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冬的蟄伏, 春日里的花總是生機勃勃。陽光灑在上面,沁香四溢。
校園小徑旁的丁香已經抽了滿樹的芽,再過不久就能含苞盛開了。
早上的教室里依舊是交雜著各種的忙碌。
魏籟正在跟周秦打游擊,龍飛鳳舞的在補語文作業。
虞默今早又起晚了, 卡點沖到教室里還是有些懵的。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按習慣打開手機看了眼昨晚睡覺後的留言消息。
屏幕里那個粉白薔薇頭像下赫然一句︰【晚安】。
緊接著還有一張格外軟萌的戴睡帽的小企鵝的表情包。
虞默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
揉了幾下眼楮發現就是沈疏雨沒錯後, 打算趴在桌子上再重啟一下自己。
結果虞默醞釀了一會兒,剛要重入夢鄉,下課鈴就響了。
一秒的沉寂後, 教學樓里就充滿了各種熱鬧的聲音。
虞默把頭埋得更深了些,而魏籟卻敲響了她的桌子,"虞默, 曲文窈來找你了。"
虞默的肩膀徹底塌了下去。
既然人家來找自己, 自己也不沒有說不見的道理。
虞默打了個哈欠從桌子上起來, 懶洋洋的對魏籟講道︰"嗯, 我知道了。"
曲文窈正站在後門口, 探著一個小腦袋朝虞默這邊看。
她看到虞默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了, 立刻笑眯眯的沖她打著招呼︰"這兒, 虞默。"
這就是元氣滿滿吧。
虞默不由得也跟著精神了些。
她走到曲文窈面前,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本來昨天就想來問你傷的嚴不嚴重, 但是我沒有找到你, 班里還有點事就拖到今天來找你了。"曲文窈說著就將手袋遞給了虞默, "我覺得上次給你的藥膏應該用完了,我沒買到原來那種, 但是給你帶了兩只差不多功效的,你不要介意呀。"
虞默禮貌的接了過來,道︰"怎麼會呢, 文窈。再說了校醫院給我開的幾只藥膏我都還沒用完呢。下次不要破費了,我去校園再買就行了。"
"校醫院?"曲文窈輕皺了下眉頭。
"對啊,怎麼了?"虞默看著曲文窈這反應不解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就是對校醫院有這種藥覺得很驚訝。"曲文窈解釋道。
"畢竟是上城區的學校,校醫院有些這種藥也不奇怪吧。"虞默倒也沒仔細想,囫圇的把這個問題放了過去。
曲文窈也沒有想深究這個問題,她輕抿了一下嘴唇,問道︰"那個虞默,我能看一眼你的傷口嗎?我那天看視頻,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啊,也沒有了,那血都是之前的傷口結的痂被擦掉流出來的,不是很嚴重。"虞默知道曲文窈對她給自己造成的這個傷口十分在意,為了寬慰她抬手活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左手臂,"你看,沒事的。"
"還是讓我看一下吧。"說著曲文窈便自然的拉過了虞默伸向她的手腕。
天上飄飄然過一片雲彩,遮掉了些太陽的光芒。
走廊里驟然暗了下來。
曲文窈的手握在虞默的手腕上,暖白的肌膚上透著一點粉嫩。
她的指甲剪得圓潤,輕撩起虞默的衣袖只留下點點指肚的溫度,並不會弄疼她結痂的擦傷。
曲文窈微微低頭檢查著虞默的傷口。
她長發輕落,一陣細微的梔子花香從她的後勃頸飄然落出。
香氣落在的虞默鼻中,有意無意的撩撥著這個預備役Alpha。
"虞默。"
一聲淡淡的呼喚,太陽前的雲彩被風推著緩緩飄過,殺出一道金光。
沈疏雨站在教室前門門口,將剛才的一幕全看在了眼里。
虞默將自己的手臂從曲文窈手中抽出,回頭看向沈疏雨︰"學委?有什麼事嗎?"
沈疏雨看著虞默被曲文窈撩起來的左手臂,盤踞在她心上的佔有欲吐著信子。
她抬腳朝虞默走去,一把拉過了她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有,跟我來。"
人跡罕至的休息室天井中吹拂過一陣微風,柳枝搖曳,金黃的連翹花香氣撲面而來。
青石板上落滿了連翹花瓣。
沈疏雨拉著虞默的手穿行其中。
四周無人,安靜寂寥。
微風吹拂重重疊疊的連翹花,金色的花瓣落在沈疏雨的長發上。
她的裙擺浮動,沒有被黑色長襪遮蓋住的奶白色肌膚若隱若現。
風帶著花香,吹在虞默周身,在她的心尖上縈繞。
虞默還記得沈疏雨就是用這雙腿環住了自己的腰肢,在每一個充斥著茶梅酒味道的夜晚里在自己耳邊留下嚶嚀的呢喃。
虞默唰的一下止住了自己這糟糕的回憶。
她看著沈疏雨拉著自己手腕的手,硬是站住了腳,不肯再跟沈疏雨走︰"這里已經沒有人了,到底學委有什麼事?"
