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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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救护车终于到了,他的父母也不顾一切的过来了。外面的积水已经能够淹死一只成年的猫了。乌云密布了整个天空,除了偶尔劈下的闪电和一排排房子发出的光芒,这个世界一片漆黑。因为凌玉不是家属的原因,她只能目送周宁被推上救护车,此时的他唯一活着的印记就是仪器上显示的呼吸和心跳。凌玉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向他的家人一样的哭泣,只是冲着缓慢行驶的救护车发呆。

在她眼见出现一场画面:她走出一间白白的屋子里,视觉要比平常模糊很多。周宁的母亲从哭声中道,"谢谢你。"

凌玉看着他的妈妈,说,"对不起,"后走向电梯。她摁了向上的按钮,进了电梯,又上了天台。有一位跟凌玉差不多年龄的病人,背对着凌玉,坐在天台的边缘,观看着地下繁忙的世界。她根本就没有理他,也站到了天台的边缘,跟那位男生差不多离了三十米远。她克服着恐惧,闭上了眼睛,正要往下跳时,那个男生说道,"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跳,可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理解,人这一生有很多折磨,有的时候,我们真的很想干脆地结束掉这一切。可认真想一想这一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凌玉睁开眼说道,"你不懂我经历了什么。"

"对,没错,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痛苦让你有了跳楼的冲动,可是你能想象到我每天受着什么样的罪吗?不知道。竟然你都快死了,就不差听我几分钟的事儿。"这个男子虽然装的很冷漠,但内心觉无比激动。"两年前我被告知胃里有个肿瘤,就被送到了这个医院,但我的身体不给力,老是复发,虽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每天的疼痛,我想,比死还要差吧。如果你觉得你的心结比我的痛苦大,我就不拦你。但是你为爱你的人想想,你爱的人想想,你就不能为他们而活吗。你就这么受不了这个世界吗?只有你知道答案。"他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凌玉身边。

凌玉还是想都没想,闭紧眼睛,跳了下去,男生连忙拉住了她,但没有想到也被拉了下去。在凌玉眼前的场景无比漫长,说不清是这场景里的她还是真实的她,脑子心中好像有块石头,比无比焦虑与后悔。可是不像一场梦,在落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骨骼分裂之痛,离开这冰冷的世界的不忍,对连累那个被他拽下来的男生的愧疚,和一点被火烧着的痛。这样死,真的不值得。她没有谣言说的那样看到一束光,也没有看到逼近的天堂,而是一个个楼房在分秒间销毁,一点点的活物直接灰飞烟灭,紧接着,是一片漆黑。

这一刻,凌玉回到了现实,救护车已经没了踪影,也再也听不到它发出了滴滴响声。刚才经历的一切,也开始像那救护车一样,理论上是慢慢的消失,但却转眼就不见。这,就是人生吧,人这一生说着很长,但都会一晃而过。




水火相融Opowieści tętniące życiem. Odkryj je ter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