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
大清早的,人就已经不少了,但部分医生也还没来上班。
在家里用过早饭后,夏禹就带着纪凉来到医院。纪凉撑着老腰,想到今早儿子那满脸震惊的样子,她恨不得把自己这张老脸给卸掉不要了。不多想,那小鬼头肯定知道昨晚在卧室里发生什么了......因为他要去上课之前,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战况这么激烈......"
夏禹看着她那张满是羞愤的小脸,开口安慰了下她:"没事......没人知道的!"
废话!
要是还让第四人知道,那她纪凉真要拿米线上吊去了。
扭腰的原因千万种,但她这么奇葩的一个,估计也没人会猜到的。
"先坐着休息一会。"夏禹说着。
也许是昨晚真是太辛苦奋战了,纪凉往他肩上靠去,刚刚好的高度让她很满意,不一会她的眼皮子就沉了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了!夏禹小心翼翼地把纪凉抱在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睡得舒服些。寻思了下,觉得她这样子睡并不舒服,正巧一个小护士经过,她就问了下,有没有空暂时空下的病床......
小护士很年轻,看起来应该是刚从学校出来不久,一看夏禹这么个帅哥跟自己问话,脸红心跳的。人是很奇怪的东西,当碰上你觉得顺眼的人你就会不自觉地想帮忙或者是不去拒绝他们的提议,本来嘛病床都是给有需要的人用的,哪有用来给人睡觉的,但小护士这会儿没管那么多,给夏禹说了句等会,她去看看,然后又偷瞄了几眼夏禹,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不一会,小护士又回来说那边休息室里有一张空床,现在没有病人使用,让他可以带纪凉先过去休息下。夏禹说了声谢谢后,就依着她的指示找到了那张病床。
也许真是累坏了,在把纪凉移动放下的这一过程中,她都睡得很沉,除了眉头皱了几下外,并没有醒来。
夏禹看她睡得熟,想着她最近的那些有些"反常"的行为和昨晚的"热情似火",虽然他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但是......这么反常总是有让人心里有些疙瘩,所以,他起身走到外边打了几个电话,终于问到了艾瑞克现有的联系方式......
"咦?你是说小凉有点'反常'吗?"电话彼端的艾瑞克怪里怪气地反问着:"有什么反常的行为?说来我听听......"
"......"夏禹当然不可能把事情告诉他,不然纪凉知道后不抽死他才怪:"那个'命蛊'有什么后遗症没有。"
"小气巴拉的,爽到自己了却不说出来分享一下。"艾瑞克嘀咕了下,在夏禹的威胁之下,才把命蛊的后遗症告诉了他:"那后遗症啊,你知道的,人嘛都有七情六欲,用了'命蛊'的人,平日里因为命蛊在体内的原因,可能会比平常人'清心寡欲'一些,但是......积压久了不可能不疏导一下吧,不然要憋坏,所以每三个月里,总会有那么几天会特别的**蓬发,如果不解决下只会越积越多......"
夏禹没想到"命蛊"的后遗症会是这么的......好福利:"咳......那个,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吧。"
"不会啦。"艾瑞克要他放心:"医学不是表明了,适当的xing爱有助于人体的健康,那小虫子时不时来上这么一下,不是可以增加你们小两口的情趣嘛......只要你们别玩得太过火就......"艾瑞克正说着,突然听见夏禹电话那端穿来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期间好像伴随着哭喊,听起来像是在:"咦......你在哪里?医院吗......不会真玩大了,把自己搞得去......"
夏禹没打算继续听他后面的瞎扯淡,随便说了句然后就把电话挂上。
"喂喂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艾瑞克瞪着被挂断的手机:"后遗症不只那个而已啊......还有一个......算了,等你小子再自己打电话过来。"然后他也可以趁机问清楚两人怎么"玩"到医院去了。
"夏......夏禹?"
夏禹正要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住了他,他转过头一看,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是我啊......李年,高中那会我们同一班的。"年轻的医生先做了自我介绍。
李年......夏禹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不太熟。不过,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感情,即使是在学生时代不太熟,但是在出社会的时候,偶尔遇上了,还是会十分的激动,也许是因为在这鱼龙混杂的大社会里,让人们越发怀念起学生时代那会的最简单的同学情了。
"你怎么到医院来了?"李年打量了下他:"哪里伤着了吗?还是咋滴。"
"不,不是我!是我......"夏禹正想介绍纪凉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间里纪凉的惊呼声,连忙跑进去,就见她已经醒过来,脸上惊魂未定。
"怎么了?"
