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至, 萬籟俱寂。
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其他綠植紛紛抖落了葉子進入了休眠。
就要快進入冬季,陽光也開始變得慵懶起來, 毫不熱烈的落進車內。
"Sometimes we talk all night long we don't shut up, And when it's late we'll say we're still wide awake so......"
車內響著慵懶的歌調, 副駕駛上一位少女正在閉目養神。
烏黑柔順的長發安靜的垂在她的臉側, 猶抱琵琶半遮面。
啞光的眼影在光下散發著低調卻精致的光,濃密的眼睫如扇般鋪展開來。
最惹人垂涎的,還是那小巧的鼻下那枚如櫻桃般飽滿的紅唇。
想到這里虞默不由得滾動了一下喉嚨, 幾欲俯身再去品嘗這唇的美味。
商家大門緩緩開啟,門口的保安揮著手示意虞默前行。
她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拉起手剎繼續專心開車。
"在看我嗎?"沈疏雨並沒有睜開眼楮, 勾著唇饒有興致的問道。
"沒有。"虞默若無其事的回答道,手里卻攥緊了方向盤。
沈疏雨沒有再繼續逗弄虞默,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朝車窗側看去。
商先生的莊園雖然偌大,卻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四季常青的小葉女貞被修剪成各種造型恭迎著每一位來到這里的客人。
虞默緊握著方向盤,朝露天停車場緩緩駛去。
她們到的應該不算早了, 型號各異卻都價值不菲的車子已經在停車場停了小兩排。
虞默找個了車位將自己的車也停下,對沈疏雨道︰"姐姐, 咱們走吧?"
沈疏雨卻不著急,按下了虞默想要解開安選帶的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虞默對此很是不解。
她忘了什麼?
剛才出門的時候已經跟沈疏雨對了一遍,沒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呀。
沈疏雨看著虞默認真思考的臉,笑了一下,提示道︰"你剛才在想什麼你都忘了?"
虞默听到沈疏雨這句話,心領神會。
她匆匆看了一眼這空蕩無人的周圍, 的確是個接吻的好地方。
只是,她們此行不是來游玩的,還有任務在身。
虞默提醒道︰"咱們還要去見商先生,姐姐。"
"不急。"沈疏雨說著便解開了她身上的安全帶俯身探到了虞默這邊。
溫軟的香氣將虞默裹了起來。
她看著沈疏雨披著一輪日光,慢慢的將唇湊到了自己面前。
柔軟相踫,舌尖都在舞蹈。
當虞默將方才看到的果子含在口中,才覺得這果子比想象中的還要可口。
汁水飽滿,芳香四溢。
無論是吸吮還是咬嚙,都是帶著茶香的甜味兒。
屢嘗不爽。
慢慢的,虞默便將沈疏雨貪婪的攬在了懷里,一只手輕輕的摩挲起了她的耳垂。
電流微弱,卻連綿不斷,原本還掌握著主動權的沈疏雨落了下風,軟了手腳伏在了虞默的肩頭。
"嗯......好了。"沈疏雨輕喘著說道。
她輕輕的推著虞默的肩頭,將將與她勉強分開。
"明明是姐姐現來招惹的我,怎麼姐姐卻先說好了。"虞默講道,她才不願就這樣放開她的姐姐。
虞默那攬著沈疏雨的手掌挪到了她的腰際,刻意的又揉了幾揉。
果不其然,引得沈疏雨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嚶嚀了兩下。
沈疏雨環著虞默的脖頸,討饒道︰"虞默,饒了我吧。"
縱然虞默恨不得現在就吃掉她的姐姐,可想起待會兒還有正事要談,便停下了使壞的心思,點了一下沈疏雨被自己吃掉的口紅的唇,"補補妝,咱們就下去。"
說著,虞默便護著沈疏雨的頭頂,把她送回了副駕駛的位置。
稍作整理,兩個人便面容得體的下了車。
車子後方卻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位年老卻打扮得體的佣人。
虞默當即心里咯 一下,他不會看到什麼了吧......
可家佣卻只是對下車的兩人禮貌頷首,淡淡的講道︰"虞小姐,沈小姐,這次的峰帆計劃設在後花園暖閣,是商先生為這次會議專門請人修繕的。"
虞默點了下頭,跟著他朝後花園走去。
想來這應該是沒有看到方才車內的瘋狂。
路上虞默咂摸這家佣的話,有一點很是不解。
這暖閣不應是從房子里專門開闢出來的的嗎,為什麼會在後花園?
