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的瞬间,遍体生寒。
但到底已经遭遇过一次,江离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生机。
在一片寂静之中,走廊上再一次传来了刀尖拖行过水泥地面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江离打了个冷战,猛地松开了握住门把手的手。
现在肯定不能再到走廊上去了,声控灯难以控制,会将他置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但留在屋子里就安全吗?显然也并非如此,屋子里的灯虽然能够掌控,可那凶灵又不是进不来,而且屋内空间狭窄,躲避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况且,如果江离想要结束这一切,只能穿过走廊到对面去敲开夏侯的房门。
可江离已经从405搬到了401,那些惹鬼的举动他也没有再做,这一次,凶灵还会打开他的房门吗?
想到这里,江离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待在屋子里。
江离将护身符和手机塞进贴身的裤兜里,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他先前从楼下借来的撑衣杆,手里有了可以防身的武器,多少能叫他稍稍安心些。
凶灵自404的方向缓缓朝着401逼近,江离的心也随着乱成一团,他先前机关算尽,只为了能留在这里,为了能撞见这凶灵好逼殷遇现身,那时候,他巴不得她直接冲着他来,好叫他得偿所愿。
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那时的自己实在太过天真,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当凶灵再度降临,当他与凶灵只隔一门之距时,他还是会被恐惧侵袭,甚至连腿脚都有些发软......
他摸了摸兜里的护身符,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夏侯真的能够对付那来势汹汹的凶灵吗?
江离心里其实并未对夏侯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昨晚夏侯既没有看见女鬼,也没有看到他,他不敢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夏侯身上。
他之所以还留下来,是因为他想知道殷遇对他有没有那么狠心?还会不会心软?
说实话,那么多招鬼游戏以失败告终,并非对江离没有任何影响——他的胆子越来越多,在别人眼里,他的行为已经越过了人与非人类那条模糊却不容跨越的界限。
幼时常年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经历,让他在对待自己的死亡时,缺少应有的敬畏。
他的心里,有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所有招鬼游戏的失败都是殷遇从中作梗,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兄长,仍以一种他无法感知的方式,守护着他。
......
刀尖划过地面的声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越发清晰,几乎是顷刻间,就从走廊的尽头来到了江离面前,他不禁屏住呼吸,僵着身体,企图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期望凶灵能够越过401,忽视他的存在。
然而,世事哪能尽如人意,那刺耳的声音最终停在了401号房的门前,再没有移动半分。
江离猛地退后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把手在他眼前被转动,睡前明明反锁过的房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一个缝隙......
一只惨白的手猛地扣住门沿,习惯了黑暗的视线甚至可以看清甲缝处黑色的污渍。
江离猛地扑上去,一把按住门板,想要将门再度合上。
门板重重地夹住凶灵探进来的手掌,门外顿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夹杂着暴怒的情绪,凶灵开始狠狠地撞击门板。被手掌阻了一下没能完全关上的房门,经不住几下撞击就被撞开。
江离向后踉跄了几步,等他好不容易站住身子,凶灵已经探入了半个身子。
还好现在是关灯的状态,否则现在他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江离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发软的腿,慢慢向后,从狭长的玄关退进房间里,在玄关里狭路相逢,他是没有胜算的,退进相对宽敞的卧室,还有周转的余地。
随着他的渐渐后退,愤怒的凶灵缓缓地逼近,双方从玄关移动到卧室里,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江离绷紧了神经,紧紧攥着手里的撑衣杆,打量着眼前的凶灵。
这个长发红衣的女人,应该就是当年阳春旅馆那个受害者,她身上的红衣是一条被鲜血染红的睡裙,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手肘和裙下露出的腿部血肉模糊,是她求救时在地板上爬行留下的痕迹......
江离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但现在更需要同情的显然是江离自己。
凶灵在卧室里追逐了江离一会儿,但她被黑暗限制的速度显然不足以让她抓到身手矫健的江离。她歪着脑袋拎着刀,看了江离一会儿,然后缓缓超玄关的方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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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你 恶魔的嗳
General Fiction自古以来,昼夜在黄昏时刻交替,妖魔盛行的时段,也是最好的遇魔时刻。 --遇魔。 一个倒霉小受被恶魔看上之后的种种悲催经历。 恶魔(殷遇)对一个人类(江离)一见钟情,于是,囚禁、调戏、捉弄。一开始是用受同学的生命作为筹码,猫捉老鼠一样玩弄受。后来筹码变成了堂弟,游戏也变成了"天黑请闭眼"。接着攻开始贪图受的爱情--在得到受的无奈屈服与自由后,他和受双双入轮回,去人世间走一遭,打赌受能爱上自己。你们猜,在人间经历几个轮回后,恶魔赢了吗? 我爱你,即是原罪。 ❦本文三观不正,且不洗白,慎入。 ❦请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