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的神情立刻染上了紧张。
她在床沿坐下, 一只手摸着露在被子外面的唐若遥的乌黑发顶,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唐若遥依旧闷在被子里, 瓮声瓮气道:"哪里都不舒服。"
"我看看。"秦意浓说着便要去掀被角。
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这话唐若遥反应强烈,立刻死死地揪住被沿上方, 一扥一卷, 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又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了劳损过度的几个地方, 又酸又疼, 发出一声痛呼。
她在黑暗的被子里倒抽口冷气,感觉自己差一点就命丧当场。
秦意浓心焦不已,又怕强行把她挖出来她会更难受,只能就着这个蚕蛹抱住, 找到脑袋的轮廓, 贴着她耳朵柔声哄着。
唐若遥一半是恼火, 一半是害羞,害羞比恼火占据的比例还要大些。她听着女人响在耳边的温言软语, 黑暗里睫毛扇动,妥协地伸出一只手。
秦意浓想也不想, 捉住那只手在手背亲了一下, 尔后顺着手腕往上亲,轻柔细密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
唐若遥却明显会错了意,她将手往回挣了挣,缩回被窝里, 换成一双眼睛露出来,神情楚楚可怜,快哭出来一样。
"不要了行不行?"
秦意浓一愣。
唐若遥眸底蒙上了一层水光,再来她真的要哭了。
秦意浓本能想反驳,但她看唐若遥包成蚕蛹意志坚决,改变了主意,半威胁道:"你让我检查,我就不碰你。"
唐若遥眼角滑下一行泪,声音更委屈了。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秦意浓:"......"
她有吗?
唐若遥对她这个表情十分熟悉,昨晚她就玩过装傻充愣这套,唐若遥不敢再相信她。她年纪轻轻,不想因为这种事落得半身不遂,好歹让她恢复一下吧。
秦意浓坐着不动好一会儿,耳根渐渐红了。
她昨晚好像确实耍赖了,半哄半骗,一次又一次,睡了弄醒,没个消停。
秦意浓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这次是真的。"她举起手,说,"我保证。"
唐若遥将信将疑。
"我以我......"秦意浓想了想,道,"我手上的订婚戒指起誓,绝对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唐若遥勉强信了,松开了攥着被角的手。
秦意浓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给唐若遥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
唐若遥睁眼望着天花板,白皙耳廓染着一层浅粉,轻轻地呼吸着,心口不规律地起伏。她一只手抬到眼前,看着左手中指的铂金戒圈,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戒指上。
秦意浓的声音从床尾传来:"没什么问题。"
唐若遥松了口气,下一刻,她呼吸一滞,猛地向后扬了扬修长白细的颈项。
打草惊蛇,引蛇入洞。
唐若遥用那只没戴戒指的手推了推秦意浓的脑袋,还揪着她一缕长发,施了一点力道。
秦意浓笑着坐好,替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俯身在年轻女人额前落下一吻:"我把饭端进来给你吃。"
唐若遥赌气道:"我不饿。"
咕噜噜——
唐若遥呲了呲牙,看起来想和她不争气的胃同归于尽。
秦意浓听若未闻,道:"我心疼你,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唐若遥闭上眼。
秦意浓没再多话,先给她漱了口,去盛了一碗汤一碗饭,菜在碗里堆成了小山。唐若遥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她在秦意浓的搀扶下坐起来。
秦意浓的动作很慢,托着她的后腰,柔声道:"疼就告诉我。"
唐若遥眉头紧皱,下唇咬得发白。
"很疼?"
"不是。"唐若遥确切地和她描述,"酸,要断了一样。"
秦意浓眸底闪过一丝自责,她屈腿坐到床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充当大型靠枕,心疼道:"这样好点了吗?"
其实没有,但唐若遥喜欢她身上的气息,心理作用下,她点了点头,说:"好多了。"
秦意浓端起碗勺,一口一口地喂她先喝汤。
唐若遥喝了几口,仰头说:"你也喝。"
两人将一碗汤分了。
唐若遥最没大碍的是两只手,因为没派上任何用场。她其实可以自己吃饭,但秦意浓喂她吃饭的眼神实在太温柔了,让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还会很可爱地和她一起张嘴,闭嘴,做咀嚼的动作,哪怕她吃的只是空气。
唐若遥扑哧笑了。
秦意浓浑然不知,疑惑道:"你笑什么?"
