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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凯】海河故事（下）

Tác giả : 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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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王凯猛地坐起身，又疼得龇牙咧嘴只能缓缓躺下，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在剧组的住地。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跟着靳东上楼的那时候——不过久违的腰疼也说明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靳东在床上一向有些简单粗暴，又是掐又是捏的，弄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床头还摆着一个小盒子。王凯看到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便蹑手蹑脚地打开。一对显眼的剑与十字星映入眼帘。

还有盒子里的小纸条——生日快乐。祝你岁岁有今朝。

王凯叹了口气，把表放回原位。

偶尔闲来无事的时候，王凯也会想起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日子，完美得好像下凡的神仙。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他们故事的最后，下凡的神仙总还是要适应人间的生活。

火了之后两个人都忙，各种片约一部接着一部，都在北京的时间也就慢慢地越来越少。靳东一度邀请他搬过去一起住，被他拒绝了——有段时间王凯真的怕了跟踪的狗仔，他不想让这段感情牵扯到他视若珍宝的师哥。靳东那边听了这个回答倒也没生气，一副淡淡的样子，转眼就进了组。

那段时间他飘在巴黎拍戏，每天除了剧本还是剧本，根本没工夫想还要联系爱人的事情。结果在回北京之后，靳东便搬了家——那天王凯敲了很久的门，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等到熟悉的身影开门。最后他蹲在门口编辑了一条短信：分手吧。

自然也没有收到回复。

他们都太骄傲，不愿意回头。两个人就这么走散了。

晚上收工之前剧组送来了蛋糕，面对剧组的镜头王凯笑得温柔，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回答了几个问题。其中一个是"想不想回到从前，想回到什么时候"，他半低着头，很认真地说想，想回到三十岁出头不那么忙的时候，现在很少有自己的空余时间了。在被问到"今年的愿望是什么"的时候，他回答得很官方，足够正经，说希望每一段拍摄都能认真完成，能够有更多好的作品带给大家。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里却没由来地蹦出来一句，我的愿望，是想回到从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人占据了他三十岁的大半段。在一起的时候是他的太阳，离开了之后成为了他的影子，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采访完之后他主动把蛋糕分给剧组的工作人员，最后还剩大半，王凯也给自己切了一小块，他不敢吃太多，夏天天气太热，吃太多甜的会难受，再加上要控制体重。甜腻的味道在他嘴里弥漫开来。

"你有个东西落在东哥那儿了？"蛋糕没吃两口，王鸥突然从背后拍他肩膀，王凯手一抖差点摔在地上，"他......让我给你的。"

王凯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对熟悉的剑与十字星。他看着面前那双真诚的眼睛，犹豫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刚刚，你要是跑得快没准儿还能还能追到他。"王鸥看到眼前的人像一阵风一样刮了出去。

王凯仗着人高腿长追得很快，但赶到停车场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他是那条河，而靳东就像一阵风，把他平静的心口荡出了几分涟漪，随即推着他向着更广阔的大海流去。

6.

这点小风波很快过去。王凯本想托给王鸥让她帮个忙把这块表还回去，后来觉得不好意思再麻烦她，加之他们很快要出国拍戏，便托了经纪人直接转交给靳东的经纪人，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不能收。

可是王凯没算到，兜兜转转这块表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还带着点别的东西。十月的时候他才在国外杀青，又加上各种事情拖了一阵子，十月中旬回国。下了飞机王凯直接朝着家里杀了回去，又是两个多月没回来，不知道积灰积得成一副什么样子。

开门前他被脚下的某个小盒子绊了一下——王凯心想最近他也没怎么网购，十有八九不是哪个朋友送的礼物。再一看日期，竟然就是最近两天的。他暗道一句也是挺赶巧，虽然小区治安做得不错，但就这么扔在大门口，指不定哪天就被邻居顺走了。

快递包装得很严实，王凯稍微晃了一下，听里面的动静像是个小盒子，还有一张票据类的东西。最后果不其然，是那块兜兜转转在他和靳东手里转了几圈的百达翡丽。

还有一张话剧票。

十一月十四号的。

他最后还是去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放松一下看部话剧了，不看白不看。靳东也只是出品人，不是演员......应该不会去现场吧，更何况上次他偷偷去看也没有被发现。

王凯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去看过靳东出品的话剧，还是偷偷的。对于圈内人来说，看个熟人的话剧还是自己买票，说出去能被毫不留情地嘲笑一整年。

那天北京已经到了深秋，所有人都裹得严严实实。跟一年多前春天的那次一样，王凯踩着剧场黑灯的时候进去，坐在最后一排靠边的位置，最后在演员返场谢幕时又提前溜走，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剧他已经看过一遍，还是老班底、老阵容，不过上次是在天桥的小剧场，这次是在大剧院，提前溜出来之后纷繁复杂、功能各异的各种音乐厅让他有点眼花缭乱，找不到出口。

"您需要帮忙吗？王凯先生。"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在外面戴着眼镜、戴着帽子竟然还被粉丝认了出来。王凯一寸一寸僵硬地回头，发现远处站着的是个细声细气的工作人员，他长出了一口气。

"请您跟我来......后台，有人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