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 玉儿轻点... ..."容青纤坐在榻上,对正在给自己揉脚踝的少女说道。
却不想玉儿根本没搭理她,反而下手越发越重了。青纤俯身,本想用手指微微戳下她的脸,可未曾料到居然被玉儿不耐烦的挥开了。容青纤撇了撇嘴,暗道不论是这玉儿还是这冬儿胆子都是越来越大了,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过冬儿被圣上打发走了之后便去打扫院子了,自己也没找到时间好好教训她一番。想到这,她清了清嗓子,刚准备斥责玉儿无礼,可脚踝处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不禁叫出了声来:"啊痛痛痛痛痛!玉!儿!"
"呼......"跪在地上的少女长舒了一口气。"小主现在还疼吗?"
"唉?"容青纤一愣。原先一直在隐隐作痛的脚踝在经历过那一阵剧痛后,不适感便逐渐消失了。她连忙摇头道:"不疼了。"
玉儿见状,欣慰的笑了笑。她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并对青纤解释道:"小主的脚踝是在摔倒时脱臼了。长痛不如短痛,奴婢这次自作主张,给小主医治,便是怕拖久了更加难得接上去了。"说到这,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咬唇道:"毕竟陛下估计是舍不得派御医前来看望小主的。"饶是稳重如她,玉儿这时也不禁抱怨起来:"我家小姐从小便是聪明伶俐,您是绝不可能冒犯圣上的。定是这天子喜怒无常,因为魏才人的事迁怒于您。"
容青纤闭目,摇了摇头。她揉了揉眉心,将昨夜的偶遇与今日的冒犯仔细地解释了一遍。说完,她无奈的笑了笑:"也罢,是我未曾料到圣上醒酒后便会将昨夜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她垂下眼帘,不禁叹道:"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吧。"语落,半卧在榻上的少女便虚弱的向玉儿挥了挥手:"退下吧,让我静静。"
玉儿颔首,担忧地看了眼自家小主,却也无能为力地向门外退去。
待确保了镜花居内只剩自己一人,容青纤拿出藏在袖里的纸条,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两字:
未忘。
少女破颜一笑,长舒了一口气。这纸条是方才墨煌焱将她推倒在地时塞在她手中的。虽说还不知这男人举止为何如此令人费解,但至少说明他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一切。她艰难地起身,将纸张撕成碎片后一把扔出窗外。纸屑随风漂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青纤的视野里。
容青纤一瘸一拐地往床边走去。她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倒在榻上。对于她来说,即便明白了墨煌焱还记着昨夜的种种,但这一切依旧是一团迷雾,让她想要调查都无从下手。"况且,"她闭着眼帘,喃喃地说道。"即使权利滔天如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吗?"
"有。"一道男人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少女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就当她准备唤人前来查看屋内是否有异样之时,一道黑影掠过,随即一只冰冷的手从身旁捂住了她的嘴巴,幽幽地道:"别出声。"容青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不是个活人啊?他的手甚至可以用冰冷刺骨来形容,声音更是嘶哑的不像话。"算了,"那人叹道。"估摸着你还是会叫人的。"随后,青纤便感受到那根好似寒冰般的手指在她身上胡乱点了一通。待那人将捂住她的手撤开,她便大喊着向门外跑去。可她却发现自己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容青纤这才明白,他这是点了自己的哑穴了。少女试着去开门,却发现这门似乎从外面上了锁。容青纤发觉似乎做什么都是无用功,更何况这人若想伤害自己也是小菜一碟。可他到现在为止都未害自己一根毫毛,定是有要事在身。想到这,她摘下发簪,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充当自己的防身之物。随后,她便靠着墙壁,警惕的观察着那怪异的男人。
他一袭黑衣裹住全身,只留下一只左手与凛栗无比的双眸暴露在阳光下,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他的左手纤细无骨,皮肤苍白无比,吹弹可破,甚至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血管。不仅如此,这人体温极低,仿佛连空气都在他身旁凝固。
"吾乃鹫,受陛下旨令,前来迎接小主。"男人的声音像是在旱地许久喝不上水的老人一般,沙哑的厉害。鹫看了看容青纤依旧有所畏惧的眼神,轻笑了一声。他从背后掏出一枚青铜制成的令牌,递给眼前的少女:"在下的话你不信,这御赐令牌你总认吧?"容青纤从鹫手中接过这沉甸甸的物什,仔细打量一番后,长舒了一口气。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望向鹫的目光里也少了几分警惕。
黑衣男子见状,随手解开了她的哑穴,解释道:"镜花居地下有一通去往龙寝殿的密道,待你见到陛下后,圣上自会给你交代前因后果。以防万一,在下会蒙住小主的眼睛。还请见谅。"
容青纤听罢,皱眉道:"妾身这么突然消失,难道就不会有人察觉?"