沈疏雨像是看透了虞默的心一般,主動給她講解道︰"這里的暖閣不是咱們現在認知里的暖閣,是以前專門用于商討事情的房子。很多人家講究,多會把這種地方與景色相融。商家悠久的歷史,底蘊陳厚,這個莊園也是在上個世紀就已經建造了,很多地方都跟現在的上城區有些出入。"
"這樣啊。"虞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家佣听著沈疏雨的解釋很是認可,笑著搭話道︰"我帶了好幾個先生小姐去暖閣,沈小姐還是第一個知道這暖閣意思的人,果然是沈家跟陳家就是不一樣。"
沈疏雨謙虛一笑,看向了虞默。
虞默也默契的看向了沈疏雨。
陳艾莓向來驕縱自滿,沒有人提點更是目中無人。
看來這次她是只身前往,陳逢並沒有像上世一樣跟來,幫著提點她。
真是自負到了極致,這麼久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適逢金秋,後花園里滿盆滿盆的菊花迎著暖應盛放開來。
金黃雪白,桃粉奼紫,好不熱鬧。
還未走近,風就攜著菊香迎接著尊貴的客人,輕輕一嗅便是滿鼻的芬芳。
在家佣的帶領下,虞默跟沈疏雨來到了暖閣。
她們兩人來得不算早,寬敞的房間里已經坐下了不少參加峰帆計劃的競爭者。
只是雖然說是競爭者,可大家都沒有對彼此抱有多大的敵意,反而是有說有笑的互相恭維著。
畢竟被商先生選擇的名額只有一個,可是借此機會積攢下的人脈卻有無數條。
就在這團團融合的氛圍中,一個格外不合群的聲音響了起來︰"呦,這不是從下城區來的虞小姐嗎?怎麼今天也來這里了?"
說話聲中,陳艾莓便趾高氣昂的走到了沈疏雨跟虞默面前,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
虞默看著面前的陳艾莓,泰然的回答道︰"是商先生邀請我來的,陳小姐有疑問的話,可以去找商先生。"
陳艾莓不屑的笑了一聲,譏諷道︰"被人邀請了你就來,你還真是來者不拒啊。只是一個下城人,還想得到商先生的垂憐?商先生可是實打實的上城人,怎麼會看得起你們這種下城人!"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像上一世一樣,跟著陳艾莓一起奚落虞默了。
反而是跟陳艾莓唱反調,紛紛選擇站在了虞默身邊︰"只要是項目好,商先生這樣慧眼如炬的人,才不會想你這樣鼠目寸光,拿虞小姐的身份做話題。"
"你!"陳艾莓看著這些人又氣又不解,她不明白這些上城人是怎麼了。
明明應該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把這個妄想從下城區來到上城區的人踢下去。怎麼還反而幫虞默說起話來了?!
沈疏雨這時上前,反問陳艾莓道︰"陳小姐何必拿商先生做擋箭牌,肆意揣測商先生的意思?"
"我肆意揣測?本來商先生就不同意BC區聯合政府項目,這就很說明問題了!"陳艾莓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沈疏雨听到陳艾莓這句話,笑了。
她微微低頭俯視著比自己矮不少的陳艾莓,提醒道︰"那你知不知道,後期BC區聯合政府項目,商先生也有參與?"
"什麼?"陳艾莓的眼楮里露出了滿滿的不可思議。
"就在你回國來的那場宴會上,商先生選擇與周氏集團合作,參與二期BC聯合政府項目。"沈疏雨講到這里對著陳艾莓勾起了唇角,"你做事不瞻前不顧後,脾氣配不上德行,還是再出國去歷練幾年吧。"
沈疏雨的話不遮不掩,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陳艾莓一個沒臉。
陳艾莓捏著酒杯的手爆起了青筋,她憤怒的走上前質問沈疏雨道︰"沈疏雨!你什麼意思!"
