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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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遇上一个人需要1秒钟,认识一个人需要一分钟,爱上一个人需要1个小时,而忘记一个人,也许需要一辈子。谭宗明的一辈子才过了40年,赵启平怎么能允许他就这样把自己忘记呢?

所以他决定先去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再和谭宗明好好说道说道。所以他在心里策划着,也许等谭宗明回来后,他可以制造一次"偶遇"——一次掺和着"重逢"与"初识"的"偶遇"。

第二天清早,他推着滑轮车,优哉游哉地站在机场的候机厅里看着飞往香港的班机冲破云霄翱翔天际,然后推着滑轮车站在了第一医院门口。

"院长,你说赵医生这都失联20多天了,他的档案是不是可以送卫生局吊销封存啦?当年他就是卫生局委派来的,我们是不是......"院长办公室里,医护人员管理处的赵处长站在凌远办公桌前,抖了抖手里的档案袋。

凌远想了想,越过电脑屏幕伸出手来:"档案给我吧。"

"你要吊销我的档案,跟我本人商量过了吗,院长?"一个声音惊得赵处长猛然回过头来,见赵启平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推了推眼镜,抖抖嗖嗖地朝他身后的地上看。

"看什么,我有影子的。"赵启平哗哗啦啦将滑轮车放在墙角,大大咧咧地一屁股杵在与凌远隔桌相对的椅子上,冲凌远掀了掀眉毛,"大难不死,挂心工作,回来报告。"

凌远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惊异,认真地打量了他一遍,挥了挥手退避了赵处长。赵启平目送他转过门口,笑眯眯地把脸伸过去:"你要捏捏看吗?"

"去!"凌远眉头一皱一挥手,一脸的嫌弃,"你那个截肢的事情刚解决,你回来的倒是时候。"

此言一出,尚未散去的郁闷再度席上赵启平心头。他扁了扁嘴,闷闷地问了一句:"怎么解决的?"

"我们跟患者协商过了,医药费我们院方承担85%。"凌远套上钢笔,抬眉看了他一眼,"医务处分担60%,剩下的25%每个月按比例从你工资里扣除。"

"那这样是不是就等于变相承认,这次的截肢是我们院方、是我们专家组......或者说是我一个人的失误?"赵启平唇角牵出一丝冷冷地笑容来,瞥了凌远一眼。

凌远沉着脸,闷声不吭,算是默认。

赵启平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下的挡板,力道大的桌上的笔都震动得蹦起来。凌远的白瓷茶杯的杯盖颠了一下,和杯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凌远伸手按住杯盖,脸又阴了几分,瞪了赵启平一眼,低声批评道:"你干什么!?"

"师哥你不觉得亏吗?"赵启平侧着头、皱着眉,微微向桌前凑了凑,"病例你没看吗?我的诊断有什么错误吗?你这样把医院拖下了水,你觉得心安吗?你不替你下面的人委屈吗?"

"你在跟我发牢骚吗?"凌远抬头扫了他一眼,"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不受委屈?和家属据理力争,拼个高下?任由他们去上诉去捅给媒体,然后我们再焦头烂额地去请律师应付官司、请公关对付媒体?赵启平,你觉得以我们院每天那么大的患流量,我们有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吗?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给医院造成的负面影响怎么弥补?投资方的信心一旦动摇从杏林分部撤资,那么大一个工程,单靠谭宗明一个人能盘活?"凌远缓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钢笔向着赵启平凌空点了点,"我告诉你启平,我能保住你的职位,就已经使劲浑身解数了。"

一言噎住赵启平发怔半响,此时他才惊觉面前这个从高中到博士到临床经验行医水平都是前辈的师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腔热血只顾治病救人的师哥了。人在其位,他要考虑的除了悬壶济世还有医院的长足发展、除了提升自身的业务水平还有提升医院的医疗条件和服务质量。作为肝胆医学方面的金字招牌,他要保证医院的和自己的实力、要保全医院的名声,更要解决和预防任何有可能制约医院长足稳定良好发展的因素产生。相较于搬到这个宽敞的办公室来之前,他确实要忙很多,压力也大了很多。赵启平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那现在我这块砖往哪儿搬啊?"

[Raw][Diễn sinh Đông Khải][Đàm Triệu] - Tổng hợp truyện (Longfic)Nơi câu chuyện tồn tại. Hãy khám phá bây gi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