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月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斑駁陸離的夢境里,她回到了八歲那年,母親的葬禮上。
小小的她穿著黑色的連衣裙,靜靜地站在母親的靈堂前,周身的人都催促她哭泣。
"你這孩子,怎麼一滴淚都不掉?你不是最愛你媽媽嗎?"
"哭啊!哭啊!你這樣會讓你媽媽寒心的。"
"這孩子怕是傻了,哎!"
在一聲聲哀怨失望聲中,小江畔月看到母親的靈柩上,忽然冒出一團五光十色的煙霧,漸漸升起,輕姿曼妙,好不自在。
原本木訥無神的小江畔月眼中忽然就光亮起來。
"媽媽!"
她追趕著那團煙霧,心中只覺得開心,跑過冰封雪山、蔓過山河四季,最後在一片星辰大海中徜徉......
"這孩子真是魔怔了,親媽都走了,還笑得出來,過幾日後媽進門,可有得她受了。"
不知是誰在她背後說了這樣一句話,星辰大海也忽然在夜空中消失。
小畔月忽然停止了追逐的腳步,在後院被一根樹枝扳倒,摔了一跤。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小男孩將她扶起,小畔月拉著他興奮問道︰"你看到那片星空了嗎?"
"什麼?"
"那是我媽媽要去的地方,她很快樂的!"
那小男孩似乎停頓了片刻,聲音有些輕柔的安撫︰"嗯,看到了。"
**
閔玧其剛從國外回來,還未來得及回家一趟,便得了老爺子的命令,來"霓羽裳"把閔家逆子閔慕淮帶回家。
只是沒成想,沒見到那個叛逆的弟弟人影兒,倒是踫上了自己的小未婚妻。
小姑娘與兩個月前訂婚時,乖巧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站在燈紅酒綠的人群中肆意舞動,恍若脫胎換骨。
微微起伏的眉骨,細長的柳葉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精巧的直鼻、還有輪廓分明的唇峰一抹深色口紅,清冷又妖冶,仿若古風美人出畫。
若不是身邊特助提醒,閔玧其還真沒將那妖艷的女子往小未婚妻身上想。
他實在無法想象,印象中,會因他無意踫觸而緊張到打顫的小姑娘,竟敢在酒吧對自己勾手指,說出那樣露骨的挑逗之詞。
他倒想看看,這江家的姑娘,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傻乎乎的。
江畔月醒來已是翌日清晨七點多,一覺睡得舒適清爽,完全沒有宿醉的後遺癥。
伸了個懶腰,入眼是陌上的房間和大床,以及窗外空闊的小院,她愣了片刻。
許桑桑這是中了五百萬彩票?
給她租大別墅?
來不及梳洗,江畔月赤著腳跑出了臥室,樓上空無一人,估摸著許姑娘還在哪間房呼呼大睡著。
"桑桑?桑桑?"
她一邊喚著許桑桑的名字,一邊扶著扶梯下了旋轉樓梯,頭開始隱隱有些作痛,卻在踏上最後一級階梯的時候,目光落在空蕩的客廳中央,瞳孔倏然睜大。
清晨的曦光,從一側落地窗直直照了進來,柔和而溫暖。
而客廳中央清冷的皮沙發上,男人優雅矜貴端坐著。
潔白無褶的白襯衫,一雙大長腿隨意伸展,畫面十分驚艷,只是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直接將那抹柔和的微光冰封住,讓人不敢靠近。
男人聞聲抬眸看向她,淡淡一瞥卻讓江畔月心頭一顫。
腦海里漸漸閃過一個荒謬的畫面。
"小哥哥,跳支舞?"
昏暗燈光下,極美的臉孔與此刻眼前的男人逐漸重合,江畔月艱難地捏了捏眉。
酒後假裝斷片可還行?
"江小姐的夜生活,可真豐富多彩。"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閔玧其終是打破了僵局。
畢竟,昨晚若不是踫上他,也不知道這位江小姐會將哪個男人勾回家。
江畔月搭在扶梯圓柱上的手僵了僵,訕訕一笑︰"彼此彼此......"
ВЫ ЧИТАЕТЕ
《甜吻入畫》
Фанфик內容轉載自-南城非夢 訂婚那晚,江畔月溫順得像隻小奶貓。 閔玧其只輕輕碰了下她手指,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自恃清冷自持、嚴於律己。沒有拒絕這場家族聯姻,不過是念在她是個小可憐。 只是他怎麽也沒料到,餘生會爲這隻小貓如此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