沈疏雨拈著酒杯,與陳艾莓四目對視。
暖閣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所有的Alpha都感受到了陳艾莓身上散發的那暴怒的氣壓。
虞默緊盯著對峙的兩人,時刻等待上前保護沈疏雨。
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緊張的氣氛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沈疏雨輕易打破了。
誰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個Omega,卻有著在Alpha面前臨危不懼的鎮定。
沈疏雨紅唇輕勾,低垂的眼楮里滿是不屑,"我的意思很明確,下一次你要是敢在那虞默過去下城人的身份說嘴,我就撕了你的嘴。"
沈疏雨的聲音輕輕的,卻像是無數寒冰封成的冰稜,比上一句還要毫不留情的刺向了陳艾莓。
沒有人見過沈家小姐說過這樣粗鄙的話,這也與她向來在眾人面前冷漠淡然的樣子出入極大。
周遭一瞬寂靜。
虞默卻听到自己的心咚咚咚的悶跳的極響。
她曾經期待過無數次沈疏雨會在陳艾莓之類譏諷自己的時候為自己主持公道。
這次終于成真了。
再也不是自己擋在她面前,為她擋下那些傷害。
她也站到了自己面前,幫自己把那些惡毒的言語統統回擊了回去。
"哈哈哈哈,我就遲來了這麼一會,暖閣就這麼熱鬧了?"
一陣雄厚的笑聲將暖閣緊張的氣憤打破,商先生握著一只瓖寶石手杖步伐穩健的從一側屏風後走了出來。
商先生坐下,笑容和藹的看著沈疏雨,問道︰"沈小姐真是好魄力,上次見你還是溫婉嫻靜,今日怎麼像是要吃人一樣呢?"
"抱歉商先生,是我失禮了。"沈疏雨答道,恭順的給商先生微微欠身行禮。
"我哪有怪你啊,你說的對,我十分同意。"商先生說著便又站了起來,走到了陳艾莓面前︰"BC聯合政府項目到今年已經是第七年了。陳小姐,我知道你在國外待了五六年,你自然不知道,在你不在的這幾年,這座城市早就發展的不想是你當時離開時的那樣了。英雄不問出處,陳小姐又何必把地位身份看得這麼重要。"
"商伯伯,你我兩家......"陳艾莓面色格外難看,她想著陳一得叮囑自己的還想跟商先生談及陳家跟商家的過去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卻不想商先生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抬手便打斷了陳艾莓的話,道︰"大家的項目我都看過了,方才還在虞小姐跟陳小姐之間有所猶豫,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有了結果了。虞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誰都沒有意料到商先生會這麼突然地就公布這次他選擇的人。虞默的心里還沒有來得及緊張,就被突然而至的欣喜沖的一懵。
她喜不自勝,對商先生連連道謝︰"謝謝,您商先生。我們一定會不負您所望,一定會做好這個項目的!"
這不僅僅意味著她的項目得到了認可,還意味著虞家終于在上城區站穩了腳跟。
更意味著,她終于能光明正大的在所有人面前去擁抱沈疏雨了。
A市的深秋與冬季總是沒有一個平穩的過度,寒風吹過,冬日便也跟著來了。
城市也披上的冬衣,市中心的LED宣傳大屏也從金黃色的基調轉變成了純白色。
入冬的第四個星期,A市迎來了今年的冬天的第一場雪。
滿天的雪花一夜之間就給A市披上了一層雪白的外衣,雖然沒有深冬時的壯觀,卻也是淺淺的一層別有意境。
商先生的項目虞默完成的很不錯,虞家在上城A區也變成了炙手可熱的新貴。
沈疏雨覺得是時候將虞默介紹給向來與沈家交好的其他幾個家族了。
月色皎潔,市中心也是燈火霓虹。
一個香衣鬢影的夫人挽著自己丈夫的手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了今日邀請他們的宴會廳前。
璀璨的燈光下,一個身形綽約,體態曼妙的少女正端莊的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夫人看到那個少女立馬笑眼彎彎的快步走上前,親昵的拉起了少女的手︰"疏雨,真的是好久不見,嬸嬸都快不敢認你了。"
"嬸嬸過獎了。"沈疏雨淺淺一笑,說著便跟夫人一同進入了宴會廳。
宴會廳里已經到席了大半的客人,沈疏雨在其中游刃有余的游走,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風範。
其實沈疏雨甚少會像今天這樣與到席的客人攀談,畢竟沈家的地位擺著這里。往往她只在宴會中心一站,就有諸如陳逢一般的人上趕著巴結。
可是她今天還是這樣做了,一是因為到場的各位客人都是與沈霖交好十幾年,沈疏雨的長輩。二是她想替虞默先探一探路,等到待會她來到這里,自己好能替她做些什麼。
沈疏雨輕撫著手腕上的那枚球形手包,暗自這麼想著,宴會廳的門在這時又被打開。
