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王凯有私人约,是个生日局。在场的都是圈子里特别熟近的小朋友,大家说好要通宵,7点钟开晚餐,10点多刚刚喝嗨。
场子里男孩子多是单身汉,不单身的各自带女伴。
"凯凯,怎么还没走?"小寿星搂着女朋友拎着香槟瓶子过来问他,这小伙子已经喝高了,脚底下拌蒜,舌头也大了:"回去吧!东哥刚回北京,你别在这儿陪我们了!"
场子里音乐声特别大,他这嗓子只得运足了气,登时全场哄笑。
王凯坐在沙发里捧着红酒杯,也尴尬的笑。
他和靳东闹冷战已经几个月,起因是什么都忘了,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些破事。他们这些年闹过两三次,都是因为这些。
头回他和靳东摊牌说要分手,没想到那阵拼的太厉害,身体突发状况,直接从剧组抬出来送进手术室。工作室的人全部慌神,除了叫靳东出来主持大局没有其他主意。后来病养好了,分手的事情不了了之。
后来再要分,王凯已经不敢自己去说,只好让经纪人传话。谁知小姑娘没开口就被靳东那张黑脸吓住,反过头来苦劝:"凯哥,要不咱别闹了,东哥也挺不容易的。"
这次冷战动静更大些,惊动了老侯。当初苦口婆心劝他别犯傻的这位,竟然也打电话劝他:"当初让你别跟他好,你说没他活不了,现在又分手?为什么呀?有别人啦?没别人分手干嘛?他有家?这不废话吗,你跟他的时候他就有家,这几年他也没再有别人呀。凯凯,你踏实点,我事儿够多了的,能跟他凑合过就凑合着过吧......"
王凯觉得窒息。他现在已经被靳东全方位的包裹起来,从剧组的工作到身边的朋友。
与剧组一同参加投资人见面会,那些原本不太认识的大小人物,各个对着他含蓄的笑,相互间低声介绍:"王凯,老靳的师弟,上次吃饭他提过的。"偶尔有不明就里的,还有人特意解释:"反正跟老靳的亲弟弟一样。"
圈内朋友也闻风而动,私下里悄悄找他:"东哥那边剧组不是正攒人?你找机会跟他提提我,我正闲着呢。"
"哎哎,你们都别喝了,听我说!听我说!"喝高了的寿星敲着酒杯,"今天,哥们儿过生日,多谢凯凯来捧场!咱凯哥现在这么大的腕儿,还不忘我们这帮兄弟,哥们儿先敬他一个!"
众人起着哄,王凯只得站起来陪他喝了几杯。
小伙子再次挥着手发话:"但是!哎,哥们儿还有但是!凯凯跟咱们不一样,人家家里有人管有人疼,你们知道吧?"身边的女朋友笑着踹他一脚,引得满座大笑。这位满不在意,继续醉醺醺的放话:"凯凯的心意,哥们儿心领了!叫他先回去,好吧?"
王凯连忙道:"说好喝通宵的。今天你三十大寿,不放倒几个,绝不能走!"他已经看见包厢门口他的助理在探头探脑,是以特意放出狠话。
"嘘——"小寿星毫不留情的哄了他,"去你大爷的吧!我还不知道你?你特么十一点不回去,家里那位都要担心死了!把东哥惹急了,我们还活不活?你丫快走吧!"
众人笑的东倒西歪,有人特意敲锣边叫唤:"回去吧,别跟这儿撑着了,我们都懂!"
"凯哥,不是哥几个不留你,我们是真不敢!东哥在家等着呢,你先紧着陪他。"
"对呀!你等他进了组,咱再出来玩嘛!没必要和他对着干。"
"凯哥现在有主儿的人,和我们不一样......"
"......"
王凯端着酒跟着笑。助理看着空子溜进来,凑在他耳边:"东哥派车接你,都等半天了,叫你少喝点儿。"
王凯斜着眼睛瞥他,故意猛灌了几杯洋酒。
众人就没听见他们窃窃私语,猜也猜出来了。
"哎呦!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东哥接你来了吧?"
"卧槽!你别等他急了亲自来!"
"凯哥别害我们!你快走吧......"
"......"
身边的音乐和人声都黯淡了,王凯只是叼着酒杯醉笑。
这帮小混蛋只敢这么哄自己,见了靳东各个都老实,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
那时他刚跟靳东好,公司开新春年会,聚餐后众人喝酒聊天。王凯正是春风得意,不免多喝了几杯,一双圆眼睛除了靳东放不下别人,黏着他片刻不肯放。
靳东坐在长沙发里和导演聊天,王凯跑过去挨着他坐下,醉意朦胧什么都不顾,就这么挂在他身上。王凯喝醉了酒粘人,朋友们都知道。敢喝多了贴着靳东的人大家还没见过,不禁人人侧目。
靳东搂着他和人聊天,还要防着他胡乱翻腾,怕手里的香烟烫着他。王凯就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借着酒劲恨不得要贴在靳东怀里。公司里的人大约就是那时候看出的端倪。
"凯凯不能这么喝酒了!"靳东当着人发话,还特意对现场同样爱喝两口的其他人嘱咐,"往后谁也不许灌他,更不许喝通宵。不管什么局,十一点必须散。"
"嗯!"王凯那时答应的特别脆,还得意的往四外看了两圈,自觉这场恩爱秀的相当成功。
王凯再次给自己斟满了酒。
"咱快走吧。"小助理急的要哭。眼前这位祖宗,脸色惨白双眼通红,显然已经醉迷了,"东哥在家呢,他又得生气。"
"你怕他生气?"王凯笑问,"我生气你怎么不怕?谁是你老板?"
"凯哥是老板。"助理伸手去搀他:"咱走吧。"
"那你怎么不怕我?"王凯不依不饶的问:"你干嘛这么怕他?啊?你说!你跟我说!"
助理生生把他拖出去塞在车里。
王凯喝多了但没断片。他记得司机和助理驾着他送进家门时,靳东铁青的脸。
"哥!"王凯醉笑着叫他,"哥你回来了!"没等靳东发脾气,他就倒在了人家的怀里。
"谁给他喝这么多?"他听见靳东恨恨的问,"谁的局?都有谁在?"
小助理咕哝了一句"某某过生日,没人灌他"之后不敢再发一言。
"哥!"王凯忽然觉得委屈极了,贴在靳东的脖子里呜呜的哭,"哥,咱们分手了,你也别忘了我......"
助理和司机听见这个话都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慌忙开门走了。
靳东万没想到,哄了几个月,他还是闹着要分手,靳东这下真火了。
"为什么和我分手?"靳东把他扛到楼上的卧室床上,脸色比水还沉。
"我是正经人!我特么不是没男人就活不了!"王凯醉醺醺的冷笑,"哥,你放过我吧,我不行了。"
靳东好似没听见,伸手掐着他下巴,喝问:"有别人了?"
"我现在还能看见生人吗?你把我看得这么严,我能有别人?"王凯瞪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羽绒枕头,"你有家有业的,外头还有我。我就不能有别人,靳东,你他妈是人么!"
靳东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依旧气得三神暴跳。
"哥,这些年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王凯咧着嘴笑,两颗小尖牙显得特别白净,"我知道你喜欢我,分手以后我也愿意和你坐哎(音)......"
靳东眼前直发黑。
这夜靳东在气头上,做的粗鲁又爆烈,把王凯弄的呜呜哭。只是这次王凯没叫他停下也没求他轻点,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追着他的嘴唇黏糊糊的吻他,喘息不停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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