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白皙的手指握著鼠標,許詩晚盯著電腦,頁麵上顯示的這次半決賽的球員信息,她點擊確定文件後,才慢條斯理地抬起頭,沒什麼情緒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她對魚躍網球俱樂部沒什麼好印象。這俱樂部裡的球員,打網球雖然有兩下子,卻也談不上多厲害,半決賽也隻有李梓一個人進了。可個個都是刺頭,驕傲自滿、目中無人,前兩天還同主辦方的經理吵了一架。
見許詩晚不應聲,那兩人走近了些,應是第一次見許詩晚,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艷。語氣比剛剛緩了些,卻依舊算不上多好,
「許解說,你是對我們俱樂部有什麼偏見?
距離半決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許詩晚不想同這兩人過多糾纏,看著兩人,單刀直入,」
「什麼意思?」
其中一人臉色不耐,單手掐著腰,指了指門口,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俱樂部。但是,蓄意損壞比賽球拍,我們完全有理由調監控,讓主辦方聯係保衛科采取措施。你們團隊那個實習生,現在還在我們休息室。」
許詩晚起身,徑直繞過這兩人,她走到門口,那雙眼睛卻透著幾絲冷戾,唇角也翹出一絲嘲諷地弧度:
「李梓不是讓你們來叫我?」
這兩人不再說話,穿過走廊,左轉上了台階,推開門後,三人進了休息室。
許詩晚剛走近他們的休息室,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空氣中的充斥著嗆人的煙味,一時讓人難以呼吸。
萬姝正站在器材旁邊,攥著手指,眼眶通紅,脖頸也有些紅。許詩晚了解她,她應該據理力爭,但還是沒能奏效。
也對,對這種混子,講道理沒用。
而李梓坐在沙發上,他穿著運動衫,衣服拉鏈敞開,嘴裡叼著棒棒糖,正笑意吟吟地看著她,一副痞子模樣。
「你來了?」
許詩晚把萬姝拉到自己身後,沒有接話。
李梓無所謂地點點頭。隻見他抄起地上的網球拍,扔在桌上,「這就是你們實習生乾的好事。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網球拍與桌麵相觸的瞬間,幾滴液體咖啡被震得從網格空隙濺起又落下。網球拍拍麵和手柄沾水後,不利於手感,影響操作,還會影響球拍性能。
「馬上就是半決賽,臨了卻出現這樣的事故。我隻是讓她幫我買個咖啡,結果她竟然把咖啡灑了,潑在我的球拍上,有你們這麼幫人辦事的?我用不了順手的網球拍,如果比賽失利,你們團隊擔待得起嗎?」
許詩晚看了一眼萬姝,復又看了一眼剛準備開口的那兩人,語氣很平,幾乎沒有情緒波動:
「你們三個先出去。」
那兩人明顯是李梓的小跟班,見李梓擺了擺手,這才作罷。
許詩晚雙手環抱著看著他。她的五官很張揚,瞳孔顏色極深,是那種濃鬱至極的黑色,可又如玻璃般透徹,眼尾略勾,銳利直白,顯得不好糊弄。
聲音垂落,透著幾絲涼意,又似乎是覺得可笑:「所以,你想怎樣?」
李梓站起身,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衣服,站在她麵前,身影混著煙味席卷過來,讓許詩晚眼皮跳了跳。隻聽他道:
「簡單,給我道歉。」
「認認真真地,一字一頓地道歉。直到我滿意為止。」他看著許詩晚,「我想,如果主辦方和我的教練知道有人蓄意破壞比賽器械,肯定不會輕易揭過。」
話音還未散盡,許詩晚忽地笑出聲,長發在窗邊淡光的折射下,閃著幾絲光,
「李梓,我究竟該說是你太蠢,還是你覺得我很好糊弄?」
她拿起桌上的網球拍,手劃過線床,沾染上褐色液體,也毫不在意,
「萬姝是怎麼來你們休息室的?又是怎麼把咖啡灑在你的球拍上的,用我多說?這網球拍的線床中間區一點兒摩損都沒有,拍柄底蓋邊緣也沒有磨損。」
「啪」一聲,許詩晚把這副『嶄新』的網球拍扔在桌上,眼神佻薄,「可真是你用了半年的好拍子。」
「被發現了。」
李梓豪無被戳穿的尷尬,反而又湊近了些,好似想抓住許詩晚的手,許詩晚眼疾手快地避讓開,心底一陣惡寒,
「你要動手動腳,我會直接扇你。」
李梓笑了下,那目光猶如蛇蠍般看著她,他答非所問:
「不過也是。要是這麼輕鬆,就不好了。」
許詩晚還想說什麼,突然門被敲了敲,李梓的教練走了進來,見到兩人還有些詫異,同許詩晚打過招呼後,讓李梓準備去比賽。
見許詩晚從休息室出來,萬姝上前,抿了抿嘴開口道:
「詩晚姐,我把咖啡放在高桌上,轉身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是他故意刁難。」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小時,許詩晚要去記者專區的轉播席準備。兩人邊走邊說。
許詩晚聽了萬姝的話,點頭了然,「我知道。你不用多想,他一直想找麻煩的人,是我。」
