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Brett記得他是被秘書叫醒的。
秘書把全身酸軟的他塞進車裡送回家,Brett把眼鏡放到書桌就倒在房間冷硬的磁磚地板上看著白白的天花板。
他不想碰床。
在車裡腦袋終於開好機的時候發現自己衣服好好地穿著,也被做過清理一點黏膩的感覺都沒留;但肌肉的痠痛和後庭的不適感仍實實在在地告訴Brett昨晚一切都是真的。
Brett試圖回想昨天等浴室等到睡著之後的事,但是一想起E的手和性器在他身上和體內的感覺Brett就一陣惡心彈起來衝進廁所裡嘔吐。
整個晚上沒進食的Brett也只吐得出胃酸而已,食道喉嚨和整個胸腔燒得熱辣辣地痛。
Brett按下馬桶沖水掣後坐進浴缸旋開蓮蓬頭,冷水像雨一樣落下澆得頭髮衣服都濕淋淋地黏在皮膚。
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默默地待著,分不清臉上流過的自來水有沒有混著眼淚;發抖是因為哭泣還是因為水太冰。
直到母親在樓下連名帶姓大喊Brett Yang,吼他要浪費多少水時Brett才轉開熱水脫掉衣褲開始洗澡。Brett坐回書桌前把昨天沒電的手機插上電源,剛開機就跳出兩則提醒:一是他的作業行事曆提醒,另一則是來自Mary的電子郵件。
少年罵了聲粗話,他的小論文!Brett不管自己的頭髮還滴著水,火速打開電腦強迫自己把腦袋全部的專注力都放到作業上。
當他堪堪趕在教授在設定的期限23:59(GMT+10)按下上傳,成功繳交報告的電子檔時長長地鬆了口氣。(教授被他們這些學生開脫遲繳作業的奇葩歪理氣到指定了時區)
Brett這才想起該看郵箱,還有他餓了。
他把肩頭已經晾到半乾的毛巾丟進洗衣籃裡,走下樓去冰箱翻找食物。
Brett最後拆了一包冷凍通心粉丟進微波爐裡,聽著微波爐運轉的低頻噪音點開手機的郵件程式。
Mary寄來的是他新的工作計劃:和昆士蘭愛樂的數次團練排演日程、宣傳照拍攝、錄音的行程表等等,附件一包肥大的樂譜PDF檔案;Brett略略讀過後打開行事曆看見Mary已經把所有的排程都註記好了。
「還算是…言而有信。」Brett嘟囔著大吃一口爛爛的通心粉,被表層特別熱的起司燙得嘶嘶吸氣。
正當Brett收拾完那盒像黃色泥巴的通心粉的同時手機響起提示音,一則署名E的秘書的訊息通知用詞委婉但不容拒絕地要求Brett空下週一傍晚後的時間。
他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在10分鐘內全部餵給了污水管線。(秘書大半夜的還要幫慣老闆發簡訊,錢真難賺)
6.
Brett渾渾噩噩地度過了整天的課,在走出校舍大門看到那台黑車停在對街他簡直又要吐。
秘書為他打開後車門時Brett發現E坐在後座,忍不住問:「你們到底為什麼知道我在哪?」
「你給過Mary課表。」E笑瞇瞇地說,把他拉進車裡:「而且我有位優秀的秘書。」
Brett抱著琴盒在座位上縮得小小的,E把他故意放在中間擋著的書包丟到副駕。
「Mary應該有通知你工作的事了?」
「有。」
E的手摸上他的膝蓋摩挲。
「我個人想給你一些額外的獎勵。」
Brett打了個冷顫,他突然幻想小提琴從琴盒裡跳出來爆揍E一頓,馬上又覺得自己太可笑而搖搖頭。
「別急著拒絕嘛。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論是琴技或是…」E的話尾還沒有說完手便往大腿根探過去,欺近Brett的耳邊低低地說:「床上的表現。」
Brett嗚咽了一聲,往駕車的秘書投射求救的眼神;但秘書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繼續「認真」開車。
Brett幾乎被絕望沒過了頭頂,臉色和過度使力抓住琴盒的指尖一樣慘白。
E的手鑽進琴盒和身體的間隙滑到他的胯下搓揉,他想抱緊琴卻是把E的手更往自己身上壓;但要是放開琴盒就是卸除和E之間的阻隔。
Brett還在兩難的時候E已經半個人都靠上來,兩手都在他身上摸來摸去,耳朵被E含在嘴裡輕咬。
覺得琴盒礙事的E拉起提把,但Brett死都不肯鬆手使E有點煩躁。
「放開。」
「不要。」
「放開。我不會弄壞你的琴。」E的眼睛不再有笑意。
「不。」Brett快要哭出來,梗著一口硬氣就是不放。
E突然喊了秘書的名字。
秘書看都沒看一眼,冷冷地道:「Mr.Brett Yang,記得規矩。老闆在給你機會。」
她頓了頓,透過後照鏡看E:「也請您妥適斟酌,車程只剩2分鐘。」
Brett盯著E的側臉,E瞪著秘書沒幾秒笑意又爬回他的眼睛。
