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第三章,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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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昏暗,仅有微弱的火光照着。火光隐约照到了前方的路,这里是一条走廊,一条狭窄的走廊。

  “来吧,来吧,西柏。”

  有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快过来...”

  声音回荡整个走廊,在前方很远的地方传来。

  西柏拿起挂在壁上的火把,往前走。一路不忘把火把往左右两侧墙靠近,他看到了五彩缤纷的,像似古埃及陵墓里的壁画。

  他大略扫过了一眼那些壁画,大都是重复的人,同样的站姿、侧脸、眼线、光膀子还有在陶罐中探出头的蛇。

  走了一段,西柏把眼睛专注在前方时,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停步,眯眼望去,对此感到特别的熟悉。

  “叔叔?”

  “真主阿拉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死去三年的叔叔居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过来吧,我的好西柏。”叔叔转身面对他,光线照不到他的脸。

  西柏特别惊喜。第一反应就是举起火把冲上前,要把光凑上他的脸以看个清楚。

  但是,光照在叔叔脸上时,西柏还没来得及辨脸,叔叔的头部瞬间化作无数个小虫子,身体随之倒在西柏的脚边。

  小虫堆里出来了一只壁画上的蛇,嘶嘶作响,小虫成群的爬上了他裸露的脚踝。

  他慌张的乱踢脚,把火把扔在虫堆上烧,拼命的往回跑。

  跑着跑着,就在黑暗中被撞上的一面墙阻挡了去路。

  “无需害怕,我是你的明灯、艳阳...”

  那些数量庞大的虫子跟随带头的眼镜蛇。它们身上虽燃着火,但依然穷追不舍的把西柏逼在墙角。它们燃着火,涌腾而来的样子像是火做的巨浪,逼得他无路可走。

  他大叫,全身被滚烫烈焰灼烧,浴火焚身。

  在被火浪吞噬前,他注意上面的一些东西。这个东西足以让他在烈火中尝试伸手去触碰,并且觉得它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摸到了,触感十分的软,且带有温度——

  “西柏?”劳斯福的手冷不防被西柏抓住而吓了一跳。

  良久,西柏手才缩回来。他右手捏起眉心,被刺眼的光弄得眼疼。他举起左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你醒了?阿拉伯帅哥。”一个女人用阿拉伯语关心的问候。

  当他还在回味刚刚的梦,突然听见这耳熟的北欧口音,诧异的叫出了名字:“丽米娅?”

  “是的,想不到我们有缘再见吧?”丽米娅将一份不薄不厚的文件放在电视机台前,拿起电视机遥控器。

  “当心点。”劳斯福见西柏欲起身,伸手扶了西柏的上半身,让他靠坐在床头。

  他环顾了四周,都是旅馆房间的普通摆设。正当他要问起的时候,被丽米娅抢答了:“卢克索酒店,低调的200埃及镑单人房。”

  “什么?劳斯福院长,我们之前预定的酒店可不是在卢克索。”西柏看向劳斯福,眼睛充满着疑惑。

  劳斯福轻拍他的肩膀,摇头:“你这个情况来说,这没办法的事。”

  “若给您造成不便,为此我们感到抱歉。但是为了您的安全,所以你昏迷的十三个小时里,‘我们’是在劳斯福院长的同意与监护下进行护送的。”丽米娅正按着遥控器按钮,连着切换好几个台。

  “我什么时候昏迷了?你...或者‘你们′是什么人?噢,真主阿拉啊,我的思绪现在一团乱。”西柏头疼得厉害,只想站起身问个清楚。但手拽到了点滴管,差点把床旁的点滴架给弄倒了。

  挂着的是生理盐水袋。

  “嘿,西柏冷静点,没必要这么激动。我的身份还有...你很多的疑问,看完这个新闻,我会好好解释给二位的。”丽米娅挪开,让西柏观看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新闻用的字体都是爪夷文,语言也是劳斯福听不懂的阿拉伯语。他向丽米娅发出求救信号,她给了善意的微笑:“之后会与您稍作解释。”

——新闻播放到一位近十五岁少女的采访,而屏幕上的框子显示他是失控袭击者的孙子。

  主持人:“你与奶奶相处的时段,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吗?”

