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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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此刻非常肯定這絕對不是他需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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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那個叫做Boun的男人正站在床邊,而床上則有一個女人躺著,就如同自己平常體驗時那樣,躺在那張有著潔白床單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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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那女人的四肢不是牽連著感應器,而是麻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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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被束縛著,她困惑地看向Boun跟自己,「這是...」,就像自己此刻想問的問題一樣,這是誰的記憶?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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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一個陌生的男聲從自己的嘴吐出,Prem留意到自己正以一個輕鬆的姿態斜靠在牆邊,「人斷氣的那刻開始,大腦就開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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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略女人愈發睏惑的臉,自顧自地說著,「而記憶也就開始流失了」,Prem覺得自己的嘴角揚起,難以言語的興奮感佔滿整個身體,「所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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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動手吧」,他向著那個叫做Boun的男人撇了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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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很想要閉上眼,也很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他無法,一抹血色濺上他的臉龐,尖叫聲充斥於耳,這記憶的原主顯然正在「欣賞」眼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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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女人扭動著早已不完整的身體,「...放過我...」,她的聲音愈來越小,而那個叫做Boun的男人依舊揮舞著手裡的工具,一隻腳,再來是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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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感到自己的世界正逐漸分崩離析,如同那女人的身體,但他卻笑著,不是他在笑,但那欣快感好真實,與另一股恐懼共舞著,他覺得自己的頭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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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他想起了這人是誰,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弟弟,「時間不多了」,Prem的嘴正對著那人下指令,機械被接上女人鮮紅色的頭顱,空氣中只剩下嗡嗡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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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Boun手中接過來的光碟片上頭還有血漬,「真想不通,怎麼會有人想要體驗被虐殺呢?」,Prem搖了搖頭,並笑著,當然,不是他在笑,但他確實也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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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Prem從床上驚醒,他胡亂地拔下自己的頭盔,潔白的床單映入他的眼簾,他有些想吐,這是那女人躺過的地方,是曾被紅色浸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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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種情緒在Prem的心中爆開,他記起來了,那個叫做Boun的男人,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體驗記憶時總會出現的男人,同時也是自己的愛人,所以我在體驗自己的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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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有,為什麼他要殺人?Prem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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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自己經驗的記憶好像是屬於Boun的哥哥的,Prem並不認識那人,他也從來不曉得Boun有哥哥,「老闆...」,那哥哥的聲音跟每天在無線電里聽到的聲音幾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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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愉快的聲音從後方響起,Prem猛然轉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卻有著他熟悉的聲音,「你醒啦?我的新員工」,是Boun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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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著長腿向Prem走近,「怎麼樣?想起來了嗎?」,兩人的外型雖有些相似,可是這人身上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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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是不是很可惡~」,他用一種無足輕重的語氣說著,徬佛那些事情都跟他無關,確實,從來都不是他動手。

深夜顫慄(deep in the night)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