唐若遥说:"我就是觉得......"后面的声音极小,像是说给自己听,"挺值的。"
用"半身不遂"的代价,换来这样的待遇,不亏。
秦意浓没听清:"什么?"
唐若遥摇摇头:"没什么。"她扬起唇角笑,"你好可爱。"
秦意浓:"......"
她挑起一边眉毛,道:"昨晚骂我的人是谁?"
唐若遥这人有个毛病,容易断片,喝酒断片,那什么也断片,她现在只记得秦意浓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骂你了?"她的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
秦意浓一本正经道:"是的。"她用勺子舀起一勺淋了肉酱的米饭,喂到唐若遥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巴里。
唐若遥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我真的骂你了啊?"
秦意浓将勺子放回碗里,捏了捏她的脸道:"吃慢点。"又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动作轻柔给她擦去唇边的酱汁。
唐若遥相信了她的话,立刻涌上愧疚,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对不起?"秦意浓危险地眯眼。
"我错了。"唐若遥讨好地冲她笑了笑。
秦意浓淡淡嗯声,继续喂她吃饭。秦意浓这碗饭分量太多,远远超过了一个女生的正常饭量,何况是为了保持身材胃口养得比普通女生还小的唐若遥。
唐若遥消耗过度,也没能吃完,还留下一小半。秦意浓不避讳地包了圆。
唐若遥看着光了的碗底,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秦意浓将碗筷放回厨房,回来看重新躺下的唐若遥,她捞过唐若遥一只手,拇指指腹在她柔滑手背轻抚,含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昨晚是怎么骂我的?"
唐若遥的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要回答秦意浓的问题,但好奇心害死猫,她坚持了三秒,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骂的?"
秦意浓未语先笑。
她微微倾身过去,凑近唐若遥的耳畔,忍俊不禁道:"你骂我......坏蛋。"
唐若遥:"!!!"
唐若遥:"......"
这么恶心肉麻的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吗?
秦意浓说:"还有别的,想不想听?"
唐若遥抱着死就死,反正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的破罐子破摔态度,生无可恋地一闭眼:"你说吧。"
秦意浓说:"还骂我好姐姐。"
唐若遥蹙眉:"这是骂吗?"
秦意浓说:"是啊,你哭着说的,边哭边躲,哭得很大声。"
唐若遥:"......"
苍天啊,快降一道雷把我劈死吧!
秦意浓贴着她的耳朵说了许多许多,唐若遥从面红耳赤,到一阵红一阵白,到最后面无表情地想:哦,我倒想听听自己还能丢人到哪儿去。
最后秦意浓轻笑着,一字一顿地道:"我骗你的,宝贝儿。"
唐若遥:"......"
"秦、意、浓——"唐若遥吼得整所房子都能听见。
秦意浓笑吟吟的:"在呢。"她抬腕看了眼手表,假惺惺道:"呀,三点了,你还去学校上课吗?"
唐若遥磨了磨牙,心说我这副样子怎么去上课?让全校所有人知道我被你*得走不了路吗?下一秒她却笑靥如花道:"去啊,只请了上午的假,下午怎么能耽搁?"
秦意浓一整天都很灿烂的笑容凝固,道:"你这样怎么去?"
"我怎么不能去?"唐若遥手肘撑在枕头上,艰难却顽强地支起上半身,哼道,"我就这么去,大不了一瘸一拐。"
秦意浓:"不行!"
唐若遥表情坚决:"我就去!"
秦意浓气道:"你信不信我......"
唐若遥梗起脖子:"你怎么样?"
秦意浓手慢慢抚上她的脸,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动作,却让唐若遥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秦意浓凑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呼吸扑在她脸上,就快噙住她的唇。
唐若遥耳边轰的一声,拉起最高级别警告,迅速缴械投降道:"我不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和她争下去恐怕她连坐都坐不起来了。何况她本来就不想去,为了逞一时之快,不值当。
唐若遥悲愤不已。
为什么自己都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了,却不能让秦意浓像自己一样。这就是年长七岁的人的知识吗?