他轉回來揉亂了Brett頭髮:「小羊崽,秘書很中意你呢。我都要吃醋了。」
Brett還沒理解E的意思,E就退回他那側的位置上整理衫領袖口;秘書也停妥了車並為他們開門。他們在一家看上去很有歷史的西服店裡。
Brett抱著他的琴,環顧店內各種展示的成套西裝、獵裝和布匹人檯,鼻子裏充滿著淡淡的木頭和布料氣味。
E和櫃檯的年輕裁縫師說了幾句,接著他們被請到廊後的工作室裡,一位戴著銀邊眼鏡的灰髮裁縫匠自內室走出向他們寒暄。
Brett真心覺得這位裁縫匠是他看過最優雅神秘的男性了。
E輕推Brett的背要他向前,裁縫匠像是有魔法一樣輕鬆寫意地把前一秒還緊緊箍在懷裡的琴盒轉交給身旁的年輕裁縫師,並脫去他的連帽外套請Brett換上襯衫。
Brett不知怎地即便知道E毫不掩飾赤裸地盯著自己,仍然完全在裁縫匠面前卸下防備,放鬆身體任他調整姿勢量身,也完全不抗拒裁縫的碰觸。
年輕的裁縫師在一旁振筆疾書記下師傅所測量的所有數據,然後唰唰拿出幾本厚厚的布樣給他們挑選。
E定下款式並挑了幾種布料讓Brett決定,Brett茫然地看著鏡子裡的裁縫師輪著幾匹布斜搭在自己肩上示意和E討論各種他聽不懂的細節。
最後他們做了兩套全訂製和好幾件襯衫以及領帶。
裁縫師和秘書敲定下次試衣的日期後為他們開車門送客,Brett回頭要拿琴發現秘書已經直接提了琴盒放到後車廂,他哀怨地看向秘書但秘書無視他逕自坐進駕駛座。沿路Brett把自己縮在角落時不時瞥向E確認他沒撲過來,路燈穿過車窗在E的臉上掠過明明暗暗地他看不真切E現在的表情。
燈光的速度慢了下來,堵車了。
他緊繃得有些疲勞,這兩天他根本沒睡過好覺,加上那些一陣陣規律閃過的黃光很有催眠效果,不禁有些精神渙散。
忽然E拉住Brett的腿把他拖倒在椅子上,Brett驚慌地想抓住什麼但什麼也沒抓到,他按住E的胸口試圖阻止E貼近自己。
E三兩下就剝掉Brett的黑色牛仔褲和運動鞋,褪到一半的內褲孤零零地掛在左小腿。
Brett眼鏡歪了一邊,瞄見E從椅背口袋掏出一包潤滑液撕開擠在掌上。
他滿臉大寫的驚恐,秘書在前座開車啊!E是鐵了心打算在這上他?
「噓,你乖乖地…」E輕聲哄他,動作嫻熟地玩弄Brett的下體發出黏稠水聲。
Brett的羞恥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全身染上紅色,他頻頻看向駕駛座,不知是想求救還是確認秘書沒看見自己這樣不堪。
「小羊,我比較希望你這麼熱切可口的眼神可以看著我…」E壓上Brett舔咬他的耳廓,另一隻手捲起T恤挑逗乳頭:「秘書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
這種幹話你也說得出口?Brett在E把他翻過去時偷偷在心裡吐槽。
E扶著Brett的髖骨抬起他的屁股插入,Brett沒忍住哀叫了一聲,隨後馬上用手摀住自己嘴巴。
有限的車內空間擠得他很不舒服,E扣住Brett的後頸把他上身壓下去,殘暴地直往深處搗。
這種翹著屁股的姿勢就像動物發情求交配一樣,Brett臉埋進手臂裏悶著承受,露出來的耳尖和後頸紅得可以滴血。
E的操幹剛好遇上車輾過減速標線的震動瞬間讓Brett仰起頭呻吟。
E趁勢把手指插進他的嘴裡玩他柔軟的舌頭,Brett再也關不住的淫叫伴隨肉體碰撞聲充斥整個車內。
Brett快要高潮了,他不自覺地顫抖著縮緊希望挽留後庭帶給他快感的肉棒,口裡咿咿嗚嗚地好像要說什麼。
E抽出濕答答的手指套弄Brett的陰莖,沒多久Brett就在E的前後夾攻中哭著高潮,E也把精液一點不剩地全種在Brett體內。Brett渾身發軟,睏倦感如潮水湧上,他強撐著快闔起的眼皮接過E遞來的面紙盒清理自己:口水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下身的潤滑劑太過盡責仍然滑溜溜的只能擦個大略Brett就穿回褲子。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體液弄髒了皮椅,尷尬地抬頭看向E。
本就衣衫未除的E早就打理好了,他的眼睛仍然笑瞇瞇地說:「沒關係,秘書會開去洗。」
Brett發誓他餘光瞥見秘書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好不容易到家Brett可以說是落荒而逃,他不敢看秘書的臉低著頭接過書包和琴盒飛也似地衝進家門。
E低低地笑:「真是可愛的小羊崽,妳說是不?」
「您這性子可真該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