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入迷 - 清 汤涮香菜 （完结）

第87章 【修】陪你一辈......

季希拉过乔之逾的手, 『摸』着自己的疤痕，乔之逾上次就好奇，但她说。她现在想把乔之逾好奇的, 都告诉她。

小时候、打架、烫伤。

一一契合。

乔之逾目光在季希肩头的旧伤上定格。

"其『奶』『奶』她, 不是我亲『奶』『奶』, 我是他们从孤儿院领养的。"季希低头理了理衬衫领口, 努以轻松的口吻跟乔之逾说着，"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找你搭讪吗？因为你鼻子上的痣，很像，我在孤儿院认识的一个姐姐。"

季希朝乔之逾故做无谓地笑, 显得自己像在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从前是抵触提及这些，对任何人都是, 但当下她愿意跟乔之逾说, 就是直觉, 乔之逾尊重理解她的所有感受。

乔之逾凝视季希, 心间翻涌起波澜，迟迟说不上话，多前记忆和当下的点滴交错在脑海, 有些『乱』。

季希见乔之逾发怔盯着自己，还以为她在心疼, 便一笑而过："也什么，都是过......"

"你是为了她跟人打架，才被烫伤的。"乔之逾却截断了季希的话, 眸光徘徊在她脸庞，继续说着："她比你大了几岁，你不爱说话, 跟她说话。"

最私密的事被乔之逾准确无误说出口。季希霎时哑然，她望着乔之逾，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空气戛然沉寂。

在第一次看到季希肩上的疤时，乔之逾就有怀疑，因为她记得季希提过在孤儿院做义工的事。

还有——

季希说她似曾相识。

季希刚好比她小五岁。

季希说小时候自闭过。

......

，都能明显对上。

是乔之逾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世界有时竟这么小。她声音略微带点儿颤，"......你还记得我？"

一句话，让一切了然。

季希连呼吸都变得不知所措，她紧盯着乔之逾，当所有的人和事一串上，不知怎么，泪珠就从眼角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压根想过哭，眼泪已经下来了。

想起多前的事，尽管久远，乔之逾眼眶也湿润。

怔了许久。

季希吸了吸鼻子，"我就觉得见过你......"

乔之逾伸过手『摸』着季希脸颊，替她拭去泪痕，半晌才说："我认出来，变化太大了......"

季希让乔之逾擦着脸，依旧目不转睛看她，都呆傻了。

多过去，记忆遥远，她们改变都太大了。时院里的女孩儿，统一留短发，一个个跟男孩子似的。

如果不是乔之逾鼻尖的痣，如果不是季希肩上的疤，她们都认不出对方的脸。但某些回忆依旧清晰，是她们段压抑时光里，为数不多的美好。

"真的是你......"乔之逾还难以置信，她记忆要比季希要清晰，毕竟大了几岁。

季希也失了神，"跟做梦一。"

乔之逾指尖擦过季希湿哒哒的眼角，思绪『乱』得，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始终望着对方看，过很久，都缓不过神，恍然如梦。慢慢的，才将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人，彻底画上等号。

"还记得我以前叫你什么吗？"乔之逾问。

季希点头，纵然许多事都模糊，但唯独关于乔之逾的事，她都记得，"别人都叫我哑巴，有你不这么叫。"

内敛话少的小孩容易被欺负，小时候的季希便是这，总被其他小孩追着骂哑巴，别人越是这么骂，她越不想说话。

时还好小，乔之逾回忆着，试着，轻轻叫了声，"小家伙......"

骤然，季希眼泪又不受控制落下，看季希这哭，乔之逾泪水同夺眶，她上前一步，捧着季希的脸，不停帮她擦眼泪。

眸子染红，季希也伸手，认真拭着乔之逾眼角的泪水。

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觉得你像，"季希看看乔之逾鼻尖，再看看她眼眸，"又觉得不可能。"

乔之逾的背景，跟她就像两个世界，季希怎么能想到，她们有相同的出，乔之逾就是当的姐姐。

孤儿院小孩能被优渥家庭收养的情况，的确少之又少。乔之逾养母曾是孤儿院的资助方，乔母心善，又喜欢小孩，才领养了她。

比起其他小孩，乔之逾自认幸运，至少在质方捉襟见肘，而这二十几，乔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她也份一转，变成了无数人羡慕的对象，但鲜少有人知道内情。

夜『色』如水，晚风和煦，一切舒适得正好。

"......你过得好吗？"季希扭头看着乔之逾，又想，她过得肯定自己糟糕吧。

从离开孤儿院，到跟着养父母来北临，再来，期间许多事，乔之逾一一说给季希听。

听到乔之逾这些过得比自己好，像自己吃苦，季希开心，开心。

"......我妈走了以，我爸来又娶了一任，家里天天鸡飞狗跳。"乔之逾苦笑了笑，"他们边不能接受我，我索『性』出国了，到现在也不怎么回去。"

所以连住院都人照顾，季希明这不被接受的滋味，有经历过才懂。不管怎，总有孤立感如影随形缠着你，感觉自己不一，甚至是多余。

看乔之逾神情黯然，季希上前搂过她，抱着，"你有我。我陪着你。"