纪凉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夏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没事......就做了个梦......"只是梦得太真实,她吞了吞口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躺在床上了:"医生,我的腰没事吧。"她看了下站在夏禹身边的白大褂,顺口问了句,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医生。
"......夏......夏禹,这位是嫂子?"李年脸色有些奇怪,或者说有些恐慌。
"恩!"夏禹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扶着纪凉从床上下来:"今早腰给扭了,来医院检查下。这位是我高中同学,李年。"虽然不熟,但基于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做介绍的:"这是我媳妇,纪凉。"
媳妇你妹!
纪凉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肘子,惩罚他嘴上占便宜。
李年跟纪凉打了个招呼,看了看纪凉,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个床位,脸色不太好地说道:"这床不太好,别在这里睡觉。"
纪凉跟夏禹对视了下,没动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床不太好?
医院的床不都一个样,除非是高级病房的,才会给你张好床。
"这床......"李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地说着:"我们院里都说,这是张鬼床。平日里都没人敢用的,一用就出人命的。"说着,还忍不住用手摩擦了下手臂,那模样就好像现在有个鬼在他手边吹冷风似的。
纪凉跟夏禹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医院嘛......哪张床上没死过人啊!他们都是硬底子出来的,纪凉当警察夏禹当过特种兵的,对于那些什么牛鬼蛇神的东西,倒是没多信。不过还是谢过了李年的提醒,这时候一个小护士跑过来找李年,他就跟两人道了别,跟着小护士离开了。
"走吧,去找医生了。"夏禹扶着纪凉,走出了休息室。
纪凉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下休息室里的那张床,孤零零地被置放在休息室里,再想到之前做的那个噩梦,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夏禹察觉到她的异样。
"可能这医院的空调开得大了,有点冷。"她说着,然后笑自己疑神疑鬼的。医院啦,学校啦这些地方,最容易衍生出一些什么有的没有的所谓的鬼故事,她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听广播里的那些鬼故事,是有六七都是发生在医院或者是学校里。
不过,听老人家们讲,医院这种地方因为功能的特殊性,确实是会比较"阴"一点,老人家们对于这类东西还是比较信的,比如说什么在医院里尽量不要靠着墙角走,因为游离在医院的那些孤魂因为身体轻,都是会贴着墙的,如果太靠墙壁,容易撞上邪......
这类的东西纪凉也听过不少,不过也一直都只是笑着听听而已,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但是最近,她不由得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事情要从一个多星期之前说起,也就是她去医院看病的那天,在医院那张所谓的"鬼床"上睡上一觉之后,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那天她躺在那张床上,做了一个梦,起初,她也只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并没有太在意。但是这三天来,她连续做着相同的梦,梦里有个穿着病服的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开膛剖腹,手里抓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肝脏的东西,一肚子的大肠小肠挂在外面,蓝色的病服上沾满了血......梦里,她就是躺在医院的那张"鬼床"上,那女人就漂浮在她上空,直直地盯着她看,她想从床上爬起来,但床铺下突然伸出了好多手臂,将她死死地拉住,漂浮在她上面的那女人张着一双怨毒的眼睛,朝着她扑了下来——
纪凉猛地睁开眼睛,抹了下额头,不意外地又是一层的冷汗!
又是这个梦!
连睡个午觉也不放过她,她捏了捏鼻梁,这三天来每天夜里,她都会被这个梦惊醒,让她整个睡眠质量差得要死,原想说睡个午觉,没想到才闭上眼一会儿,就又被拽到那个梦里了。
见鬼的!