秦意浓神色稍霁,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乖。"
她拿过唐若遥的手机,熟门熟路地点进宿舍群,给她请假。
遥啊遥:【我下午有点事,就不去学校了,你们帮我向老师请个假,谢谢】
唐若遥看着她打字,发送,脸颊浮上淡淡的红晕,小声道:"你这个语气,她们很容易猜到是你。"唐若遥也礼貌也客气,但她说话没有这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秦意浓唇角微勾:"我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是我。"
唐若遥甜蜜地抱怨她:"幼不幼稚?"
秦意浓低头轻咬一下她的唇,哼哼道:"我就是幼稚,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不行吗?"
"行。"唐若遥笑着,主动仰脸吻住她。
我也很幼稚。她想。
文殊娴在图书馆自习,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捧着手机,眼眸晶亮,比十个姨母笑得还要荡.1漾。
她朝坐在她对面的傅瑜君挥了挥手,傅瑜君视而不见。文殊娴截图发送私聊,傅瑜君的屏幕亮了下,她拿起来,点开消息。
文殊娴:【这次能确定是秦老师了吧】
傅瑜君:【能】
文殊娴:【嘿嘿嘿,唐唐不会到现在还没起吧?】
傅瑜君:【谁不想要个一整夜的姐姐呢?】
文殊娴:【什么虎狼之词?!】
傅瑜君:【[嘻嘻]】
文殊娴:【???你不是被刺激疯了吧?】
傅瑜君:【呐,其实这是我的本体,这么多年终于被你发现了,文酱】
文殊娴:"......"
她抬头看一眼傅瑜君,傅瑜君的表情平静,完全看不出她在说这些东西。
文殊娴不自觉地啃起了指甲。
妈妈我好怕。
傅瑜君放下手机。
文殊娴也安静了,傅瑜君朝她笑了下。
文殊娴打了个哆嗦。
***
唐若遥睡得挺饱的,生物钟让她下午的困意没有那么足,于是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秦意浓收拾狼藉的房间,浴室里昨天没整理,也是乱七八糟。
秦意浓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发了会儿呆,里面似乎影影绰绰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她挑了挑眉,唇角微扬,用抹布浸了水擦拭洗手台。
地面也全部拖过,焕然一新。
再之后她出来,将揉皱堆在一旁的床单捡起来,装进洗衣篓里。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唐若遥数着,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再再之后,她不出意料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窗帘没有拉,窗外是沉沉的夜,枕侧是女人熟悉的体温和均匀绵长的气息。唐若遥放轻了呼吸,慢慢地转过来,一只手枕在侧脸,凝视女人的睡颜。
她看了很久很久,秦意浓一直没醒。
她是个浅眠的人,一点声音,一缕注视都能让她在睡梦里察觉到不安,尔后促使着她迅速清醒过来。她现在依旧如此,只是有了一个例外。
唐若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年轻人不愧是年轻人,她现在感觉比下午好多了,甚至可以再来半晚。唐若遥出去倒了杯水,端回来放在床头柜上,重新爬上去,靠在床头看《子不语》,从唱歌犬继续往后读。
她一只手落在秦意浓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温柔抚着。
秦意浓依旧没醒,她唇角漾开浅浅的笑,像是沉浸在美梦里。
唐若遥的书看不进去了。
她低头,拇指在秦意浓饱满的红唇上反复。
秦意浓再能睡也不至于变成唐若遥,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帘,面前是唐若遥放大的五官。秦意浓双手环住她,重新闭上眼,没做任何反抗。
她极少在这个时候睡觉,下午忙完以后她就像现在的唐若遥一样边看书边等她醒。结果看唐若遥睡得太香了,忍不住睡在了她身边,事实证明睡意是可以传染的,看着看着她就上下眼皮打架,坠进了黑甜乡。
唐若遥吻着吻着开始放肆,大抵是抱了一分讨回来的心思。
秦意浓蹙眉,攫住了她的手腕。
唐若遥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按在了头顶。
秦意浓:"......"
许久。
秦意浓的手脱开禁锢,搭在了汗湿的额前,挡住了柔和却在此时显得刺目的光线。
唐若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给她,卷土重来。
秦意浓予取予求。
最后唐若遥抱着她在怀里平息,小心地问她:"你生气了吗?"
秦意浓长发凌乱,累得睁不开眼睛,声线比平时更慵懒沙哑几分:"你现在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唐若遥像只赖皮的小狗一样,讨好地蹭了蹭她,再腆着脸皮问:"那你生气了吗?"
