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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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榔攤老闆陳韋丞 X 檳榔西施楊博堯

抽菸/喝酒/吃檳榔

很台灣

沒性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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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哥你臉是怎樣?」

「我去看了牌友的馬子一眼,就被扁。」

「活該啦,死好。」楊博堯吐了一口菸到陳韋丞臉上,用夾著煙的手指輕撫他顴骨上那朵微血管爆開成的花。

他們坐在充斥著廉價粉色燈光的檳榔攤裡,除了兩人抽菸的呼氣聲外只有冰箱運轉的聲音。

「楊,你最近膽子愈來愈大。」

「我一開始就沒在怕你。」

窗外一陣強光閃過,一台卡車在門口停下來,駕駛搖下車窗後就盯著楊博堯穿著緊身皮褲的腿。

楊博堯輕快的展開二郎腿,跳下高腳椅去趴在駕駛座旁的車窗,他還夾在指間的香菸菸頭在陳韋丞眼裡看起來特別像神明桌上的那種廉價貢燈。

三年前陳韋辰買下這個竹林間的小小貨櫃,就為了一圓他想當老闆的夢想,但他沒想到這個地方人少的可憐,根本沒有人願意特別上山來買檳榔。而且他也找不到員工,女孩們都說這裡太陰太黑了,晚上自己騎機車會怕,朋友的馬子們問了一輪都沒有願意來工作的,陳韋丞坐在釣蝦場喝悶酒,拿著釣竿,釣魚線沉進混濁的綠色池水裡,過了三十分鐘釣竿還是完全沒動靜,他默默罵了一聲幹,坐在旁邊的女生噗滋笑出來,陳韋丞一陣火大便站起來大罵:「你是在笑三小,很好笑嗎?」

那女生被陳韋丞的氣勢嚇到抓著男友的手臂,她男友二話不說過去就往他臉揍下去:「操!幹你娘很囂張喔!」

陳韋丞倒在地上起不來,乾脆就躺著,任由旁邊的人圍觀竊笑,那個揍他的男人笑了幾聲就帶著一群朋友走了,陳韋丞心想反正自己就是一個撿角,躺在這邊被揍死算了。

等他終於能起身後,看到池水上映照著一個男人的影子,那個男人沒拿著釣竿,就坐在那邊直直盯著陳韋丞看,見他起身後也沒有要移開視線的意思,反而笑得更開心。

陳韋丞拿起地上被捏扁的啤酒空罐往他扔去,結果沒扔中,砸到鐵皮牆發出很大的聲音。

「幹你娘......」被揍的暈眩加上酒醉讓他站起來後一直走不好,歪來歪去差點要掉到池裡。

男人走過來架住他的手臂,將他往門口的方向移動,等他的腳撞到門框時他才突然醒過來。

「靠,你要帶我去哪裡?」

「送你回家啊,陳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拿錢付計程車順便看你證件啊,不然你以為我會幫你付?」

隔天下午陳韋丞抱著宿醉的頭痛起床,拿出錢包想看看錢有沒有被那個男人摸走,結果錢真的都被摸走,只留下一張寫著『楊博堯』與電話號碼的紙條。

他心想人衰起來真的沒有極限,邊罵邊拿著菸盒打算到外面抽菸,結果發現連菸都一起被幹走了,他把菸盒丟到地上踩爛,拿出手機打給那個王八蛋。

「幹你娘信不信我報警!」

「那你怎麼不直接打給警局?」

「...」

「可悲,過來找我拿錢。」

陳韋丞騎上機車用他最快的速度飆去他指定的地點,看到楊博堯就走過去要給他一巴掌,但楊博堯的反應比他更快,抓住他的手腕壓在紅磚牆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這樣對我。」