  少女:“我的奶奶是个忠诚的伊斯兰教徒。一直以来都很安分守己 ,每天勤劳的编织要卖出去的手工艺品。直到最近几天...不几个星期里,她不再编织篮筐。篮筐一向都是最卖钱,但她却从外边买了很多廉价小陶罐,在上边画了很多奇怪的图案,不再编织篮筐赚钱,我觉得这特别的反常。”

  主持人:“你能向我们展示奶奶做的这些小陶罐吗?”

  少女:“她的小陶罐都被藏起来了,我找不到...”

  主持人:“那你能画下来吗?”

  少女点头,在沙地上用树枝画了小陶罐上的图案。

  勉勉强强看出来,是一条蛇,一条眼镜蛇的图案。

     少女画完后抬头,把风吹乱的头巾整理好,稚嫩的脸蛋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采访可以结束了吗?我要继续买食材回去做孩子们的饭了。”

——镜头唐突的切换到了一个老男人,戴着警帽,被不同牌子的麦克风举在他嘴边。

  主持人:“尊敬的莫萨斯拉警长,对于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五件连环失控袭击案的追查有什么进展呢?”

  莫萨斯拉:“我们根据袭击者尸体特征摸索,能透露的消息,是我们怀疑这一系列事件为不明宗教组织作案,并且发现最新袭击者当中出现了前受害者的现象。”

  主持人:“是恐/怖分子有意而为之吗?”

  另一个媒体主持人:“吉萨作为案件频发区,是否会采取闭城保护措施?”

  “为何袭击者都是自毙而亡?”

  “袭击者或受害者具备什么特征?”

  “依您所说,是否所有幸存的受害者会成为下一个袭击者,又是怎么成为的,警方该如何处置幸存者?”

  所有媒体主持人七嘴八舌争着问。

  莫萨斯拉:“各位请安静。我在此向圣明的真主阿拉发誓,一旦发现恐/怖分子可疑行经,一定会立刻采取行动。在我们证据确凿以前,请全民保持警惕与对警方的耐心,避免不必要的动乱以让有心人有机可乘。话已至此,谢谢。”

——画面转到了路人拍摄的视频 标题上写着《光天化日之下,阿拉伯男子遭到惊悚袭击》

  西柏看到的那画面,随着众人凄厉的叫喊声,简直是从别人的视角看一场可怕的鬼片。当初的恐惧又重新灌满了他的身心。

  如此触目惊心。

  他面色变得更加惨白,对于这段惊悚的回忆他已不愿再提起:“关...关掉。” 

  “听着,西柏...我对于你这样的经历而感到悲哀。”

  丽米娅关了电视,把文件递给劳斯福和西柏。

  “好的,那么现在是你的讲故事时间了,丽米娅女士。”劳斯福打开文件套,从里边小心翼翼的掏出前面几张纸,再递给西柏。

  “也许你们还在愉悦的埃及旅游之类的心情中。可如你们在新闻上所见,不知不觉你们已经卷入了‘不明宗教组织袭击者’的暴风圈了。”

  西柏没有接过去,只是大概看了眼劳斯福拿着那张纸,上面是袭击他的妇女的资料。

  那个妇女的身份证大头照,样子并没有丝毫昨天的可怖、苍老,相反给人的感觉是温和的、弱不禁风的、稍微年轻的中年女人...还有双眼皮。

  “在电视上的老男人,莫萨斯拉警长,是这件连环失控袭击案的主要负责人。我,丽米娅·琼斯,古埃及考古兼宗教学家,是这件案件的顾问人。”

  丽米娅秀了挂在她脖子上,由塑料套包裹着的牌,写着:“埃及警署判案特别顾问”

  “实际上‘不明宗教组织袭击者’已经是过去的名词了。如今我们通过袭击者尸体上出现的图腾确认,这些袭击者,不,这些崇拜者所信奉的神明是古埃及神话里的蛇神——瓦姬特。”

  丽米娅走到西柏床旁,把纸张夺过去,翻到了第二张。上面都是尸体皮肤上的图腾,是一条眼镜蛇。这些蛇有的缠绕在手臂,有的在脸上,也有的在大腿部分。

  这些图的最下边则有一个壁画的对照图片,是一只长着翅膀的眼镜蛇图腾。

  西柏咽了口水——这些蛇不就是在恶梦中出现在壁画上的吗?

  丽米娅:“他们可以称作‘埃及旧信仰复苏者’,或者更贴切的,‘瓦姬特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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