許詩晚對待這三個實習生都很用心,盡職盡責。因為她是從最底層一步步升上來的,那些沒人支持的歲月裡,也隻是憑著心中的信念堅持,所以她從不吝嗇對實習生的教導。最言微人輕的解說實習生,是主辦方或者運動員刁難的最佳人選。
走到賽場裡,她了拍萬姝肩膀,「這種情況在你不出名的時候會很常見。你要自己多留個心眼,可以備個錄音筆,便攜式的。情況不對,就錄下來。」
賽場裡來了很多人,一片喧鬧聲中,萬姝再開口,眼底好似少了幾分怯懦,
「我錄下來了。」
許詩晚沒想到看著最軟弱的萬姝會有這樣的魄力,她眼眸裡浮動出幾絲笑意,「做的好。」
今天的天氣算不上多好,雲層壓的很低,悶熱的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似凝固住了。
距離半決賽開始還有一刻鍾。許詩晚到轉播席的時候,齊月已經坐在一旁,正擺弄自己的指甲。許詩晚雖然也酷愛做美甲,但齊月的審美,她屬實不敢苟同。
見許詩晚來了,齊月把桌上的文件移到自己這側,又開始裝模作樣地整理起來。她一向喜歡同她攀比。許詩晚沒管,坐下後,開始回白琳微信。
[一片柏樹林:沒想到竟然和叔叔同一班飛機。他知道我要融資,直接讓小陳特助跟我一起飛意大利了。不過,收了叔叔這麼多賄賂,自然要傳達一下。叔叔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彥寧?]
許詩晚飛快打字,
[morii:你說我爸怎麼這麼別扭?天天一個電話不給我打,結果每次旁敲側擊問我身邊的人。]
[一片柏樹林:嘁,好意思說,許小晚?我看,你和叔叔是半斤對八兩,都死鴨子嘴硬。]
[一片柏樹林:不過說真的,你什麼時候回彥寧?我還想去蹭飯。]
[morii:忙完這陣子吧。]
許詩晚回完信息,又把自己整理的資料打開,翻看了幾頁。齊月出記者區拿了瓶水,坐下後,清了清嗓子,開口語氣卻一如既往的高傲:
「那個,我問你,公司最近是不是準備給你派其他項目?」
許詩晚手上動作沒停,她一向不喜歡齊月頤指氣使的樣子,「怎麼,還想截?」
齊月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我就問你,是不是?」
許詩晚真想不通為什麼方良非要安排兩個人一起做這個項目。本來想嗆她幾句,可剛巧觀眾入場完畢,主辦負責人示意準備開始,許詩晚這才不去理會。
前期解說還在正軌,可下半場的時候,齊月竟然解說錯了運動員的發球姿勢和攔網截擊姿勢。雖然剛在她解說完許詩晚極力補救,可這是轉播,廣大網友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會被拿出來嘲。
一場比賽下來,齊月解說錯了三個地方。結束後,似乎已經預料到會被網上嘲成什麼樣,她麵色鐵青地離開了。
萬姝一直在轉播席後麵跟看著,也學到了不少經驗。
兩人回休息廳拿了東西,順著走廊剛到大廳,就被一群記者圍堵。
許詩晚見過記者們采訪別人的陣仗,可沒想到有一天會輪到自己。這群記者把她和萬姝團團圍住,問出來的問題也讓她一頭霧水。
......
「所以許小姐對這次比賽的結果會不會有遺憾?」
「許小姐是打算公開,力破之前網上的言論嗎?」
「許小姐,請問你想對備受期望的李梓選手說什麼?」
......
到底算半個同行,也有認識許詩晚的,所以問出來的問題有所緩和,沒那麼犀利。畢竟,說不準以後采訪還需要許詩晚幫襯。
但這樣一個熱點又不能放過。
許詩晚和萬姝好不容易躲過一波,剛到負一樓停車場,沒想到自己車邊竟然還蹲了一大波記者。
齊月也被圍住了,記者正問她對這次比賽解說的失誤作何感想,還有不相熟的記者好似提到了『珠彥體育』,她好似憋不住火,但又逃脫不開,隻能冷臉瞪著那人。
市體育館大門也被堵住,車也來不了。
正猶豫之際,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備注是: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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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宋小姐终于钓到了老婆 - 落雪遮阳(完结)
Tiểu Thuyết Chung1.许诗晚在解说界很出名,一来她工作能力强,二来她被称为解说界的"纯欲天花板",公认的大美女。 但没想到她竟然顶着这样一张脸搞暗恋,还是从高中开始。 她计划着重逢,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她暗恋的人--围棋世界冠军宋韵成面前。可天不遂人愿,重逢后的第一面她就因为晕妆丢尽了脸。 一次偶然机会,宋韵成做了她的"房东"。见过宋韵成冷心拒绝他人,许诗晚暗自发誓要将这份感情藏匿心底。 可她没想到这朵高岭之花竟对她异常关心,风雨无阻接她上下班,陪她住院挂水整夜担心一整夜,还趁她睡着偷亲她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