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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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晨。此时我通常已经呼呼大睡了。今晚失眠是因为一个病人的处境让我体会"情"的方方面面。

阿青26岁,年轻力壮,他跟随一个亲人来澳洲干活,勤奋工作,白天在汽车厂里当维修工人,晚上当计程车司机。他来复诊看病,大多数都因工作过度劳累引起的病。每次他都提起说:"我再苦再累,也要挣钱把我乡下的小弟带来澳洲。"

阿青把他与小弟的对话讲给我听。我细心聆听。阿青找到了听众,高兴起来。

他的小弟叫阿希,希望的希。阿希18岁,出生以来,身体衰弱,容易觉得疲惫。在乡下和父母住,却因身体弱,不能帮父母在田里干活。

阿青:"弟,我储蓄了钱,把你带来澳洲学些什么课程的。"

阿希:"哥,我不要连累你了。"

阿青:"不是这样说的呀,哥要你好。"

阿青给我看阿希的照片,一张俊脸,平头发型,脸色苍白。

我说:"好啊,你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健康才能照顾你的小弟。"

阿青:"好的,医生。对不起,我这么多话讲,耽误你看病的时间了。"

我说:"没事,能帮到你就好。"

过后好几个月没见阿青。那也是好事,他该复原了。

***

今天,阿青来复诊。沉默寡言,不像平时那样多话讲。

我于医生诊病的过程治疗他。过后,我想起了他每次讲起他小弟时,他就高兴。

我问:"阿希什么时候过来澳洲找你呀?"

阿青的双眼泛红,泪水盈眶,哽咽,给我看了在他电话里拍下外地传来的"讣告"- 他小弟去世了。

阿青:"小弟患了血癌,走了。"

无言。此刻多了一双泛红的眼睛。我虽然不认识阿希,但是,一个18岁俊俏苍白的脸孔,竟然通过于阿青的对话,把阿希带入了诊所里。阿青和阿希的亲情,也戳中了我内心深处。

我累了。。。。

(为了保留病人的隐私,人物的名字和身份已改了。)

病人的话 My Little Diary - The patients' wordsWo Geschichten leben. Entdecke jetz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