纪凉从床上爬起来,往浴室里去,用冷水洗了吧脸,抬头往镜子里一看的时候,猛地看见了那双怨毒的眼睛,那个劈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子里,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再定睛一看,镜子里只有她的,眼眶下的黑眼圈让她都快变成熊猫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迅速地换下睡衣,换上外出的衣服,然后驱车离开了家。
当然,她不是去找什么寺庙去烧香拜佛,或者是去找个什么大师来给她驱邪,她要去的是市立医院,这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的,这些天来做的梦,都跟那天在医院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虽然说她是不信这些东西,但是最近这一连串的奇怪梦境,实在折腾得她够呛的。
来到医院,医院的人不是一般的多。纪凉的目标很明确,先从熟人那边下手,这医院里她唯一的认识的熟人,也就是那天刚见过一面的李年。依着她的推断,像李年这种年轻的又长得不错的医生,还是在市医院的医生,一般在医院里那些小护士们都会认识的。这就好比......在一个学校里,你问那些妹子们,学校里有几个老师,她们不一定知道,但问她们学校里有几个帅哥,她们一定能一一给你说出来,甚至连帅哥们的私密信息估计都能给你爆出来。
所以,纪凉就逮了个年轻的小护士,自称是李年的老同学,问了下李年来上班了没!
"李医生啊,今早轮到他值班,这会儿应该在值班室。"
向小护士道了谢后,依着她的话,纪凉找到了李年,那会儿他正在值班室里看书,纪凉敲了敲门:"打扰了。"
"咦......嫂子,是你啊!"李年明显怔了下,没料到纪凉会来访:"夏禹呢?"他往纪凉身后探了探,没看见老同学的身影。
"他这几天有些事,忙去了。"夏禹现在没有继续在**T里工作,但是他担任了一些军区的训练指导员,三天前接到任务,要他去给一些兵员拟作一份训练课程。他需要到实地去"考察"下,看看兵员们的素质,根据他们的素质才能制定出适合的课程来。
"我来找你,是有些事想问你一下。"纪凉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关于那张床的。"
李年怔了一下,随后往外边探了探头,然后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嫂子,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来了。"
"我也不瞒你,自从那天在那床上睡过一觉之后,我回去之后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李年本来还挂在嘴边上的笑不自然了起来:"嫂子,你......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纪凉白了他一眼:"所以我才想说来找你问下,那张床有没有什么故事。"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成为了"鬼床"吧。
李年犹豫了下,看样子是没打算说:"嫂子啊,这种事院方不让我们乱说的。"
纪凉往兜里掏出个警察证——夏老爷子的脸面宽,让她还留有了这个警察证,现在她算是编制之外的一个警察:"我也不想拿这玩意出来逼你。你跟夏禹是老同学了,要是这样子做就伤感情了是吧。我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才过来请你帮忙的。我现在是自己过来,如果过几天夏禹回来,我要是跟他说起这些,他也会找上你的吧。到时候如果一个没弄好,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们更不好。"
李年被她的一席话说得不知道怎么回,最后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给说出来。
事情的最开始是五年前,一个发生车祸的女人被送来医院进行手术,手术很成功,在大家都以为女人获救的时候,那女人突然暴毙而亡,院方给出的说法是术后家人没有好好照顾好病人,导致病人腹腔大量出血......发生车祸的女人家里本来就不富足,因为这车祸手术的事儿,家里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了,家人都是一些农村里过来的,对于医院给出的说法,虽然很不满,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是医院的过失,最后双方谈妥了,医院免去了女人住院时候的医疗费,再给女人家里一万的精神慰问补偿金,然后女方家里签订了一份合约,不会再追究这件事。
"本来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但是......这些年里,有发生了几次这样的事!"李年给纪凉跟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本来嘛医疗事故这些的在每个医院都会发生的,但......这又算不上是医疗事故,每次手术都很成功,但是......事后病人又都会莫名其妙地死亡,于是慢慢的就有了'鬼床'的说法在医院里流传开了。"
"难道每次在那床上的人,手术都会出事吗?"不可能吧,这么邪门。
"也不全是......"李年想了下:"也不全都是会出事,有的就没有......这种事怎么说呢,只能说有些人倒霉吧!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既然那床都出了那么多事了,怎么不处理掉。"
"这种事也轮不到我们来说。"李年耸了耸肩:"而且,那床平日里都没怎么用的,除非是床位不够的时候才会去用上......"
这时候门上传来敲门声,纪凉也起身跟李年说了打扰了,然后就离开值班室。
医院长廊的光线总是不太明朗,虽然外边是艳阳天,但是走在长廊上还是有种阴阴的感觉,让人不太舒服。
"医生,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一个老实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朴素的布衣,脚上的鞋子还沾着一些黄泥,看起来应该是刚从地里赶过来的。他正对着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中年医生道谢。
"别这么说。这是我们的职责。"中年医生微笑着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转身离去,正好看见纪凉正看着他们这边,他笑着跟她点了下头;"纪小姐。"
"张医生。"纪凉也打了个招呼。
那天她腰扭伤去找医生的时候,这个姓张的医生那时候正好也在她那个医生那里,所以有打了个照面,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腰好些了吗?"他问了下。
"已经好了!"