基本上所有客人都到齊了,沈疏雨同旁人一樣期待的看向了門口,看向了有可能出現的虞默。
大門拉開,一展紅裙率先在眾人眼中打開。
沈疏雨欣然,優雅從容的朝門口那人走去。
沈疏雨邀請的賓客名單上會穿成這樣的,除了虞默,沒有第二個人。
"來了。"沈疏雨在虞默身邊站定,親昵的站到了她面前。
虞默點點頭,看著宴會廳里的賓客,稍稍與沈疏雨分開了些距離,"不要這樣被人發現了不好。"
沈疏雨臉上的笑容明顯的褪掉了幾分顏色。
即使很久之前她就跟虞默袒露心聲,重新和好,可是直到現在都她們還沒有確定關系。
沈疏雨知道虞默一直在等她能與自己相匹配的那天在跟自己重新確定關系。
可是沈疏雨不想等了,她又一次摩挲上了手腕上的手包。
——那里面裝著她要送給虞默的禮物。
沈疏雨想借著今天虞默正式進入她的圈子的機會,跟虞默表白,然後重新和她在一起。
想到這里沈疏雨輕吸了一口氣,心里還有了些忐忑。
與此同時她也听到了另一聲輕輕的吸氣。
虞默的臉上露著隱隱的緊張,身體繃得筆挺。
上一世參加這種活動的陰影還殘留在虞默心中,冷嘲熱諷的言語還音猶在耳。怎能讓她不緊張。
但是這一次沈疏雨不會在對虞默冷眼相待了。
她主動挽上了虞默的手臂,安撫道︰"這次有我在,你放心。"
虞默看了眼沈疏雨挽著自己的手腕,沒有選擇松開,而是與她一同朝宴會廳走去。
因為有沈疏雨在,虞默相信她不會再像上一世一樣一直沉浸在陰影之中,不肯前行。
冬日凌晨的風即使不算急,也還是刮人的涼。
沈疏雨穿著輕薄的衣裙送走了最後一位長輩,臉上優雅的笑容未曾被北風吹亂半分。
夜色是沈疏雨最好的背景,錦緞貂裘之下,是冷□□致的肌膚。
風繚亂著她的長發,將她清冷的臉點上幾分醉意慵懶。
望著車子消失在黑夜里,沈疏雨終于卸下了一身疲憊,也像個小姑娘,靠到了心上人的肩上。
門廳的燈光打在虞默的側臉上,將她的五官變得格外深邃。
尤其是那雙紅棕色的樣子,像是藏著一條星河。
沈疏雨頑劣的對著虞默吐出了一團白霧,像是夸獎家里的小朋友一樣夸獎著虞默,"今晚的宴會很完美,叔叔嬸嬸們都很喜歡你呢。"
虞默目光柔柔的看向了沈疏雨,一邊幫她整理著頭發,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知道。"沈疏雨耍賴般的不告訴虞默,而後她又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手包,問道︰"那你不問問我,喜不喜歡你嗎?"
虞默抄了一下不存在的口袋,學著沈疏雨的樣子,對她講道︰"我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那你告訴,我喜不喜歡你,答對了有獎勵的。"沈疏雨說著便直起了身子,暗暗將手包拿到了手里。
虞默看著沈疏雨這個神神秘秘的樣子,心里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暖黃的燈光將曖昧烘托到了極點,寒冷的空氣里都盈滿了蜜糖。
虞默故作猶豫的拖著長音,答道︰"那你,應該是,大概,可能是,喜......"
可是虞默那"喜歡"二字還沒說出口,臉色便突然變了。
"疏雨!"
隨著一聲驚呼,天空上飄起了漫天的雪花。
月光灑落在雪白之上,綻放出了點點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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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BO】我的Omega前妻有点不对劲 - 鸽子不会咕咕咕 (完结)
Random虞默喜欢沈疏雨,喜欢了八年。 大梦初醒,满纸荒唐。 一朝重生,虞默重新来到了十五岁那个即将分化的年纪。她穿着那身熟悉的校服再次站在了新班级的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窗一眼就找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沈疏雨。 虞默发誓,重来一生,绝对不要再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爱上沈疏雨。 只是后来, 虞默还是背着她离开了满是Alpha信息素的教室,带着失魂落魄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散心...... --原来无论重生多少次,我还是会爱上你。-- 沈疏雨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虞默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她的鱼永远的离开了她这潭池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