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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連假之前,楊博堯總算解決所有面試,找了點藉口說服爸媽要轉換一下心情,他和陳韋丞兩人週五下課制服都沒換,就提著輕便的行李到火車站報到。

  手裡捏著車票,他的情緒比要去校外教學還要高漲,陳韋丞雖然笑著他像小朋友,心裡其實對這趟第一次的兩人旅行也期待萬分。

  火車上,大概是上了一天課也累了,才沒兩下楊博堯就開始打瞌睡,一顆腦袋晃呀晃的,陳韋丞看不下去,輕輕一撥讓他枕在自己肩上,果然楊博堯舒服地蹭了兩下就徹底失去意識。望著窗面的反射,陳韋丞滿足地閉上眼睛。

  楊博堯是被到站前廣播喚醒的,醒來時發現自己不只靠在陳韋丞身上,對方還又靠著他的頭也睡著了,彼此的手在保暖用的外套下十指緊扣。他捏了捏陳韋丞,淺眠的人馬上就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接收到準備下車的訊息,與他相視一笑。

  他們先到後火車站租了一輛機車。剛滿十八歲的楊博堯已經馬上考回了駕照,雖然偷學過的陳韋丞技術更好,但只有楊博堯能夠合法上路,保險起見他們還是決定由他駕駛,陳韋丞在後座指揮和看路。新手上路的關係再加上路不熟,楊博堯騎得特別慢,被後方乘客調笑,他氣得要他下車用跑的,陳韋丞才不再捉弄他。

  抵達民宿辦好入住,兩人便一前一後洗了澡,準備就寢。楊博堯其實有些不安,默想著要是陳韋丞做了什麼他該如何反應,不過可能經過白天的課業洗禮倦了,今晚陳韋丞倒是挺安分,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著了。

  一早四點多,楊博堯被推醒,陳韋丞已經穿戴整齊催著他起床。昏迷中陳韋丞將昨天脫下來的長袖制服塞到他手裡要他套上,才不會著涼,眼睛還半瞇著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襯衫的用意,冷風吹得他瑟瑟發抖,陳韋丞則趁著凌晨路上沒人,以取暖名義將他抱得緊緊的。抵達海邊,幸好天色還暗,海灘上空無一人。他們隨意找了個地方鋪著野餐墊坐下,海風吹來楊博堯又縮了縮身子,陳韋丞見狀將他摟進壞裡,讓他下意識掙扎。

  「這裡沒有別人,」陳韋丞安撫說道。

  「等一下說不定會有。」

  「沒人認識我們。」過低的氣溫讓楊博堯就這樣被說服了。

  日出來臨時,火紅的太陽像蛋黃一樣從海平面升起,第一次見到這壯闊的景象,他們都安安靜靜地沒有說話。陳韋丞瞇著眼睛斜瞄被這副眼前美景震懾的人,想著以後還要再跟他去好多好多地方旅行。

  等到太陽完全升起,燒成日常的亮白色,楊博堯才回過神來。

  「突然好想拉琴喔,」他揚著如孩子般單純的笑顏,陳韋丞順從自己的心意,用力親了一口。

  「我想吻你。」

  「你都做了才問。」

  「你捨得拒絕我嗎?」陳韋丞眨眨眼,故作可憐,果然那人就自動送上了甜美的唇,那是他永遠不會膩的美食佳餚。

  *

  得知楊博堯考上第一志願成為準大學生的陳韋丞比誰都還高興,簡訊祝賀完又在下課十分鐘裡衝到高三教室來恭喜,午餐時段不停嚷嚷以後每天晚餐都要吃師大夜市,彷彿要去唸書的人是他一樣,弄得楊博堯哭笑不得。陳韋丞說是要好好慶祝一下,偷偷到便利商店買了兩罐水果酒,把楊博堯約回家讓他「開葷」。

  豈料奉公守法真真切切沒在十八歲前喝過酒的楊博堯,才半杯的容量竟昏了頭倒在他肩上傻笑,陳韋丞壓制不住內心的惡魔吻了過去。經過幾次練習已經掌握到要領的他把人吻到微喘後放開,往頸部攻擊,在那白皙的頸子上吸吮,力道不大,他沒打算讓楊博堯難交代,但刻意在琴吻上停留,把原本就青一塊的皮膚吮成紫紅色,因為只有那裡不會讓人起疑。沒多久他近乎成了趴在楊博堯身上的姿勢,擦槍走火的行為之後他感覺到自己褲襠那處似乎隆起了,小心翼翼不要蹭到對方,不料楊博堯突然推推他要他起身,看了看他眼神往下又回來。

