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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入市郊的一爿别墅区,这里是除了市中心之外的第二富人聚居地。 
我穿好衣服,沈默地望著车窗外。 
韩子扬点燃了一支烟,独自抽著,从这个方向看过去,他修长的背影隐没在一片烟雾缭绕中。 
汽车在一座庄园前停住了。 
两个类似保全人员的男子走上来,大概是要察看证件之类的东西,但当他们看清楚车内的韩子扬时,立刻没有表情地放行了。 
汽车缓缓驶入黑色的庄园大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树之中,挺立著一栋颇为气派的圆顶别墅。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建筑通常是白色或者米色一类的浅色调,然而这栋房子却是通体诡异的深蓝色,有点像童话中的城堡,却又透出一种海水般绝望、空茫的感觉。 

引擎声戛然而止。 
“下车。” 
韩子扬将烟蒂熄灭,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我无言地起身,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两个服务生模样的男孩站在门口,殷勤地为我们打开别墅大门。 
“韩先生,这边请。” 
被服务生指引著走过漆黑而曲折的长廊,头顶的天花板上,半明半灭的水晶吊灯闪著幽暗的银光。 
韩子扬一反刚才的阴森,冷冷一笑,冲我抬了抬下巴。 
我沈默地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停住了脚步。 
走廊的墙体上……有壁画。 
借著灯光,我清楚地看见左侧离我最近的一小块墙面,这是一个强壮的裸体男人,他的一只手里拿著皮质银鞭,另一只手紧紧拽著一根粗长铁链。 
铁链的另一头栓在一个披发跪著的人的脖颈上,从脊背弯曲的角度来看,这个人应该很痛苦,他的身上交错著结了痂的、滴著血的伤痕,还有……泛光的正在滴落的蜡油。 
放眼望去,整面起伏的墙壁上都是这样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赤裸人像,这些人在进行著单独或者群体的残忍的性游戏。 
“怎麽样?”韩子扬不知什麽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用了一种古怪的口吻,似乎是想用这些东西来探测我的反应。 
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默不做声地回过头去,继续打量著这些痛苦而香艳的壁画。 
无可否认,它们刻画得非常到位,除了人体的各处器官描摹得活灵活现之外,施暴者们手中的虐恋工具更是跃然壁上,以致於足可以第一时间刺激观者的兴奋点和凌虐欲。 
回想起韩子扬刚刚那一句“试试你的底线在哪里”,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麽想看我害怕,哭泣求饶的样子麽? 

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墙壁,我平缓了一下呼吸。 
“不怎麽样。”我淡淡地说。 
韩子扬愕然。 
“你说什麽?”他抓住我的肩膀。 
两个服务生停在走廊尽头,怔怔地对望了一眼,大气也不敢出。 
“你干什麽?”我蹙著眉,轻声问道。 
“这些——都不怎麽样?你是在激我把这些都在你身上试一遍麽?” 
他的手指掐进我的肉里,“还是——你已经贱到对什麽肮脏事都没感觉了?” 

骤然降低的气压,突如其来的羞辱话语,都让我意识到,他是真真正正的出离愤怒了。 
为什麽?我没有反抗,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难道……他? 
心中有什麽东西模模糊糊一闪而过,我好象……有点明白了。 
面对我眼中浮现出的些许了然,韩子扬神情一窒。 
半晌,他放开我的肩膀,沈默了一会,又恢复了那副熟悉的冰川般的嗓音。 
“好吧,”他说,脸庞隐在绘壁的阴影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点刺激的。” 

一生为奴  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