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爾頌⋯應該是這本⋯⋯嗯?」一早享用完早點,端著咖啡的Brett收到Eddy的訊息,他委託自己出門時順道捎上他忘在房內的樂譜。在Eddy房內查找對應的樂譜內容時,Brett瞄見另一疊顏色較陳舊的譜本。對Eddy過去的好奇,Brett隨意翻開其中一本內頁,上頭稚嫩的筆跡記錄了Eddy成長的點滴。
「⋯⋯?」Brett循著目錄翻進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協奏曲的內頁,褪色的鉛筆字跡中,有一小角嶄新的紅色小字,展現著書寫的人,想傳達給Eddy的藏了許多年的愛戀之情。
「⋯⋯」Brett的眼光反覆在這些刺目的字句間來回飄移,竄升的心跳讓許多零碎的記憶片段蹦出來,他記得Eddy望著自己拉這首曲的陶醉表情,還有對方每每在最後幾段旋律時,那捨不得樂章結束的樣子。Eddy會不會⋯⋯其實透過自己的演奏,在注視著另一個人?
想到Eddy可能對著其他Alpha開心大笑,與其他Alpha交頸而眠,甚至是組成家庭,Brett頓時覺得好像有隻手將自己的心臟緊緊捏住,窒塞感襲上喉頭。他不准許這種事情發生!Eddy是屬於自己的!
少見的,Brett連桌上擱置的碗盤和咖啡杯都沒收,徑直抓了玄關的鑰匙就出發前往公司。
「Brett,你幫我帶了譜來嗎?」Eddy從辦公室的門外探出頭,他黑亮亮的眼睛盯著Brett的臉和包包看,眉眼間散發著笑意。
「⋯⋯」被Eddy這樣注視,Brett卻無法像往常那樣被感染到開心。
「喂!Brett你幹嘛!」Eddy瞪大了眼睛,Brett不發一語的將帶來的樂譜給撕壞,已經發薄的紙張禁不起這樣的對待而四散在光滑的桌面上。
「那是我最喜歡的曲子!!」Eddy被Brett的舉動一驚,急忙衝上前去想從Brett手中救回自己珍藏多年的樂譜。
「喜歡?」這兩個字彷彿一道魔咒,點開了Brett腦海某處的開關,他扣住Eddy伸過來的手腕,巧勁一推,讓Eddy整個人往後仰得跌到辦公桌上。
「Brett你瘋了!?」對方靠過來時暴漲的Alpha信息素讓Eddy感到危險,可他來不及挪開,落在對方那兒的左手,便被自己今早幫Brett配的那條方格領帶,給牢牢的和被彎曲的左腿膝蓋綁在一起。左邊的行動受限,Eddy呈現雙腿大開的姿勢躺在Brett身前,掙動令Eddy滿臉通紅。
「說了放開!Brett!」Eddy扭著身子,讓拉扯他衣物的Brett不易動作,而對方的沈默,使他更適應不了對方一連串脱序的行為。
「你為什麼⋯都要用強⋯⋯呃!」口頭上的抗議顯然毫無力道可言,Omega因為被刺激敏感帶而自主分泌的滑液,完整的接納了Brett修長的手指,Eddy的話因為對方故意往內壁揉弄而被反射的收縮打斷,Brett感受到Eddy的身體,因自己侵入的節奏和位置,會有無法壓抑的緊繃和放鬆。相較於白天,發現Eddy樂譜中的情話時的不確定感,這種將對方的一切都掌弄在手裡的狀態,讓Brett莫名的心安和愉悅。
「⋯嗯呃⋯⋯不要!⋯」腰部以下越發的酸軟,Eddy開始厭惡輕易被帶動情潮的身體,也恨透了掌控不住心意的自己。
「記住你的身分。」我的Omega。
Brett壓下身子,在Eddy耳畔留下這句話的同時將性器塞了進來,信息素經由黏膜和體液直接交換的快感衝進兩人的感官,Omega渴望愛撫和交配的本能破閘而出,Eddy原本出力抵抗的身體完全癱軟了下來,非他所願的任人擺佈。
「⋯⋯」對方的頂部不斷擦過生殖腔,Eddy的眼中被激出一波波水霧。他想起第一次,也就是被Brett強制標記的時候,Eddy只有被陌生人非禮的驚怒;可這次,為什麼除了生氣,左胸口的位置⋯會那麼疼?
「嗚⋯」Eddy赤裸著下身被Brett禁錮在木質辦公桌上抽插,背後冰涼的桌面和上方溫熱的身軀,交雜著激烈的碰撞。兩人交合的黏膩和肉體摩擦的聲音瀰漫在整個空間裡,Eddy不敢發出過大的呻吟聲,他不能確定這些音律會不會穿過門牆,進到外頭坐滿總辦公室職員的工作區裡。
「⋯走⋯開⋯」Brett噴在Eddy臉上的氣息十分炙熱,Eddy移開了臉和目光,閉上眼不想面對在自己身上馳騁的Alpha。
「你是我的。」全部、全部都是。
「⋯嗯!⋯⋯」Brett握住Eddy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他要這個人的眼睛裡只能裝著自己。
高潮渙散了Eddy的雙眸,他還自由的右手抓緊了Brett的襯衫,顫抖得浮出了青色的血管。即使已經標記完成,平時過少的信息素交換導致Eddy體內的Omega需求長期處於飢餓,Brett送進Eddy裡面的高濃度信息素,大大滿足了Eddy的生理平衡,過強的舒服感掃蕩過全身每一寸,Eddy幾乎無法換氣。
「放開⋯」Eddy放棄般的任由自己的右腿繼續垂掛在Brett臂彎裡,要不是左手被越拉越緊的領帶纏得發痛,他根本不想費力的和遲遲不拔出去的Alpha說話。
「哼嗯!⋯」Brett將嘴唇往Eddy汗涔涔的頸子湊,向下靠的動作將性器往更深的地方推進,Brett又咬上了Eddy後頸的那塊皮,Eddy反射性的絞緊內穴讓兩人都一麻。來自自己Alpha的信息素非常有效的撫慰了Eddy的身子,可是苦澀卻以和舒爽成正比的速度纏進Eddy的心底。
太乏了。Eddy不想聚焦的雙眼飄向半掩的落地窗,窗外無涯的天空似水般的透明。他曾經想著,會不會有某一天,會有一個人,能夠和他一起抬頭欣賞一輩子的雲卷雲舒。而那個人能不能是Brett?顯然亂了心的自己可笑至極,他們之間不清不楚的牽絆除了洩慾和佔有外,只有那張簽有兩人名字的結婚證書。
「⋯⋯」被自己半抱到辦公室內側、休息用的小床鋪上的Eddy疲累的沉沉睡去,Brett坐在床沿,他用軟質的布巾將對方身上的污漬輕輕的擦拭乾淨,提起Eddy被捆出破皮的左手腕時,Brett的心理產生了一瞬的凝滯。
Eddy最後軟下來的目光閃現在Brett眼前,從他霧濛的眼內,Brett讀到的東西不是單純的抗拒,他似乎看到了絕望。
這不是他想要的眼神。那個溫暖的人,應該被相對應的柔光包覆,而不是仇恨和失落。
太不尋常了。雜糅各層面的矛盾感淹上Brett胸膛,他想,他必須在自己製造出更多無法解釋的錯誤前,好好的、徹底的將自己的思緒給梳理得清清楚楚。
將薄毯搭上Eddy的肩膀,Brett看了眼對方並不安穩的睡顏,轉身踏進了外頭的喧鬧夜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