秦意浓忍俊不禁,扬了扬唇,说:"没有。"
唐若遥亲亲她,嘴唇沾过某种东西,又湿又软。
秦意浓闭着眼,轻笑道:"真是只小狗。"
唐若遥脑海里依稀浮现出一幅画面。
她跪趴在软和洁白的大床,秦意浓从背后拥住她,咬着她的耳朵,声音低低地蛊惑道:"小狗,摇尾巴。"
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清楚,秦意浓说什么是什么。
唐若遥霎时僵住。
秦意浓眼眸睁开一线缝隙,疑惑道:"怎么了?"
唐若遥耳根红得要滴出血,她低了低头,让自己的长发落下来,遮住耳廓,不自在地道:"没、没什么。"
她连脸都烧起来了,火烧云似的,通红一片。
秦意浓坐起来,担忧地将手探向她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唐若遥连滚带爬地下了地,说:"不是,我饿了!"
她落荒而逃。
秦意浓:"???"
怎么了这是?
唐若遥去外面的卫生间,在洗手池接了凉水,一捧一捧地往自己脸上浇。
啊啊啊啊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
还不如彻底断片呢!
唐若遥直接将脸探到水龙头下冲,过后将脸仰起来,左右甩去水珠。
门口站了很久的秦意浓:"......"
真是越来越像只小狗了。
唐若遥用干毛巾擦了擦脸,转身被秦意浓吓了一大跳,她的吓一跳是真的一跳,整个人原地起跳,甚至滞空了一秒,像电影画面里的特定镜头。
秦意浓:"......"
嗯,弹跳力不错,体力更不错。
唐若遥结巴道:"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秦意浓学她:"我我我我我来看看你啊。"
唐若遥想笑,先前的丢人劲没过,露出一个半哭不笑的表情:"你讨厌。"
秦意浓坦率地承认:"是,我讨厌。"她向唐若遥张开手,柔柔地笑着,"来。"
唐若遥过来,投进她怀里。
两人在卫生间门口紧紧拥抱。
唐若遥脸颊蹭着女人的脸,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都没用劲,自己先紧张起来:"疼不疼?"
"不疼。"
"嗯。"
"为什么突然跑掉?"
"......"
"不想说?"
"嗯。"
"那就不说。"
唐若遥心道:不说有什么用,下次还不是要摇尾巴。
唐若遥忍不住道:"你变态。"
"我怎么又变态了?"秦意浓哭笑不得。
"我不管!"
"好好好,我变态。"秦意浓纵容地宠溺道。
唐若遥一下又觉得不爽起来。
她是变态,那自己是什么?变态的老婆吗?
"总之......"唐若遥声音拔高,欲言又止。
"总之什么?"
"没什么。"唐若遥忽然发现自己挺想当小狗,她泄气地塌下肩膀,垂头丧气道,"我去做饭了。"
秦意浓拉住她的胳膊,道:"都这么晚了,别做饭了,我让关菡打包送过来。"
"这么晚了关助理还上班吗?"唐若遥呆呆地问。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上班。"秦意浓牵着唐若遥的手回房,去床头柜拿手机,包括和关菡打电话,她都没松开过唐若遥的手。
再次一片狼藉。
唐若遥去开窗通风,秦意浓熟练地换床单,最后一条拿出来,装床单的抽屉见了底。
秦意浓查了查天气预报,明天天晴,暂时放心之余,吩咐关菡再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洗过澡,换了清爽干净的睡袍,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晚饭。
四十分钟后,关菡按响了门铃。
秦意浓去开门。
关菡换拖鞋进来:"秦姐。"她将餐盒摆在茶几上,揭开盖子,扑鼻的香味盈满客厅,引得两人食指大动。
关菡守在旁边,视线不动声色四处打量,瞧见阳台晾满的床单时:"!!!"
好!不愧是你们!