  「要、要幫你嗎?」

  剛剛一會沒再攝取酒精,其實楊博堯有點清醒過來了,就算再遲鈍他也懂得男人的生理反應。他不想表現得太過緊張,過度自在又太刻意,心裡害怕得要命。

  「⋯⋯你願意嗎?」陳韋丞反問。

  楊博堯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就著坐姿拉了陳韋丞棉質短褲的褲頭,連著裡頭的底褲一起剝下卡在膝蓋處,半勃的性器暴露在視線裡。陳韋丞尷尬別過頭,正要說還是算了,楊博堯的手就握了上去,溫熱的觸感讓他馬上叫了出來。

  由於並不曉得該怎麼做比較好,楊博堯只得為數不多的經驗服務對方。他一邊上下摩擦,一邊觀察陳韋丞的表情。

  他先是用行板的速度,看那人舒服地閉上眼後,稍稍加快了動作並加大幅度帶到根部,用著平時替自己解決的記憶在蕈狀物的頂部用拇指畫圓,果然那東西馬上脹大了尺寸且完全硬挺,讓他的手幾乎要握不住,陳韋丞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上頭更流出精水。接收到正向回饋,他又伸出另一手往囊袋出擊,看著陳韋丞雙掌貼在磁磚地上,用力到指節泛白,他把速度從快板拉到急板,讓對方忍不住撐著臀在他手裡挺弄,沒兩下子射了他滿手白濁。

  陳韋丞喘了好一會才恢復理智,趕緊抽了好幾張衛生紙仔細替他擦過每一根手指,再為自己簡單清理過後拉起了褲子,給了楊博堯一個帶有感謝意味的親吻。明明是簡簡單單不帶情慾的碰觸,楊博堯卻發現自己也硬了,穿著牛仔褲那帳篷搭得沒得遮掩,陳韋丞笑笑,輕輕將他放倒在地上,替他褪去下半身的裝束。

  「換我來吧,」他直接用肯定句,不容拒絕。

  但陳韋丞沒跟楊博堯用一樣的法子,而是曲起他的膝跪在他腿中間,低下頭含住他已經頂立的男根。楊博堯嚇了好一大跳,推著他的肩要他別弄了;就算他沒有經驗,也可以想像在沒有清洗的狀況下味道有多麼腥羶。可陳韋丞卻絲毫沒有退縮,也無不適的樣子用力吸著,由上而下舔舐過那每一寸細緻的肌膚,彷彿在品嚐什麼美食一樣,接著一邊舔弄頂端再用雙手加強根部,時而兩邊一起玩弄陰囊,過度的刺激讓楊博堯大腿直發顫。在他努力取悅之下,楊博堯很快也就承受不住過量的快感發洩在他嘴裡,慌慌張張要起身卻痠軟地動彈不得,他這才慢慢將嘴裡的濃稠吐出,搞得對方臉又是一陣青一陣紅。

  等到他總算有力氣穿回褲子,楊博堯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為什麼你好像很熟練一樣⋯⋯」

  「我有查資料啊,我資優生欸,」陳韋丞回答得理所當然,但粗紅的脖子卻出賣了他。

  「你是肖想我的肉體很久了是不是。」

  本來這句話出口時是玩笑話的成分居多,沒想到轉頭之後看到的是垮下臉、一副做錯事的陳韋丞。

  「你就不會嗎?」他放低音量小聲問道:「想跟喜歡的人有親密的接觸,很正常吧?我也希望你可以享受到,所以才去查資料的⋯⋯如果你不喜歡或不想要,我就不會再這樣了。」

  陳韋丞越說頭越低,楊博堯嘆了口氣坐在他身旁。

  「我只是覺得有點意料之外之類的,」他吞了一口口水:「下次可以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所以還可以有下次?」

  剛才還在難過的人已經瞬間轉換過情緒,雀躍地望著楊博堯,眼裡閃爍著期待。這樣的陳韋丞,他哪裡捨得拒絕。

愛情的模樣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