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ác giả : 小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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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左梅郎进京,金陵城风起云涌的九年前,西北柔然来犯。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戍守西北的靖王殿下本就是个极擅长带兵打仗的,只是柔然阵法使的实在是古怪,纵使是萧景琰这种老将,也有些措手不及。
好巧不巧,一位灰衣公子就在靖王殿下焦头烂额之际,跌在他的马蹄下。
说是灰衣,倒也不是真的灰布衣裳,小公子一袭白衣,加上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剑,瞧起来潇洒至极,只是西北近日雨水绵绵,小公子白衣上又是泥点又是水渍的,远远望去,倒也和真的灰布衣裳没什么两样了。
萧景琰看这小公子不过十八九岁,浑身上下一股子贵气,心知非富即贵,他一向不愿趋炎附势,本不欲与之亲近,谁知那小公子学识渊博,举止不俗,不似那等铜臭里泡出的俗物,再加上他又是个极讨人喜欢的性子,两人反倒相谈甚欢。
等到列战英请靖王殿下用膳,萧景琰才发觉自己与这小公子相谈已有一个时辰有余。刚刚闲聊时他得知这小公子并非本地人士——听口音倒像是南方人——也无安定居所,心想不如让他留在军营里,军营里虽然条件艰苦,到底是安全的。萧景琰一面盘算着,一面想开口,才想起他聊得痛快,忘了问那小公子姓名,心下大窘,面上却不显:"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那小公子说的口渴,正用军营里吃饭的海碗饮水,闻言大笑,水花溅到他刚换的白衣上,他也毫不在意:"请教阁下通通不敢当,在下蔺晨。"
军中粮食紧缺,纵使萧景琰堂堂靖王殿下,吃的也不过是稍好的军粮,然而就是这他也总是舍不得吃,分给军中伤员,自己只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不同。
这天晚膳前,蔺晨不知从哪变出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的,说是犒劳士兵,萧景琰大喜,忙向蔺晨道谢。
"话说你无事无端的,怎么跑到西北来了?"晚膳时萧景琰突然想起,蔺晨因为烤兔子而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来:"别提了,我馋那一口饮鸩馋了好久了,谁知到了西北,酒没喝到,倒是吃了一嘴泥。"萧景琰忍俊不禁,回头嘱咐列战英:"把军营里的饮鸩都搬出来,也算是犒劳大家了。"
列战英面露难色:"......殿下。"
萧景琰知道列战英何意:那酒本是留着庆功用的,若是现在......
萧景琰只做不知道:"拿出来,也好鼓舞士气。"
列战英无法,只得带着人去搬了酒来。
不远处将士们的篝火旁发出一阵欢呼。
蔺晨喝了半碗,面颊有些发红——饮鸩最是烈,一口下去从直教人头晕目眩,萧景琰酒量不好,因此不喝,只看蔺晨饮酒觉得有趣。
蔺晨倒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不再叫靖王殿下了,一口一个琰哥叫的亲热。
许是喝醉了,蔺晨眨眨眼睛,故作神秘:"琰哥,我教你一招,必定能破了柔然的阵法。"
萧景琰这下倒是不闹了,只看着他:"军中之事,岂能儿戏。"
蔺晨笑嘻嘻的:"这计要是不好我提头来见,这计要是好了我可是要找琰哥讨赏的。"接着就把法子说了,萧景琰为此苦思几日,听了蔺晨一番计策实为妙计,忙嘱咐列战英去准备。
到第二日两兵交战,竟是大获全胜,不仅斩了对方主将,还活捉了对方军师。
等到萧景琰回营,蔺晨朗声笑道:"这下我可要找琰哥讨赏了!"
那军师看见蔺晨,抖得如同筛糠,嘴里不听念叨:"少阁主饶命!少阁主饶命!!!"
蔺晨的笑容与昨日无异,只是萧景琰看了无端有些寒意,还未等萧景琰开口,蔺晨便道:"琰哥不如把这叛贼赏我了吧!"
萧景琰疑惑:"你要着叛贼作甚?"
蔺晨长叹一声:"我爹昨日从琅琊山传书,嘱咐我务必要把这逆徒带回去。"
萧景琰这才知蔺晨的蔺,是琅琊蔺氏的蔺。
萧景琰看了看那逆贼:"琅琊逆徒确实该交由琅琊山管教。"又赞道,"你小小年纪,知道的如此之多。"
蔺晨知他是说昨夜计策之事,上了马,朝萧景琰拱手笑道:"琰哥若是想如我这般,来琅琊阁学三年便是。"便扬起马鞭,带着那逆贼不知去向。
谁知那靖王是个直性子的,回朝便上书,愿去琅琊阁三年。
梁帝心想,萧景琰不过一介郡王,去琅琊阁三年不算折辱了大梁颜面,再者西北现在已经安定,萧景琰一走,献王或是誉王随便谁补上西北的空缺,等三年过后镇压不住柔然,再将萧景琰换回来,献王或是誉王又是大功一件——梁帝算盘打得清楚。
萧景琰初到琅琊山与其他弟子并无差别,不过是独他一个由少阁主亲自教授罢了,蔺晨书房里挂着一副字,行书题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只一句,怕也是断章取义——后头的话功利心太重。萧景琰倒是喜欢这句,觉不出什么好来,只觉得像蔺晨,行书也像蔺晨,至于他萧景琰,大概只配用正楷题下如泣如诉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类。
三年之期已到,萧景琰辞行,蔺晨去送,突然笑问:"琰哥可知我们为何会相遇?"
萧景琰在脑子里回想这三年学过的种种,都不是答案。
萧景琰这才明白,不论是琅琊山还是蔺晨,他这辈子怕是再难弄清。
再见面时六年已过,蔺晨还是那个蔺晨,从靖王到太子,独独找不到他萧景琰。
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所以当萧景琰在房里瞧见蔺晨和两坛子酒,心里倒是有些欢喜的,只是这欢喜后,又跟着凄凉。
蔺晨所带之酒并不是饮鸩,而是江南的米酿,初饮没什么滋味,回味是却快醉的人事不知。
也同蔺晨般,萧景琰心想。
蔺晨倒是没想到萧景琰是个一杯倒的量,忙上前去扶,却不料被萧景琰抓住了袖子,萧景琰嘴里嘟嘟囔囔:"蔺晨......你可知......我的心意?"
从靖王殿下到太子,都是心悦你的。
蔺晨觉得有些好笑,哄孩子似的轻问:"琰哥可还记得我当初离别时的问题?"
萧景琰满眼水雾,点点头。
蔺晨低头衔住了他的唇。
"与殿下相会,是天以臣授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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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w][Diễn sinh Đông Khải] - Tổng hợp truyện (Oneshot - Shortf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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