「......我的錢呢?」陳韋丞宿醉太嚴重,他一邊要壓抑嘔吐的衝動,一邊試圖掙脫壓制,但沒料到眼前這個嬌小的蒼白男子力氣這麼大。

「才200元而已,可憐。」

「你就很有錢是不是?還是你是出來賣的?要我幹你是不是?」

「對,我可以當你員工,我很閒。」

「神經病。」

楊博堯每次都穿著皮褲及緊身上衣上班,除了包檳榔外,無聊就拿著冰過的飲料把玩,手指在罐身凝結水珠上劃來劃去,

「你不會熱喔?」

「冷氣很涼。」

「幹電費很貴欸你開這麼強是要死喔?」陳韋丞要去調高冷氣溫度,但他的手腕被抓住。

「我很會賺,電費我會賺回來。」

很多豬哥客人會衝著楊博堯而從山下開車上來見他,那些客人總趁著給錢的時候偷摸他的手,楊博堯都會反握回去,還摳客人的手掌心:「下次要再來見我喔,我很想你。」

陳韋丞看了都要吐了,好像那天的宿醉到現在都還沒清醒,他踏進檳榔攤時總感覺一陣暈眩,看到楊博堯就更暈了,像在海浪中載浮載沉,沒有上岸的一天。

「我很會吧?」楊博堯笑著送走客人後,馬上點起一根菸,用櫃子裡的毛巾擦手,那條毛巾被檳榔汁染的點點紅斑,楊博堯總想不通怎麼客人這麼愛把檳榔汁弄到手上,他的潔癖讓他每次手被弄髒後總要點菸讓自己冷靜下來。

「噁心死了幹,你是不是真的有在做黑的?」

「沒有,我還是處男。」

「呃......」陳韋丞感到一陣尷尬,便轉身去冰箱拿飲料來喝,透過冰箱玻璃的反射看見楊博堯的背影,纖細的腰身跟白皙後頸讓陳韋丞不合時宜的勃起了,他一緊張就蹲下假裝在整理冰箱下層的飲料。

「丞哥你幹嘛啊,那個我剛剛才整理過。」

「你不要過來,你給我乖乖坐好,讓我好好的整理這些該死的飲料。」

「喔,你超級奇怪。」

等他腫脹的下身消退後才起身到外面抽菸,但外面實在熱得要死,所以他只好又回檳榔攤,他住的地方沒有冷氣,所以夏天幾乎每天都來這裡吹冷氣。

「楊,你播的這個音樂是什麼啊?」

楊博堯停下他剖檳榔的手,小刀在手裡轉來轉去:「小提琴啊,你沒聽過?」

「沒有,那什麼東西?」

「樂器,四根弦的。」

「那個不是叫月琴?」

「才不是,小提琴是這樣拉的。」楊博堯用小刀當弓,抓來陳韋丞的手臂當琴,正要示範怎麼演奏時陳韋丞緊急收回他的手臂。

「幹你娘你要殺我是不是。」

「什麼殺你,要殺你我會這樣殺。」他拿著小刀架住陳韋丞的脖子,把他逼到後背貼在冰箱上,陳韋丞想起以前也曾經被他抵在紅磚牆上,為什麼怎麼樣都比不過這個人?他又感到一陣暈眩,等他回神時他已經扶著楊博堯的後腦吻上去。

楊博堯的嘴唇吻起來異常的甜美,檳榔汁的豔紅色在陳韋丞腦中炸開,他扶上楊博堯的腰,把他的上衣往上撩,手沿著他的肋骨一根一根往上爬。

抵在脖子上的小刀尖端微微刺入他的脖子,但他沒有感覺,他的腦跟他的脖子一樣充斥的艷紅色,世界開始搖晃,他晃得暈到不行便跌在地,楊博堯把刀放在桌上,打開白天不會開的粉色螢光燈,拉上窗簾後就騎到陳韋丞身上:「丞哥,可不可以幫我破處?」

陳韋丞扯住楊博堯的衣領:「你真的不要惹我,你會後悔。」


一些零散的短篇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