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幽魂】甜的滋味--1

     温暖的阳光照射进一栋豪华的洋房，令洋房更有生气。此刻，由浅蓝色为主的房间里坐着一名少女，少女正趴在书桌上享受阳光。少女柔顺的长发随意散落在书桌上，眼睛轻轻地闭上，嘴角慢慢地上扬，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大小姐，吃饭了！〞一名身穿白色衬衫搭配一条黑色长裤的少年站在房间门口，毫不客气地对房里的少女说道，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有任何尊敬『大小姐』的意思。

〝啊嗯，知道了。〞被称呼为大小姐的少女先是愣住了几秒，然后才快速回答道。

〝来，小心。〞刚刚还站在门口的少年出现在少女身旁，小心翼翼地将少女公主抱起来，再放她到不远的轮椅上。

〝洛奇，今天我们吃什么啊？〞他们才刚步出房间，少女便开口问少年——洛奇。

〝妳待会儿就知道啦！干嘛还问我。〞虽然洛奇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嫌弃，不过他的嘴角是上扬着的。他，真的很喜欢听她问他东西......

〝什么嘛......真是的......〞少女不悦地扁了扁嘴，开始猜测今天的午餐。

餐厅

     长长的餐桌放着两盘食物，今天主人家都不在。洛奇和往常一样把少女放在少女的专用位子，然后自己坐在少女的隔壁。

〝啊啊啊啊！！是猪扒饭！！！〞少女闻了闻香味，兴奋地说道。接着就拧头对洛奇说：〝快快快！！喂我吃！！〞

洛奇无奈地笑着，他将少女的头拧向右边，笑着说：〝笨蛋，我在这里。〞

少女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威胁道：〝你是在嘲笑我看不见对吧？等父亲大人回来，我就向他老人家告状！〞

〝没有没有！好好好，我现在喂妳吃，不要生气了，嗯？〞洛奇假装害怕地说道，开始喂自家的大小姐。

〝好吃好吃！〞少女像个小孩般笑着，嘴边都是饭粒。听见少女说的话，洛奇震住了，他有些难以自信地望着身旁的少女。

〝嗯？怎么了吗？〞少女感受到洛奇的目光，转头问道。

〝...大小姐...妳......〞洛奇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说。

〝我怎么了？〞少女疑惑地回答道，下一秒她相似明白了似的，笑着说：〝不要那么惊讶啦！你也知道我的味觉...是不可能会有的......〞

洛奇凝视着少女的笑容，简直就比中药还苦。洛奇摇摇头，继续把饭送进少女的嘴里。可他的动作不在流畅，像机械般迅速地将任务完成。不久后，尴尬的午餐就这样结束了。

花园

     〝讷洛奇...〞少女如往常般在吃饱后到花园散步。与其说是散步，不如说是想闻闻清新的空气及花儿的香味。

〝怎么了，大小姐？〞站在少女身后的洛奇并不会因为他家小姐的不方便而烦躁，反而更加细心地照顾她。

〝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看得见、有味觉，也走得了了...我...会不会和现在一样那么开心啊？〞少女细细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甜美，不过在洛奇耳里可是充满了苦涩的滋味。

〝一定...大小姐妳，肯定会很开心、幸福的。〞洛奇想都没想，回答了少女。

〝...是吗？〞少女仰望天空，伸出手，她知道她看不见，不过她也知道有人愿意牵起她的手，成为她的眼睛。

〝大小姐，想去哪呀？〞洛奇温柔地牵着少女的手，含笑问道。

〝嘛，洛奇想去哪呢？〞少女笑了，右脸颊有个小酒窝。

〝回房吧，看起来快下雨了呢。〞洛奇说完，就把少女牵进屋里了。

〝下雨吗？〞少女小声说着，有些不安的感觉。

房间

     回到房间，洛奇将少女抱到纯白色的床上，轻柔的动作令少女不会感到任何的不适。

〝洛奇...〞洛奇正想离开时，少女突然拉住他的衣袖，不禁使心跳漏跳了一拍。

〝怎么了？〞洛奇掩饰自己的惊讶，坐在少女身旁关心她。

〝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少女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吐出了一句话。洛奇听了皱紧眉头，伸手摸摸少女的头，柔声道：〝不是的，他们的死和妳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可是......〞少女空洞的眼神隐藏着一丝丝的担忧。

〝等父亲大人回来，我让他跟妳谈谈，好吗？〞洛奇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能等待自家父亲回来，帮少女走出着多年的阴影。

〝嗯...〞在洛奇百般说服后，少女终于答应了。过了几分钟，阴凉的天气使少女很快地就熟睡了，洛奇坐在床边望着如天使般的少女，心却像撕裂了般疼痛。他开始回想起过去：

「那年，他们两个才五岁，他们是青梅竹马，也是主仆关系。少女叫做赵嫣晴，而洛奇是她的儿时玩伴及贴身仆人。小时候，洛奇一家在遇难时嫣晴的家人收留了他们，并让他们工作，领工资。可是好景不常在，那天嫣晴与洛奇两人呆在书房内玩躲猫猫，全家都出去了，只剩下两个小孩和一些仆人。你说嫣晴眼睛看不见是怎么躲？当然嫣晴是有特别助手帮忙的，一位中年妇女每天都与这两个小瓜混在一起，陪他们坐任何事情。这位中年妇女因为被嫣晴父母生意上的仇家收买了，所以骗他们到房子外面，打算让仇家顺利地将他们绑架，再勒索赵家的钱。但是，那位妇女万万没有料到仇家要的不是绑架，而是当场引出赵先生，开枪射死他。

妇女知道此事后想逃，可是对方狠下手，将她也杀了。随之他们也引来了赵先生，然后就在他们想射死赵先生时，赵太太为赵先生挡了一枪，警鸣声也从不远传来。他们一伙人慌了，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赵先生想把孩子抢回来，便追了上去。天气渐渐变凉，雨点开始落在地面，路上的车子都行走得快，只为了赶回家。两辆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还时不时开枪，坐在车里的小孩都吓得哭了起来。任何的追逐游戏都有结束的时候，仇家在下坡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子已经行走到别方的道路，和迎面而来的车撞个正。在仇家车后的赵先生也因来不及停车，也撞了上去。就是因为这样嫣晴才没了双腿，也活在阴影中。洛奇一家接管了赵家的生意，把它做得更大更好，然后洛奇的父亲把嫣晴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也准许她改口叫他『父亲』。而至于嫣晴说是她害死了她一家是因为那天洛奇是反对出门，而是她在强烈的要求下，他们才会出门去玩的。这件事情虽过了很久，在嫣晴心里却如昨天刚发生一样。看似无所谓，可心里很在乎。」

〝这段时间辛苦妳了。〞洛奇细声说道，帮嫣晴盖好被子后便默默退出房间。可他不知道嫣晴其实在装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了进去。

虽然嫣晴天生的残缺使她没有味觉，也看不见，但她已经明白什么是「酸」、「苦」和「辣」。「酸」和「苦」是失去家人的痛，「辣」是当她自暴自弃时洛奇毫不犹豫地闪了一个耳光给她，一瞬间的感觉让她明白了「辣」。

--待续--

幽魂
20/03/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