张医生四十出头,生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听说是这医院的一把手,厉害得紧。两人又说了几句后,张医生接到个电话,然后就跟纪凉作别离去。
纪凉又走过那天的那间休息室的时候,不自觉地又往里面看了下,发现那张床已经不在那地方了,有个中年女护工正在里面打扫着......
"大婶,请问一下,这里不是有张床么?"
"你说那床啊......拿去用了啊。"护工说着,又低头继续做事,嘴里咕嘟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事......哎——谢谢你啊,小姐。"
纪凉帮她把那一大箱的东西抬起来放到墙角:"大婶,你刚刚说......会再出事是什么意思?"
护工擦了擦手,状似神秘地对纪凉说着:"那床啊......不干净,有问题咧。"
纪凉故意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不就一张病床吗?能有什么问题,大婶,你吓唬我啊。"
"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不信。"这人的逆反心理作祟,如果一件事你说了,别人不信,你就越想说服对方人,让对方相信。女护工找了两张椅子,让纪凉也坐下:"在我们那村里,这叫'鬼赶人',意思是说这床被鬼占了,命福浅薄的人,睡不得,睡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要被鬼给盯上的。"
她见纪凉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又说:"小姐,这可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过的。"
"亲眼看过?"纪凉来了兴趣:"大婶,你跟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跟我家老头啊,晚上时候就住在那边的那个小间里,平时那些家属有时候要留在医院照看病人,就会来我们那里租那个躺椅,有时候我也会接一些给病人看夜的事,替那些没空来照顾病人的家属照看病人,那天晚上啊,我在给一小姑娘做看护,半夜醒那姑娘醒来,吵着说口渴要喝水,正巧热水瓶里没水了,我就去装水,回来的时候,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也不知当时是怎么回事地就去探头看了下,这一看可没把我给吓死啊......那病床边就站着个黑影,我吓了一跳不小心碰上了门把手,那黑影转过来......我哪里还敢多留啊,连忙抱着热水瓶跑了回去!第二天听说,那张床上的病人突发急症,死掉了。你说这件事玄乎不!"说着,护工用手搓了错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手臂:"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那黑影站的那张床,就是那张经常出事的'鬼床'。我跟我家老头子说起这事,老头子说是我看眼花了吧,让我别乱说,不然到时候上面怪下来,我们两工作都不保了......哎呀,看我这嘴......"说到这,护工紧张了起来,看着纪凉:"小姐,你不会出去乱说吧!你不会是那些记者还是什么的吧,刚刚那些都是我随便乱说的,你别去乱些出去啊......"
纪凉连忙说着:"大婶,你别急!我就当听一故事,不会乱说出去的,再说了......医院这种地方,总是有那么一些奇怪的故事嘛。哈哈——我平日里就喜欢听这些恐怖故事的。"
再三跟纪凉确认了下,护工也就要离开继续去忙活去。
"大婶。"纪凉叫住了她:"你知道这床哪去了吗?"见她又一脸开始生疑,纪凉忙摆出一副无辜样:"我就好奇而已。"
"就在318那个床位。"护工最后还是回答了她。
318!
纪凉想了下,不就是刚刚张医生出来的那间病房吗。她走回去在那病房外面探了一下,318的床位正好是靠门这边的,床边站着的是刚刚她看到的那个朴实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一脸的憔悴。
纪凉走了进去:"你好,打扰一下。"她放轻了声音。
那中年男人愣了下,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你......你是......"
纪凉往床尾上的那个病人信息牌上看了下,床上躺着的人叫谢光洁,27岁。
"我是光洁的朋友,听说他发生意外了。"
"是阿光的朋友啊。"中年男人有些拘束。
"大叔,光洁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语气里有着关心的情绪。
"哎——"谢父老脸上满是疲惫:"我跟老婆子也是刚刚才从村里赶过来的。这小子,几次跟他说了,在外面别喝酒,喝酒别骑摩托车,他就是不听......结果出了这事......"
