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故事

鳳凰

鳳凰

小寶坐在我肚子上把玩著小鴨子：「爸爸，為甚麼小黃鴨不會沈進水里？」我答道：「它是塑料做的，中間灌有空氣；浮力讓它不會下沈。」小寶搖著頭：「小黃鴨的身體有一層可以防水的油脂包著空氣，她的腳掌有蹼，不停的撥打，才不會沈的。」我咤道：「你不是說手中把玩的小黃鴨嗎？」小寶瞇著眼笑道：「我有說是手中的小黃鴨嗎？」

小寶把小黃鴨丟開，雙手在水中撥動，他回過身來抓著小擦巾，用力替我搓著前胸：「爸爸，你怎麼不印個小黃鴨？小黃鴨多可愛，你這個就綠色，都不鮮艷美麗。」我看了一眼他指著的鳳凰。我想了一下，我答道：「這個是爸爸和媽媽的結婚禮物。我有一只鳳凰，媽媽有一只狼。鳳凰是媽媽的生肖，狼是爸爸的生肖；它們是爸媽結婚的見證。」

小寶大力搖著手：「爸爸，冬天泡熱水澡最舒服，你說是不是。不穿衣服也不冷，我們天天都得泡熱水澡，要是以後天天都泡熱水澡，我也天天洗澡。」我笑著說：「天天洗澡還不要你命，剛剛是誰哭鬧著不讓脫衣服，還說誰讓他脫，他就跟誰急。」小寶聽著我對他的數落，他雙手套著我的頸，搖來搖去：「我怕冷嘛，讓我天天陪你吃叉燒飯，跟你一樣壯的時候就不會怕冷了。」

洗澡嚷嚷鬧鬧了好一會，我替他擦乾身體穿好衣服，他蹦蹦跳落在地上便跑，他忽然回頭問我一句：「爸爸你甚麼時候替我印一只米奇？我的生肖是老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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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對面的全叔叔，他小心的從大衣口袋裡抽出一個塑料袋。他打開拿了幾張錫紙，倒了些東西上去。他口裡咬著個火柴盒子，他點燃桌面上的蠟燭。他把錫紙放在火上煑，然後不停把追吸著燒出來的煙。

我又看著旁邊通叔叔拿了條軟管纏著手臂，他倒了些東西進湯羹，還倒水用手指拌和。他放根針進去，然後又把針打進手臂。

"拍"，背上給人拍了一下，我扭過頭看到強哥。強哥噴著煙跟我說：「明天，以後跟著我，有什麼不開心就跟我說。你看我抽根煙追口粉，整個人都開心起來。」我跟強哥說：「強哥，這幾天很感謝你照顧我，不過我不能吃那些東西，電視廣告都有說，會上癮的。」強哥敲了我的頭二下：「臭小子。我是說自己抽根煙追口粉，不是讓你做。嘗了會上癮的，你看全叔和通叔，天天抽，現在老拉想甩都甩不到。他以為他們喜歡抽，你當它棉花糖，不喜歡就不吃。」

我看著睡在那，臉上沒煩惱的全叔和通叔，又看看強哥，我違心講：「知拉，知道拉。強哥我會拉，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嘛。今天有沒東西讓可以讓我幫忙，我不想天天就在這坐著，像個要飯等吃的。」

強哥笑著說：「好拉。好拉。待會替我帶著那些女孩去小店開工，中午給他們買吃的，晚上差不多的時候就帶她們回來。」強哥拿出幾張鈔票給我：「明天，你要是看上誰，就和她說你吃頭鐘。另外，你以後不要那麼大脾氣，那些客人付錢出來玩就是想尋開心，少不免會有些不好的動作。你不要在意那些拉，你又不能打，要是受傷進醫院或者惹事引來警察就大麻煩。」

我咬著咀唇：「強哥我知道拉，我以後不會隨便跟人吵架。不過我肯定得保護她們，要真發生什麼事，我肯定跟那些客人打架。」強哥輕輕拍我，又拿了幾十塊給我：「就這樣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裡有幾十塊，你拿去買書看，如果還想唸書，就去唸晚上學校。那學校就隔條街，有什麼事你也很快可以回小店。」我接過鈔票：「謝謝強哥，我不想再唸書；唸了還是那樣，不管怎樣我都不可能去英國。我人已經清醒，我寧願多掙錢，讓弟弟妹妹他們唸書，將來他們長大我都有錢給他們去英國讀書。」

強哥：「知道你懂事拉。好吧，趕快跟那些女孩過去，早點開工，早點收工。」

我轉身去開門，一大班女孩子衝過來。「今天怎麼那麼晚」「我周子好餓呀」「待會得吃過早飯才開工啊」「明天我大姨媽早來拉；不能開工，我替你看風。」「明天......」「明天......」

有只手大力的扭着我耳朵在罵：「你媽的，明你媽的天；都滾開，以後不許再纏著明天。」我邊看著手的主人，邊用手揉著發痛的耳朵：「溫妮不要罵拉。她們只是開玩笑，別吵拉，待會都把財神爺吵走，強哥生氣又會打你們的拉。」

我哄著溫妮，揮手讓大家開動。下到樓小區的鄰居看到我們就在那里小聲說話，我和大家打招呼：「全嬸早安，那麼早就跟小奀去上學？通嫂早安，你去坐車上班拉？各位街坊早安，大家好，祝福大家今天事事順利。」

全嬸走過來我身邊：「明天你是好孩子，不如找一份穩定正式的工作，不要整天跟著老全那些吸毒的還有那些女孩子混在一起」我都還未回，撓著我手的溫妮就發怒：「全嬸你不要年紀大亂說話，幹嗎明天要找其他工作。我就要明天在這裡忙，他不知多好，要是沒有他，我們姐妹天天都白給人佔便宜。」溫妮一邊講一邊燒到我身上：「明天你不能心軟，不許聽其他人說，全嬸的也不能聽。今天早上你怎麼看蘇絲，你還未戒奶嗎？整個早上都在那看，你要看可以看我呀，我也有呀。要是你還要其他的，我都一樣給得你，是你自己說要等到以後結婚才要。我不管，你今日不要了我，我就跑出馬路一頭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