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早晨的光穿過窗簾半遮著的窗子,撒在兩個人凌亂的床上。
總在固定時間就醒來的Brett被炙熱又有些刺眼的陽光折騰的不是很舒服。但他又偏偏愛睡在窗底下的牆邊——這樣才有安全感。
陽光熱情的溫度讓他感到自己整身的白皙皮膚都在發燙,但他還不想起床吵醒枕邊人。Brett輕輕地轉了身背對白牆,熟悉的身影隨即出現在視線。應蓋在他們身上的淺藍色薄被子不知何時早已被踢到了床底,對方的睡顏被陽光輕柔籠罩著,在他眼前隨著平緩的呼吸聲規律的起伏。「都幾點了還老是不會自己醒過來。」Brett心想,輕笑了一聲,溫柔地把對方散在臉上的瀏海往旁邊撥。他有時候總覺得,外貌成熟的對方,內心深處還是那麼像個小孩子。
對方好看的五官、令人癡迷的身材、和那迷人的嘴角⋯⋯,平時雙方都醒著時,Brett總特別克制自己不去注意這些地方——當然,除了晨曦剛撒入窗戶時的這段時光,他才能夠在對方闔上眼皮時、且心不會因和對方對到眼而激烈跳動的時候,款款注視對方俊俏的臉和那有神的雙眸,寧靜地看著對方,就像每個早晨,並深深沉醉——或說「沉睡」,在這,如一幅時間流動的畫,在早晨寧靜的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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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tt其實也心知肚明,自己不知何時,已開始對對方有了朋友以外,不一樣的一份感情。他不知道該如何描摹這份陌生卻又讓他感到無比溫暖的情感,對他們從小黏到大的他們兩人而言,似乎再親暱的舉動,也像是個習慣般,再往常不過,但不知何時開始,他卻老是在意的不得了⋯⋯而且還得裝作不在意。
過去和對方的點點滴滴如跑馬燈般映入Brett的眼簾,感到難為情的臉發燙了起來。他挪動一下身體想起身,卻突然感受到右腿傳來的麻痺感。他低頭一看,對方的大腿毫無氣質的壓在他的腿上,臉又再度紅了起來,「也許,你並不會那麼在意吧。」他忍不住心想,臉上的潮紅慢慢的退去,酸酸的情緒從心臟蔓延。
他不想破壞現在這個模糊的關係。他怕一不小心,哪一天就會失去對方;哪一天醒來時,床上只有他孤伶伶的一個人。他已經習慣對方在身邊,這個習慣深入骨髓。
「呃嗯⋯⋯。」他有些難受的呻吟著將對方的腿從自己身上挪開,伸手掠過對方染褐的頭髮,從床頭櫃把眼鏡拿起,緩緩坐起身。從睡夢中清醒了點後,他最後一次望向對方的臉龐,輕巧地跳過對方的身軀,隨意穿進拖鞋,小聲地走出臥室。
洗完臉,Brett終於感到方才波濤洶湧的內心再度平靜了下來。他走出浴室、進到廚房,開始煎起蛋、熟稔的泡起兩人的咖啡。
「Eddy⋯⋯起床!」他再度走進他們的臥房,小聲地呼喚著對方的名字。而對方似乎也被那呼喚聲牽引,走出了夢鄉。Eddy迷糊的睜開眼睛,卻又再度闔上眼皮,「不要,再十分鐘⋯⋯。」他小聲的murmur著。
「欸!又賴床。」Brett嘟起嘴,捏了捏對方的臉頰,心軟的再度往廚房走去。但Brett恰好沒看見他轉身的那一剎那,Eddy臉上浮現的一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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