"是啊，我现在有你了。"乔之逾笑着，将季希揽入怀，有着前所未有的踏感。

季希抚着乔之逾肩背，感受着乔之逾的温暖，能被喜欢的人需要着，好幸福。

"你呢，过得怎么？"乔之逾问季希这句时，有点难受，她知道季希过得不好，知道季希是一个人奋斗吃了许多苦，才争取到现在的生活。

"我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养父母不管我，『奶』『奶』和妹妹对我很好......"季希靠在乔之逾怀里，闷闷说了许多，一如小时候，很多话她对谁都不肯说，肯对乔之逾说。

就这抱了很久很久，心才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夜已深，墙上的时钟指针在静悄悄画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季希和乔之逾躺在床上，暖系的夜灯下，沉默着看彼此的脸，突然多出来的一重份，还是需要点时间来适应消化。

"傻盯着我干嘛？"乔之逾这问，她又何尝不是在盯着季希看。

季希嘴里喃喃，"还是觉得像做梦。"

"我也觉得，"乔之逾唇边勾着笑，往昔与现交织，她撩开遮在季希侧脸的头发，看着不禁感叹，"当你就像个小猴子。"

季希忍不住傻笑，"你是说我小时候丑吗？"

"有，可爱。"乔之逾脸贴近季希几分，"就跟现在一可爱。"

季希还是笑。

乔之逾拨开季希的衣领，再看到她肩上似火般的图案，轻抚，心疼得要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留这么大一块疤。

季希知道乔之逾在想什么，她云淡风轻说，"是院长的小孩吧，说你偷东西，明明是他自己偷的，我气不过跟他打了起来。"

这是季希六岁以前，为数不多记忆深刻的事，因为开水烫下来，烫掉皮肉，太疼了。

"你傻不傻，当时把我吓坏了。"

现在想起儿时的事有些搞笑，季希说，"就是想打他。"

季希这一说，乔之逾鼻酸，一个总是闷声不吭、被人追着骂哑巴也不还口的小家伙，却为了自己跟人打架。

乔之逾低埋头，在季希锁骨旁的疤痕上吻了吻，再默然抱紧季希，真的，以不想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吃半点苦了。

这个拥抱里夹杂了太多复杂情绪，原来自己喜欢的人，和她在很多前，便互相温暖过。以前都不信什么命注定，现在，似乎不得不相信。

夜深，两人抱在一起，仍毫无睡意。有一句一句说着，聊以前，谈现在。

"你还记得次你带小清在我上课，有人找过来，我让你们回去吗？"季希主动跟乔之逾提起这件事。

"记得。"乔之逾印象深刻，天季希主动抱了她，她感觉得到季希情绪的崩溃。

"他们不是亲戚，是我亲生父母。他们天还给我下跪了，求我原谅他们，我办法原谅，就让他们跪了很久......"季希说着，她低声问乔之逾："我是不是很冷血，我这做不对吗？他们都说我冷血。"

就连最亲的『奶』『奶』，也对她旁敲侧击过，要不要认回父母。

季希说这些话时，有眼泪呼之欲出。她不是天生喜欢把所有事闷心底，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很多事情她也不是冷情，是想用淡漠来保护自己。

"不是。你有选择的权利，要是你决定的选择就是对的，其他人有资格说你，知道吗？不管怎我都支持你，在你边陪着你。"乔之逾安抚『摸』着季希头发，告诉她。终于明了季希天的崩溃，看季希这，她恨不得可以帮季希来承担这些难受。

"嗯——"季希一点一点将乔之逾抱紧，这一刻觉得自己心头的沉重卸了下来，变得轻松。

"从高开始我就是靠自己。我一直不敢信任别人，不敢依赖别人，安全感。"季希又闷声说道。

"我理解。"都有过被抛弃的人生，有谁比乔之逾懂季希的敏感。

季希沉默了几秒，告诉了乔之逾自己最真的感受，"知道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我别害怕......怕你以也离开我，不要我。"

乔之逾："傻瓜，不要胡思『乱』想。"

季希探出手，小心翼翼『摸』着乔之逾的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细细看，终于不再觉得乔之逾离她很远。她将脸钻进乔之逾颈窝，深深呼吸着，眷恋相蹭。

"我跟他们不一，"乔之逾贴在季希耳畔，温柔又坚定地说着，"我能陪你一辈子。"

她圈紧季希，给季希安全感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安全感。

"嗯。"季希闭眼哼着，两人体严丝合缝贴着，是毫无隔阂的拥抱。

脖颈上湿湿的，乔之逾托过季希的脸看，果然他眼尾泛红了，擦了擦："怎么又哭了？"

季希也不知道，今晚就是想哭，明明很开心啊，眼泪就是不听自己唤。她不再克制，觉得在乔之逾前，怎么都可以。

乔之逾垂眸，直接凑过唇，亲着季希额头，眉心，眼睛，鼻梁，脸颊，再一路亲到嘴角，每一个吻都温柔到骨子里，用唇哄着她。

季希被哄笑了，笑含泪。

乔之逾边笑，边用鼻尖亲昵扫着季希小巧的鼻尖，"我爱你。"

上次季希喝醉酒时，她就说过，但她想再说一次，怕有人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