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初遇刘文

0 0 0
                                    

周末在家。

我拎着拖布,矗在窗前发呆,缓解低头时鼻腔里挥之不去的热痛。直到我妈开去买菜的小黑车,再次滑进我的视野,我才回过神,上三楼去找干净的盖铺。

傍晚时分,天已经暗了。熟悉的引擎声停止在院门口,车尾灯照过对面人家的墙,在我没开灯没拉窗帘的房间,里投下一片通红。
我爸载着客人到家了。我听见楼下两个女人见面,欢乐如雀鸟的声音。

我合上用来补作业的电脑,爬上床躺着,完全没有下楼凑热闹的想法。

星期六。

两个女人的声线从楼下飘荡至耳畔,让我不由皱眉的问题又浮现了:今天下午怎么去排练室?

下楼吃早饭,江阿姨和她两个可爱的小儿子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三个人眼睛亮晶晶,两个嫩悠悠的孩子唇红齿白。我也满脸欣喜地回应他们。

江阿姨形容我的面色寡淡了,于是两个女人开始说我今天病兮兮的。她们询问的时候,我交待了个人想明天再去营地的想法。我可以自己坐车去。

看着我爸妈和他们家三人坐车离开,呼出的长气都是轻松的。

车道边无人问津的地土,不知名的矮植活在自己的秩序里。家院里的花卉没有人精心打理,绿植也没有被人修理成方阵,这里是鸟国首都的郊区本来的样子。

出门的心情如今天的天色般明朗,毛色油亮的黑色母狗,绽着尾尖的一撮白花在我腿边晃悠。我停住脚等车时,她便转过身走起了回头路。

我踏上大巴车,胳膊被后面人有点力度地拍了一下。我回过头,对上一双从未能直视的灵动眼眸,惊世骇俗的貌美少年闯入眼帘。

--居然是刘文。

"同学,请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我此时的状态,还局促:"让跟着你就行。"

人都上车了,我只好点头。虽然都带着口罩,还是赠与我了满眼的笑意。我告诉他我要去的站点,然后问他想去哪儿。发觉他根本不知道任何站台的名称,换句话说,他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 我不容易跑出来的,每天都太无聊了。"

"行不行嘛,大哥。你要是打球啥的多带我一个呗,跟着你去哪儿逛逛都行...."

我一愣神,他接着说。

"我就想散个心,你不方便带我的时候我就走,我自己能打车...."

我对他说的没意见,但是他叫我大哥。以为我是男生,那怎么不早和我玩?

鸟国人的车厢只有偶尔的低语,我们偶尔交流,声音也很轻。

我问了他,听什么歌。他点开软件,递到我的视线里,大方地划动他的歌单。我看着他几乎全部无损格式覆盖的音乐,说唱和流行居多。我说我听摇滚新金比较多,很少听流行和rap.....

然后变得沉默,直到下车。

我不大敢未经商量就把人领去大后的排练室,只好去国立语言大学找许恩泽。

介绍完他们认识我就打算走,刘文捧着恩泽的篮球,我能感觉到他多看了我一会儿。但是我也只能先撇下他一阵子。

大后脸色阴沉的吓人,他做了很久的编曲不如意。他对我没说过重话,但是对作为鼓手和吉他手的两个小男生,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不客气。

各自收拾好家伙事儿准备离开,看着秦戈数了数然后撂了几张钞票在吧台上,招呼我们一起离开地下室。

我问他文现在在哪,他告诉我带文逛市中心的时候被他助理带走了。

挂电话的时候发觉大后在我身后,手头没有其他事物,就是沉默地待着,可能也在听着。

  "叔叔再不回来,我助理就来抓我了啊。"

