的點滴架，上面掛著正在使用的點滴。

是醫院嗎?

藍文零別過頭，試著觀察自己身處的地方究竟是何處，脖子卻感到一陣劇痛，移動會使她的身體疼痛，她深切的感到她的每一吋肌膚都在哀號，這樣的疼痛感使她不禁發出呻吟。

「..嗯... 」

喉嚨好痛，口乾舌燥。

「...零?」陌生的聲音突然的呼喚，讓藍文零有些不知所措。

望向隔壁的病床，少女正坐在上頭。

少女穿著比她身形大了一號的白色襯衫，和深藍色的寬鬆牛仔褲。手上拿著一本無字的白皮書。右手被白色的石膏和繃帶包裹，只露出了半截手指，大概是骨折了。

烏黑的秀髮留至腰處，過長的劉海有些蓋住了那張清秀的臉龐。

而最顯眼的，仍是那雙如紅寶石般，澄澈透明的赤瞳。

熟悉的臉龐，藍文零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那個站在傾盆大雨中，穿著華麗西裝的女孩，獨自一人站在雨中的身影。

明明是那麼的令人難以忘懷。

頭好痛，意識有些混亂。

藍文零開口想請求少女的幫忙，卻甚麼都說不出口，只能發出些「嗯」的氣聲。

嘴唇也有撕裂傷，使她開口時感到疼痛。

少女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小的馬上去叫醫生來」一旁的護士對那人說完，便小跑步的出了病房。

「...零，妳還好嗎?」少女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她放下手邊的書，走到藍文零的病床旁。

藍文零再次開口，但還是說不出話來，這讓她有些著急。

「...怎麼了?...沒辦法說話嗎?」

看見面前之人猜對了原因，藍文零點了點頭。

「...那我去拿水來，看看喝點水會不會好一點——」

門外傳來腳步聲，推開門的是護士，後面身著白袍的醫生跟著進門。

護士輕柔的將藍文零扶起，讓她坐正。

「嗚嗯!」但這個舉動卻讓藍文感到疼痛。

「零!」看見藍文零難受的表情，少女十分緊張，她伸出手，想幫助藍文零。

「喂，別碰她。」醫生冷靜地提醒她。

「但是——」

「冷靜點」

護士拿出白色藥丸，並遞來一杯水。

「這是止痛藥，先吃下去」藍文零聽從護士的指示，將藥搭配著水吞了下去。

「咳，咳...」

「還好嗎?」

「咳...有好一點了」藥效發揮的速度很快，身上的疼痛正在慢慢消失，整個人也慢慢緩和下來。

「是嗎?太好了」少女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及溫柔的微笑。

頭腦總算清醒了一點，看著那雙赤瞳，藍文零總算想起面前之人的身分。

「...妳是...江凌嗎?」

「...妳還記得我?」江凌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抱歉打斷妳們的談話。妳是藍文零小姐吧?」穿著白袍，戴著黑框眼鏡的醫生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