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於朦朦朧朧中的記憶中嘗試尋找夢境裡的零碎片段時,趙珍虎卻在撫到面上的點點珠淚。
依稀想起睡夢中瞧見如沐春風的一個他。
毫不顯眼的轉角街口開著一家音樂學院,舖面盡是一塊又一塊的玻璃,途人經過的時候,用心的話,裡面的夢幻景色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鋼琴前,一絲不苟的整理著潔白手袖。
一絲不苟;一塵不染。
彬彬少年;謙謙有禮。
身上傾瀉的氣息,是趙珍虎前所未見的唯美。
翩翩燕尾服因他掀起的餘波久久未平復,就如他在琴鍵上敲下的餘韻久久未能散去,蕩漾在空氣中的回音使窗前的趙珍虎心裡泛起了一波漣漪。
他竭力想要記起這個熟悉身影的主人。
---他的名字,他的故事,他的一切,都想知道。
唯一可讓趙珍虎在茫茫人海中把他辨認出來的,就是四年前送贈於他的襯衣鈕扣。
他在法國旅行途中,特意挑給他的Printemps。他從未過問過關於他的一切;
他只是記起了數年前他們朝夕相對的日子。那個端坐在鋼琴前的男孩有著自由奔放的靈魂---使他彈奏的作品都無比生動活潑。
水靈靈的河流淌著他與他穿越日月變遷的夢想;十六世紀的浪漫風情渲染出他們對愛情的無限憧憬;日月星辰的見證下譜出了他們十指緊扣的未來:轉角的小樓,鎏金的幕牆,還有那座座立在玻璃牆前的三角大鋼琴,夕陽的紅光把倚靠著的旁聽者照得滿面靦腆;嶄露頭角的白月光則是把陶醉的演奏家映成飄然出塵,不吃煙火。---猶如遙不可及的一步之遙,觸到,但得不到。
儘管趙珍虎想要盡力挽留著他,但男孩心中根本就沒有明天。
他的心裡,只有今天是活著的。
他不介意明天將是如何徬徨,只需今天過得歡快。"這朵花很好看,送給你。"話畢,他把摘下來的鳶尾花輕輕的掛在趙珍虎耳旁。動作溫柔似水,他手指離開的時候不帶走一絲感情,卻拉走了趙珍虎的層層牽掛。
趙珍虎喜歡聽他彈鋼琴。
他總能把一幅幅圖畫編寫出來的畫家,把時間上的美好都呈現在趙珍虎面前。最後看見他的那天,黃昏的暗光特別錯落有致。
誠如水晶燈般華麗,但又樸素如最和藹的暖風徐徐--- 大概是春日最後一絲的暖陽塑造出的溫柔。門前的花盛開著,卻不比他彈奏的旋律那樣斑斕:含苞待放的蓓蕾帶著的清澀幽香;盛開中的桃花綻放著的瑰麗迷人。他們都喜歡春天,那個溫柔撫觸大地的季節。
或是藏不住的鮮艷,或是蓋不住的清遠。
凡塵的各色之中,他大抵是一朵鳶尾花。
---自由,脱俗,不被塵事污染。突地,不知從哪處傳出了節拍器平穩的滴滴答答。素來討厭規矩的他最是受不了這種中規中矩的聲音。每一下清脆的響聲,就等於把他裂開了的靈魂一下一下一下的敲碎,直至到敲進他的心房為止。
他腦海裡面所有的節拍都被擾亂了,就好比遇到干擾器的信號,灌注著他的心跳被攔截了。
他瘋狂似的跑出了學院,似乎要離開這個讓他頭疼得無法思索的地方。
從此以後,趙珍虎就再沒見過他。
上天恍如明瞭他等待他回來的煎熬,在那個春天的途中,下起了春雪。綿綿白雪,茫茫飛花,始終盼不到白雪中的一個倩影再現,為他演繹一首冬日情懷。當時的他們始終只是個孩子,事事都很敏感。
過了多少個年頭,又盼了多少個夜晚。
那份可怕的寂寞竟是無聲,傳不到對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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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eng] pentagon imagines & ffs
Fanfiction也許太過刻意 但望莫介意。 [程程隨筆。] random murmurs and imagines. [sorry for all the bad writ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