从谢父的叙述里,纪凉知道了,谢光洁昨晚下班的时候,去了酒吧里玩。年轻人嘛到了酒吧总是不免要喝上几杯,结果......这一喝,就喝过头了,然后回来的路上骑摩托车往桥边的护栏上狠狠撞了过去,摔得整个人头破血流,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呈现休克状态了......幸好是张医生主刀,将他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这臭小子啊......"谢父说到后面,一阵老泪:"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学人去什么酒吧......家里本来就没闲钱了......"
纪凉从他们的穿着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家境一般。最后她又安慰了老人家几句,临走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四百块放到老人手里,让他别太担心,人救回来了最重要,钱再赚就有了。
谢父连连道谢,要问纪凉叫什么名字,纪凉当然不能说,只是说是谢光洁的同事,然后就找了个借口走人。出了医院楼的时候,外边阳光很烈,刺眼得紧,让她不自觉眯了下眼睛,看了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她来到停车场坐到车里,整了下刚刚得到的一些信息,好像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捏了捏鼻梁,几天睡眠不好,让她眼睛又酸又涩,索性把车椅放平了一些,想躺着休息一会,但却没睡能睡着,感觉一闭上眼睛,那张披头散发的女人脸又要来找她了......
真是阴魂不散的感觉。
如果是医疗事故,那媒体早该爆出来了,而且是市立医院这样的......但这些年来好像没见过相关的新闻报道......像李年说的,事情并不是发生在手术时候,而是在手术之后才发生的......这是巧合吗?
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看看!
纪凉想着,忽然看见一个人也走进停车场......
是......张医生!纪凉认人的功夫不错,从那个身影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本来她是想打算驱车离开了,但是那姓张的行为让她不由地又留了个心眼。这是在医院旁边的室内停车场,这个时间段里并没有其他人,整个停车场里安安静静的......那姓张的走进停车场的时候,先是四处张望了下,那样子可不像是在找自己的车子!一般来讲,车子停在哪里你自己心里都有底的,还要四处张望吗!
这样子的反应,不像是在找车,更像是在找人,或者是看看四处有没有别的人。幸好这时候纪凉的车窗都是放下的,两边的车窗贴着纸膜,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前面因为她刚把椅子调低的原因,张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她连忙把身子一躺,把自己藏了起来。
姓张的在前面不远处的一辆豪车外停了下来,又转头四处看了下,确定停车场里没有其他人,才往车玻璃上敲了敲,然后车门从里面被打开,张医生坐了进去。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他从车子里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冲着车子里的人挥了挥手,说了些什么。然后那辆黑色的豪车就驶离了,纪凉看见他的手里,多出了一个袋子。他把袋子拿起来,打开看了看,脸上笑意更甚,伸手从里面拿了一叠红色的钞票,放到鼻下闻了闻,脸上甚是满足。
然后,他走到另一边的一辆车旁,拿出钥匙,开车,也跟着离开。
纪凉这才敢把整个身子露出来,想着刚刚的那个情形......收红包?
医生收红包在这年头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不收红包才是新闻——就好像,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这样子。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现象已经成为了时下社会的一种常驻现象了,大手术之前,病人家属如果不给主刀医生捎上些红包,心里就会觉得不踏实,担心医生会做不好什么的......渐渐地就养成了这种风气来了。说起来,这风气的形成跟众多病人家属也离不开关系——好比,中国的房价高涨,丈母娘在里面起着很关键的作用。
纪凉也跟同事讨论过这事,记得那会儿段卿然(法医)是这么说的:"你想想,念医科的要比普通的大学耗费更多的时间,时间成本上就要比别的大学生多了,而且当医生的,你要是不小心出点医疗事故什么的,那个事故就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的巨大污点,严重点你这职业生涯可能因此就这么毁了,所以当然是要趁还在位的时候,能捞尽量捞了......"抹了还补充了句:"所以,还是当死人的医生好。不用担心什么医疗事故。"
纪凉本来对张医生的印象还不错,看他刚刚在医院里的那一副救世慈医的样子,再对比之前对着那一叠钱陶醉的模样,心里对他的好感瞬间坍塌。
那红包......也太大包了吧!
那一叠至少有万把块,而且那袋子里可不止就那么一叠。
是什么手术......要用到这么大的红包?那豪车的主人出手还真是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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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宝宝流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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