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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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到家洗完澡,看了会书,眼睛瞟到书架上爱心型的盒子。

盒子上写有“光影记得”的标签已发黄,打开盒子,里面厚厚一沓热敏纸票根,随着时间推移全都褪了色,已找不到任何场次痕迹。

光影记不得。最后只有他记得。

被今天员工内涵到的陈安伤春悲秋,自怨自艾地走到阳台,看楼下小院生命力旺盛堪比癌细胞的枯草,不由心烦气躁,有种扔把火烧了的冲动。

理智终究是有的,离了阳台,陈安躺到床上闷头盖上被子睡大觉。

其实头发还没干,但他懒得管了。

奶奶住院时,摸着他头说,他的头发软,心肯定也软,让他找到乐乐了,就把她接过去。

接什么呀,人都不稀罕回自己房子住,楞是为了躲着他!他心软有什么用?架不住有人铁石心肠。

程乐乐是他见过的最无情最冷酷的人。没有之一。

她从来不是乖乖的小白兔,是头嗜血的狼崽子。

正这么腹诽的时候,突然“哐当”传来一声巨响。陈安以为屋里遭贼了,连忙站起来,扫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记“哐当”。这回听清楚了,楼下传来的。

陈安抬头看表,十一点多了。

他踩着拖鞋下楼,停在防盗门外,竖着耳朵听动静。里面传出走来走去杂乱的脚步声。

回来啦?

刚刚郁郁寡欢的心情荡然无存,这些天做的心理建设也一扫而空。这会儿陈安只想着,以前在影院碰见,那不叫回来。这才是真回来了。

有特别妥帖安稳的踏实感。

他敲了敲门。

“谁啊?”程乐乐隔着门远远地问。

陈安不回,饱含期待地又敲了敲。

程乐乐正在洗手间洗头,洗到一半把水龙头掰折了,水滋滋往外冒。她顶着一脑袋泡沫,眯着眼睛,匆匆忙忙跑去开门。

门一开,竟然是陈安。

“你在洗澡?那我——”陈安尴尬地说了句。

泡沫流进了眼睛,辣得她睁不开,水滴滴答答地流着,脖子都是粘的。这也太狼狈了。

程乐乐也不管了:“小哥,帮我一下忙。”

陈安顿住:“怎么了?”

“水龙头坏了,你帮我关下总水闸。”程乐乐没想起来,家里总水闸装哪儿了。

陈安明白过来,快步走到厨房,蹲在水槽下面,关了阀门。

关好后,陈安走去卫生间看怎么回事,一脚进去差点没滑倒。里面跟进了强盗似的,洗脸盆上残留着半个水龙头,正往外冒着残留的水,花洒被卸了,散落的几个脸盆泡满了衣服。四处都是黑色的鞋印。

程乐乐的脑袋此时包成了印度阿三。她指着那一团凌乱推卸责任:“这不怪我。洗衣机坏了,花洒坏了,刚才水龙头也坏了。”

不怪你怪谁,哪个物件能等得起七年?也就我自个儿受得住。

陈安问:“没洗成澡?”

程乐乐“嗯”了下。陈安往楼上抬抬下巴:“你去上面洗。”

程乐乐这几天住酒店,断断续续地抽空回来收拾了,今天第一天正式搬回来便厄运不断。她现在全身凉飕飕黏糊糊的,也就不和小哥客气了。

她跑去房间随便拿了换洗衣服,便往楼上跑。

陈安掩门,去小区门口的五金店碰运气。五金店老板喜欢在店里打麻将,关得晚。

陈安赶到那儿,老板正在收拾麻将桌,他拿了花洒和水龙头,再塞了一卷生料带,付了钱。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隔壁水果店的老板盘点,他一眼瞄见靠近门口的进口葡萄又大又紫,估计味道也该是又香又甜。

回到一楼,拧上新的花洒,卸下残留的水龙头换上新的,把三盆衣服陆续搬到二楼阳台的洗衣机处,再拿拖把下去把地拖干。

清理完,他支着拖把看了下周围,猜测这两天程乐乐过来收拾过,除开卫生间,其它地方都还凑活,至少没闻见霉味。他进房间摸了下被褥,是新的,放心了。人还没那么傻。

房间一角敞着个行李箱,里面散落了几个小礼物盒,用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包着,挺用心的样子。

一周前,陈安还在疑心程乐乐在影院撞见他后会辞职走人,却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自我攻略出了新的想法。

陈安对着这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盒子想,能有我一个吧?没准都是我的。

毕竟都想着回泰溪工作了,肯定打算见他一面的。

她回来第二天就能跟他认错,求他原谅,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应该是原来就计划好要跟他道歉的。

程乐乐嘛,最喜欢搞惊喜了,见面总得带点道歉的礼物。

一个不够,三个四个的也不算多,这些都无所谓,心意最重要。

前几天他尚有理智怪程乐乐求原谅说得过于轻巧,只因为她搬回来了,他就把辛辛苦苦做的心理建设忘在一边,任由自己脑补出一堆有的没的。总之,程乐乐没给他铺的台阶,他自己一个人啪啪啪全给抹平了。

程乐乐给一点甜,他便能忘掉所有的苦。

兄友妹恭 [✅]Tempat cerita menjadi hidup. Temukan sekar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