手机从文手里落在沙发下的地毯上,桃子酒酒瓶也清脆一声搁在茶几上。修长的胳膊在沙发沿边悬着,人在沙发上躺得更平了。有时候又把脸瞥向沙发内侧,寂静得像睡着了。

上次在家附近的公交车站能遇见刘文绝对是有原因的,那天跟着我明显也不是为了找人打球或者逛街。

我一直没读懂他眼神里的不安,直到他的监护人和我爸是一同到来的,他期望落空的神情,明白他想说什么都没办法再说了。

文从沙发上坐起身,垂着头脸上有泪,脸色和耳根都是红的。整个人的状态封闭,不言而喻的抗拒和失落惹得人心头一揪。

文把外套披上双肩,但没有完全穿上。

临走前走过来,背对助理,与我击掌手掌握在一起。拉近我撞了下肩,我的心跳就像在嗓子眼徘徊,从他外套下另一只手接过了一张硬卡。

我防备不周,对上他助理的目光,我眼神里霎时的闪动貌似在出卖我,助理眯起眼,狐疑地问我是不是男生。

"是 啊。"我的声音冷漠浑厚,表情也切换得冷冷冰冰。在玄关处换鞋的刘文抬头看我,眼里的担忧变为笑意。

她推着文往外走。刘文的助理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玄关的地毯上,不换鞋也没有踩踏我家地板。

当晚我不想待在家里,随便找了个时间返校。来不及后悔,在宿舍见到的第一个人,沉着脸通知我搬离学校宿舍,因为我对其他人的影响不好。宿舍长的面善和从容被我的之前的行为打发得貌似一点没剩。

他领我到面谈室,他拉开凳子坐下板着脸就开始写桌上的纸。我企图在四目相对中博得对方最后的原谅,但最终也是我率先转离视线,因为从那双眼白泛着黄的眼睛里除了坚毅和漠视以外什么也没有。

搬宿舍的事情没瞒住多久,还是传到了我妈耳朵里,她打来电话,骂我放荡堕落,向往去她嘴里的"那种" 地方住宿。

我试图充耳不闻,直到她开始说:"楼下理发店里都是妓女!妓女!"

第一次觉得肉嗓发出的声音可以如此刺耳。

她突然上线了恩泽的在线读书会,对我来说她的出现如同鬼魅....

那天是个周四,后来我才知道那场文也在,而且当时线下正跟恩泽待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我的门,隔着门问我是否一起去吃早饭。我隔着门对恩泽撒了谎,我说我早些去学校就有早饭吃了,但其实搬离学校变成半走读身份,再也没有早餐可以从学校领。

久违地盯着黑板上的内容,发现越来越难以应付了,绞尽脑汁才勉强理解。

文下半学期选修的专业方向和我差别较大,基本跟他没了交集,主课很少能轮到和他在同一个班级听课。以至于我曾涉足跟我不相关的楼层和科系,笨拙地确认他的存在。还被他发散过来的视线捕捉到了。

上午总是饿得胃痛。中午饭的分量不大,下午活动课后毫无征兆地呕吐,嘴里残存了一阵血腥味。最近肠胃功能差得匪夷所思。

放学后楞站在走廊里眺望窗外,看校门口狭小的操场上的男女生们打篮球。文挎着自己的篮球径直路过,简单的衣着笔挺的身姿,阳光下盈润得仿佛流体的头发。

乘陌生的地铁和路线回到宿舍,恩泽从上下铺的上铺下来,但没走梯子。"砰" 的一声,沉稳落地。

突然疯疯癫癫的反而有点震慑我。

他走到我跟前,单手捏着书沿,食指夹在书页里,好像是我的书吧....

他回避我讨说法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说带我去吃饭,他问我这书读完什么感觉。他显然还没读几页,按他的习惯可能前言都没读完。我其实也没读,但还是根据电影解说里能想起来的情节,跟他聊天。

他说我这种类型人渣居多,我不像我弟重感情,占有心强到精神压力过载。

"不想跟人发展长远关系就是症结所在,人生苦短,你不应该连家人都不珍惜。"

我生气地捏着桌沿狠狠地晃了一下。他坐在我对面,用手掌扶稳自己的碗,刘海晃了晃,低头继续嗦自己碗里的粉。

服务生来收走碗筷之后,他正经地告诉我:感情上的事情,先入为主才会认同。他的观念里,行动会经常改变想法。

"你说的话跟我没关系啊,我都单着多久了。"

To już koniec opublikowanych części.

⏰ Ostatnio Aktualizowane: Apr 30 ⏰

Dodaj to dzieło do Biblioteki, aby dostawać powiadomienia o nowych częściach!

never lasting (无止境校园)Opowieści tętniące życiem. Odkryj je ter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