鹫摇了摇头:"后宫眼线无数,小主作为目前位份最高的后妃更是被人观察着一举一动。"
"所以今早陛下对妾身的所作所为都是做给那些人看的?"
鹫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补充道:"不错。这些人见陛下亲手惩罚你,也该明白你触碰了逆鳞,往后怕是难得有机会翻身了。那他们自是不会将精力花费在这等弃妃身上的。"少女听罢,恍然大悟。但仔细一想,却又有点不对劲。若真是这样,那一开始选秀之时何必让自己出这么大的风头呢?鹫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为她解答道:"你不知,当今天子曾有一位心仪的姑娘。她相貌并非倾城倾国,可她笑起来时,灿烂的就连阳光都黯淡了几分。你与她,"说到这,鹫不禁抚摸容青纤的脸庞。少女再次接触到那好似冰窟一般的皮肤时,不由自主地往一旁躲开。鹫见状,连忙将手缩了回来,暗道自己今儿是怎么了,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早已不在人世,眼前这位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真是长得一摸一样。圣上看见你这张脸,要是不对你青眼有加,才会令人生疑呢。"过了一会,他自嘲地说:"方才在下多有无礼,还请莫怪罪。现在,"说着,他拿出一块黑布,蒙住容青纤的双眼。"就让在下带领你去见圣上吧。"
容青纤只感觉到自己跟着鹫在一个潮湿阴暗的地方转来转去。她的耳旁时不时吹来一阵阴风,令人毛骨悚然。鹫更是自从进了密道后便一句话都没说过,这让容青纤感到十分不安。她只能紧紧的拽住男人的衣袖,确保不会被他甩在身后。这时,鹫突然停下了脚步,揭开少女的蒙眼布,指着前方道:"就是这了。顺着楼梯上去,陛下便在出口等着你。"说完,他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密道里。
"来无影去无踪的,早晚有一天会有人被你吓死。"容青纤小声嘟囔道。
"在下听得见。"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后方飘来这么一句带有些许幽怨的话语。
"... ...抱歉。"少女望向后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这是实话嘛。她暗想道。
容青纤继续向前走去。她爬上楼梯,推开头顶的瓷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将她打横抱起,只听那耳熟的声音说道:"爱妃可真是让朕好等啊。"少女抬起头,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昨夜明明那么依恋自己,转头却唤了其他嫔妃侍寝。今早明明前来赶跑了闹事的魏才人,后脚又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想到这,她望向墨煌焱的目光也不由变得委屈起来。
墨煌焱看着怀抱里美人那幽怨的小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地说:"朕今日若是不对你狠一点,日后他人更是会想方设法地伤害你啊。"见容青纤依旧不语,墨煌焱只好将她轻放在榻上,拿起桌案上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解释道:"这是朕上战场时常用的药膏。朕知道,今天朕下手是重了些。为了补偿你,朕亲自给你上药。"说罢,他便将玉瓶内的膏药轻轻的涂抹在少女的玉颈上。
阳光洒落在男人的脸上,好似黄金一般,点缀着他气宇不凡的面孔。黑金色的龙袍衬托着他能够傲睨一切的身份,令他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他那本该锐利的眼神在看向容青纤时却变得温柔似水,让人诧异。他动作极轻,唯恐再次伤到眼前这脆弱的少女。
"陛下... ..."
"焱君,叫朕焱君。"
又是一个深沉的吻,让容青纤不禁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主们不妨高抬贵手,点一下底下的小星星,加到书架里 and 跟随一下我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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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无心
Romance她,容青纤,本是一介富商大贾家中的嫡女,样貌不算沉鱼落雁,但也算清新可人。奈何新皇登基,需扩充后宫而被迫去参加选秀。等待她的,是怎样的结局? 他,墨煌焱,堂堂一国之君,却只不过是一介傀儡。受过的伤,可曾有人问津?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的又是怎样的伤痛? 他,修大夫,十几年来,无人知晓他的真名。传闻他能够练制仙丹,让亡者复生。在温柔眼神下,埋藏的又是怎样的阴谋? 他,苏桦,杀人不眨眼的幽龙帮首领。早就被黑暗吞噬的他,能否抓住那最后一线希望? 本无心相遇, 本无心相爱。 红颜痴心,奈何权势无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