沈疏雨哽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她找虞默有什麼事情。
只是看到站在虞默身邊的曲文窈她的腦袋就拋棄了"理智"二字。
只是單純的不想要虞默跟曲文窈這般親昵。
只是因為前些日跟虞默關系有所緩和,所以她對虞默貪婪的生出了許多佔有欲。
芥蒂旁人觸踫她的每一寸肌膚。
而後沈疏雨很快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她轉過身去看著虞默︰"我想問你說,你現在有沒有空幫我換藥。"
虞默"哦"了一聲,眉間攢起的小丘消了下去。
她一只手抄進口袋里,"你要是不希望被人知道,以後要換藥就跟我發個消息,不要這樣子。"
"好。"沈疏雨點點頭。
"藥帶了嗎?"虞默問道。
"嗯。"沈疏雨實在是慶幸,自己一直將虞默的這只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諾大的休息室里安安靜靜的,沈疏雨選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下,默默的褪去了衣服。
昨天盤踞在這光潔後背猙獰的淤腫已經消下去了一些。
但還是不理想。
虞默猜測沈疏雨昨晚回家後應該沒有恰當處理傷口,"昨天晚上學委沒有給自己重新上藥?"
"嗯。"沈疏雨誠實的回答道,目光追隨著在房間里像是在尋找什麼的虞默。
"既然不是在給自己上藥,那為什麼要睡這麼晚?"虞默走到了一個櫃子前,拿出了一條嶄新的毛巾。
沈疏雨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不願回答。
昨晚一夜沈疏雨都在看的李卿卿給她分享的《如何獲取一個Alpha的心》。
虞默無奈的看了一眼沈疏雨。
陽光落在沈疏雨低垂的睫毛上,墜落在高挺嬌小的鼻梁上。
她香肩側露,長發輕掩,青紫色的傷痕在後背若隱若現。
就像一朵精致卻羸弱的花朵。
虞默不忍再苛責,只說道︰"既然受傷了就記得早睡,不要熬夜。不然傷口恢復的不好,是會留疤的。"
嶄新的毛巾在熱水中滾了兩遍,被虞默拿著敷到了沈疏雨的背上。
溫熱的蒸汽裹在沈疏雨的背上,折磨人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你好像很懂處理傷口這些事情。"沈疏雨輕捋著自己的長發,余光落在虞默搭在自己身旁的那只手上。
修長的手指沒有那麼多傷痕,平滑細嫩。
沒有擦干的水珠綴在上面,折射著柔和的光。
幾分清麗幾分誘人。
熱敷還要一會兒,虞默也打發時間的跟沈疏雨聊道︰"算是懂點吧,以前學過。"
"是你以前的學校嗎,沒听你說起過?"沈疏雨嘗試跟虞默開展話題。
虞默看著沈疏雨白皙的後背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很以前了......"
當年虞默為了呆在沈疏雨身邊,去參加了保鏢培訓。
同伴的人都是經過幾年訓練或者退伍的軍人,只有她是一個真的從零開始的菜雞。
少女白嫩的肌膚上泛上一層又一層的淤青,熬夜加練成了她那段時間里反復不斷的事情。
誰會想到一個高品階的Alpha竟然會去做一個小保鏢。
又有誰會想到虞默能在一年里就完成其他人三年才能完成的訓練。
她曾以為自己從學院出來的那天,迎接自己的人中會有沈疏雨。
可是直到派對結束,沈疏雨都沒有出現。
她還記得那天在夜幕下,沈疏雨穿著一條鮮艷如火的紅裙站在那幢記憶中永不上褪色的石青色小洋房前。
長卷濃黑的發一瀉而下,紅唇濃烈,妝容精致。
她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氣,微醺的臉頰上一抹淺淺的酡紅。
她剛剛從派對上回來,卻不是從自己的派對上。
虞默看著沈疏雨情緒低落,輕聲問道︰"姐姐,你為什麼不去我那里呢?"
不知道那天沈疏雨是不是真的有些醉了,虞默看著她伸過縴細的手臂,搭在肩上的貂裘墜了下去。
月光下一個溫潤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沈疏雨沒有任何解釋。
虞默卻原諒了她。
只一個吻就哄好了。
你可真好哄。
虞默哂笑了一下。
而後她漠然取下了沈疏雨背上的方巾,搭在了一旁的鐵質床尾上。
溫熱被抽離,空氣奪取著沈疏雨背上的溫暖。
留下一片不適應的冰涼。
不用看沈疏雨也知道,她踩到了虞默的尾巴。
"不好意思。"沈疏雨輕聲的道了一句歉。
在著寂靜的空間里格外的明顯。
"沒事兒。都是些早就該忘干淨的事情。"虞默淡淡的答道。
沈疏雨的心綴了一下,她隱晦的問著虞默︰"那故事里的人呢?也要忘了嗎?"
虞默頓了一下,低頭在手指上抹上了藥膏,又答道︰"當然,最好以後都沒有交集,只做萍水之交。"
窗外麻雀啁啾著落進花壇里的連翹叢中,驟然震落一片金雨。
白色的藥膏在沈疏雨的後背涂抹開來。
一點點抽離著熱敷後她背上本就殘存不多的溫度。
陽光刺眼,不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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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BO】我的Omega前妻有点不对劲 - 鸽子不会咕咕咕 (完结)
De Todo虞默喜欢沈疏雨,喜欢了八年。 大梦初醒,满纸荒唐。 一朝重生,虞默重新来到了十五岁那个即将分化的年纪。她穿着那身熟悉的校服再次站在了新班级的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窗一眼就找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沈疏雨。 虞默发誓,重来一生,绝对不要再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爱上沈疏雨。 只是后来, 虞默还是背着她离开了满是Alpha信息素的教室,带着失魂落魄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散心...... --原来无论重生多少次,我还是会爱上你。-- 沈疏雨发现自己真的爱上虞默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她的鱼永远的离开了她这潭池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