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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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弟弟,你現在過得如何?」,Ben拿起手裡的卡片,屬於Boun的那一張,他將卡片插進機台里,那台被Prem以為是打卡機的機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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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是回報最新競標價的機台,「你看,你的記憶多值錢~」,上頭的數字又增加了,「好好享受剩下的時間,我親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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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很無聊,總在覬覦別人的人生,有些人甚至願意花大錢,就為了感受殺人魔刺激的一生是怎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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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必須要忘記自己的一切,才能夠留在你的身邊,那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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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Prem揉了揉自己的眼,他怎麼覺得剛剛有一瞬間,Boun好像在思考?「Boun?」,但坐在窗邊的那人毫無反應,Prem走了過去,捧起他的臉,「看我,你是Boun,而我是Pr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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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有了短暫的交接,「Prem...」,呼喊你的名字,曾經對我來說是那樣的遙不可及,「Prem...」,Boun的目光又飄向遠方,但嘴裡不斷念著Prem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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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有進步了對吧?Prem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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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將Boun接回來的第八天,Prem決定要帶Boun曾經帶他去過的地方,「我們今天去走走好不好?」,他收拾著物品,卻得不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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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啊,你要去哪裡我都願意陪你,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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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Prem向Boun伸出了手,卻仍舊得不到回應,於是Prem抓起了他的手,「走吧」,指尖傳來的溫度有些冰涼,「冷嗎?」,Prem問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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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舊得不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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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從你願意抓住我的瞬間,我的世界就溫暖了起來,Prem,你知道嗎?沒有你陪著我的夜,我都冷到睡不著,可是昨晚的我卻睡得很香甜,因為你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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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兩人一前一後,Prem一路說著些過去的點點滴滴,後頭的那人就只是將這一切都看進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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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們這樣牽著手走在大街上,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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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un,我們吃這個好不好?」,Prem帶著Boun走向街道旁的小吃攤,你一口我一口地投餵著彼此,「啊~」,他張著大嘴,卻把食物往反方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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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喜歡吃蔬菜,Prem,但不知道為什麼,你餵的蔬菜意外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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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們在這啊?」,Prem有些緊繃,他把Boun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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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
「沒什麼,就是看到你們來打聲招呼而已」
「那你可以走了」
「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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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m沒有再回應他,而那人對著Boun擺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之後,便轉身離去,「......」,Prem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Boun?」,仍舊沒有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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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記憶黑市的買賣趨緩...」,電視機的光照得Boun的臉一陣青一陣紫,Prem在廚房忙著,「...而一生記憶的販售崛起的速度很快...」,呆坐在沙發上的人表情有些苦澀,「相關的法規尚未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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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僅有電視機里的女聲,以及Prem在廚房裡搗弄食物的聲音,有些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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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Prem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理解一個人的行為,最好的方式是什麼?」,他忽視空氣中的沈默,「是體驗他的記憶,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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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Prem眼中的他仍舊沒有回應,可是卻看起來有些緊繃,Boun,你說,我如果去體驗你殺人的記憶,我是不是就能知道你為什麼殺人了?

深夜顫慄(deep in the night)Où les histoires vivent. Découvrez mainten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