秦意浓吃完饭,一边把玩着唐若遥的一只手,一边向关菡确认接下来的工作。秦露浓回国以后,秦意浓就不再频繁地接电影,后来有了宁宁,有了唐若遥,她就更加的贵精不贵多了。
以前是除了拍戏不知道能做什么,现在想做的事排成队,她恨不得天天跟着唐若遥去上学,当个快乐的小跟班。
但去年暑假后,她就没接戏了,到现在快一年。她是有些焦虑的,希望抓住的都能牢牢在手里,即便演技不会随着时间退化,但很久不拍,她怕会手生。
这一年有很多剧本找她,她挑了几本出来,在作取舍。
其中有一本叫《寻人启事》,故事和人物都有很强的可挖掘性,但秦意浓认为不是十分适合自己,她向导演江尚贤推荐了唐若遥。
里面有她的私心在,她知道公开后对唐若遥的压力很大,所以希望能让她尽快证明自己。《寻人启事》讲的是一个为爱而疯的女人,年轻时爱过一个男人,男人一朝失踪,从此踏上了寻人之路,感情浓烈,剧本张力强,女主一番,演得出彩的话,拿奖的可能性很大。
秦意浓捏了捏唐若遥的指节,道:"《寻人启事》的试镜怎么样了?"
唐若遥说:"结果还没出,就这几天吧。"
秦意浓不怎么干涉唐若遥的工作,唐若遥希望能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让她一步一步地扶着她走。秦意浓看着她脑门上那些代言糟心,想替她换几个国际线品牌,只是想想,并没有去做。
秦意浓再次捏捏她的手,温和道:"结果出了告诉我。"
她特意和江尚贤交代过,让他不要看自己的面子,该上就上,该刷就刷,更不用送女配角的人情给她。所以通知只会给唐若遥本人。
"好。"唐若遥知道她最近看了什么,道,"你想拍哪个本子?"
底蕴如秦意浓,当然不用像她那样去剧组试镜,是导演和制片方求着她演。
秦意浓手边只剩下两本,一左一右,她说:"你想让我拍哪个?"
唐若遥毫不犹豫选了右边那本,悬疑题材,国内拍得出色的比较少,风险很大。另一本则是明显秦意浓会发挥得游刃有余的女性命运题材,也是更容易拿奖的本子,评委会喜欢。
秦意浓扬了扬她选中的那本,开玩笑道:"咱们俩现在是竞争对手,你是不是想让我输在起跑线上?"
唐若遥立刻道:"没有。"她严肃地说,"悬疑的有挑战性,你喜欢有挑战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有挑战的?"
"因为我喜欢。"
"其中的逻辑是?"
"你喜欢我,我喜欢悬疑,所以你也喜欢悬疑。"
秦意浓笑了。
她把另一本还给关菡,却意料之外地没有被抽走。
"关菡?"
关菡接过来。
"发什么呆。"秦意浓随口说了句,没把她的异样放在心上,道,"你把东西收一下,就可以走了,我们要休息了。"
关菡麻利地整理完,拎着垃圾袋告辞。
秦唐二人在沙发里甜甜蜜蜜地腻歪了一会儿,一块去洗漱,之后并肩坐在床头各看各的剧本,时不时交流几句。
夜深了,唐若遥的生物钟提醒她睡觉,秦意浓便关了灯,拥着她躺了下来。
天边悬一弯银月,从白色纱帘投映进来,一地清辉。
唐若遥察觉到秦意浓始终没睡着,将她的手捉到唇边啄了下,含糊地哄道:"睡吧,很晚了。"
秦意浓侧身瞧她,月光下年轻女人睫毛卷翘,红唇微张,秦意浓凑近那唇,喃喃道:"你明天是不是不用上课?"
作者有话要说: 恶......魔......低......语......
躺弱要:呜呜呜我是小狗
禽1浓:巧了,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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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放肆[娱乐圈] - 玄笺 II (完结) (第201至225章+番外)
Ficção Geral年僅22歲的唐若遙摘下影后桂冠,前途光明。隔天媒體鋪天蓋地發通稿,盛譽其為"小秦意濃"。 唐若遙粉絲怒不可遏,秦意濃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在圈內名聲極差,男女不論、葷素不忌,傳言大半個娛樂圈都是她的情人,她還未婚生女,孩子都幾歲了!無良媒體,辱我愛豆! 秦意濃粉絲也炸了,我家國內外影后拿到手軟,唐若遙給秦意濃提鞋都不配,簡直登月碰瓷! 有好事記者分別采訪了二人對於彼此的印象。 秦意濃笑得像狐狸:"不熟。" 唐若遙公式化口吻,淡淡道:"秦影后是我非常尊重的前輩,希望有機會能合作。" 不日,爆出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