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風忻去洗澡的空檔, 商從舒把陽臺裏曬幹的公仔皮套拿下來,棉花塞滿滿,穿針線重新縫好, 放在床頭, 上面還有種太陽曬過後的味道。
她正想趴在史努比身上好好rua一把,外面倏地傳來陌生的來電鈴聲。
商從舒起身, 順着聲源在大廳撿到從來沒看到過的手機, 除了是童淮的,也沒有誰了。
打電話的人似乎很急切, 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她不認識備注上的名字, 想着既然是找童淮, 那她就說一聲童淮在這裏好了。
商從舒才接下電話,那邊略帶痞氣的輕笑傳入耳畔。
"童小姐,我花這麽多精力開了這家工作室, 風忻要是不願意來, 你是不是有義務承擔一下我的損失?"
商從舒蹙眉,一時接不上話。
傅輕禾又道:"白天是我太冒昧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句要追求風忻的玩笑話,損失心儀攝影師。"
這些話商從舒聽的稀裏糊塗, 光聽懂了那句要追求風忻, 垮下一張臉, 眉眼都失了笑意,氣得直嘟囔, "不可以追,風忻不會喜歡你的。"
那頭顯然愣了兩秒, 随即笑的更興致盎然, "小舒妹妹。"
商從舒眼神陡然變了, 狐疑問:"......你認識我?"
"嗯,
第一回見你——"傅輕禾回憶着,言語遲緩,想起來後繼續說:"你偷偷拿小風的手機跟我開視頻,向我求助,要我幫你報警,我還以為小風真的幹了什麽違法的勾當,叫警察去了一趟。"
後來傅輕禾才了解到,風忻有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女朋友,帶在身邊很多年。
她還去看過商從舒,沒啥特別原因,商從舒拿到風忻手機就會給她打視頻,至于為什麽每次都選她,估計是因為她正好是風忻的最近聯系人,微信聊天框會放在最上面。
有次商從舒和她說,被鑒定成精神病是風忻的計謀,風忻是個愛而不得,心裏扭曲,有重大心理疾病的病人,試圖用這種計劃把商從舒強行留在身邊。
她分不清那些話是真是假,商從舒在視頻裏和她溝通時,邏輯很正常,冷靜理智,和她以為的精神病不太一樣。
于是傅輕禾便去看過幾次,都是想确認一下商從舒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幫助,面對面相處後,她才看出來商從舒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商從舒和她正面溝通,會出現重複語言的病症,同一件事,同一句話颠倒語序反複講,總是幻想身邊的人有奇奇怪怪的身份,今天風忻是拐賣少女的人販子,明天風忻是出軌的渣女。
偶爾她也會接到商從舒的情感咨詢,哭的跟小花貓一樣,抽抽噎噎說風忻不給買新衣服,要怎麽樣才能讓風忻給自己花錢?
一看淘寶鏈接,那是一套很有情趣的秘書職業裝。
她還好奇,風忻怎麽會不給買呢?詳問才知道,原來商從舒是要買來讓風忻穿。
"我怎麽不記得你?"商從舒發問。
心裏只覺得奇怪,為什麽這個人說的話,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嗎?那可能是你記憶不完整吧,不像某個一直沉睡的植物人,她永遠也不會有從頭來過的機會。"傅輕禾輕描淡寫道,話裏卻隐隐藏着惘然若失的感覺。
除非死亡,不然昏迷不醒的人,不可能離開原來的世界,那個可悲的女人,只能帶着殘缺的身體,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在醫院過完餘生。
商從舒雖然聽不太明白,卻想把疑惑弄清楚。
風忻這會洗完澡,一手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從舒,是小淮男朋友打電話來了嗎?"
傅輕禾自然也聽見風忻的聲音,和商從舒友好道別,"小舒妹妹,下回聊。"
上一世商從舒跟傅輕禾聊的天,比風忻在公司工作二十年加起來跟傅輕禾溝通過的所有話都要多。
嚴格說起,她們兩人還要更熟一點。
風忻只談公事,商從舒能碎碎念念,從小時候摘了鄰居家幾個番石榴開始說起。
商從舒看着被挂斷的電話,一頭霧水,只覺得莫名其妙。
她把手機放回桌上,噠噠跑到風忻跟前,鑽入風忻懷裏,指尖勾開那厚軟的睡袍領口,深深埋胸,唇間模糊不清的發出滿足喟嘆。
"是個很奇怪的女人。"商從舒圈住風忻脖頸,要風忻抱她,那番話她自己聽得暈乎乎,只挑了她能理解的那部分重點講,"說什麽要追求你,是真的麽?你都沒有跟我說。"
她沒有不相信風忻,她知道風忻有追求者,也見識過個別恬不知恥的人,以前風忻都會仔仔細細和她說的。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風忻居然沒報告給她聽,這就顯得這半路冒出來的女人有多特別。
風忻幾乎下意識就猜到了商從舒口中的人是誰,她托住圈在腰上的腿,把人抱入卧室,關上門。
"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咬牙,掐住商從舒的軟肉,"還問我怎麽不和你說?我上哪說去?"
商從舒被掐的悶哼一聲,臉通紅,她被放在床中間,直接翻了個身,把風忻按入被褥裏,"那現在給你機會說,那女的誰?你們怎麽認識的?她長什麽樣?你心不心動?"
風忻前胸被商從舒用指尖抵按着,平躺在床上,擡眸就能看見趴在上方的嬌嗔女人,"工作認識的,她長什麽樣我都不心動。"
商從舒食指纏着頭發撥弄,用發尾去撓風忻的耳朵,"不可以跳過問題。"
風忻有些癢,耳尖敏感的熱了一圈,投降道:"好好好......她現在是一家攝影工作室的老板,長的......呃......你不能生氣,你要是生氣我就不說了。"
"呵。"商從舒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盯着風忻,"還說什麽?看你這反應,想來這老板肯定長的美若天仙,能勾魂!"
風忻被商從舒逗笑了,虎口在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細細摩挲,"我魂要是被勾了,躺在這裏的人誰?"
她覺得傅輕禾跟天仙這個詞不搭邊,是釣系長相,很A,可以觸發姬達,跟躺p用眼神交流,就能讓對方瘋狂腿軟那種。
不過她對傅輕禾不感冒,和長相如何,還是攻受屬性無關,純粹是因為她有商從舒了,自從她跟商從舒交往後,就沒對第二個女人心動過。
說起來,她還因為上一世商從舒經常拿她手機,要跟傅輕禾開視頻的事,心裏抗拒的很,讓她胸悶過好長一段時間。
站在商從舒的出發點,傅輕禾幫忙報過警,所以潛意識認為向傅輕禾求助是有效的,才有這種要找傅輕禾的舉動。
風忻還是會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導致她現在只要一想起來,都想扒光商從舒好好一頓收拾。
"我去她手底下工作,你會不會不開心?"風忻問着,她想聽聽商從舒的想法。
商從舒:"為什麽要不開心?你是去賺錢,又不是去把妹。"
嘴上說是這樣說,商從舒還是很有危機感。
她的這種危機感,一直持續着,和風忻在哪裏工作沒有關系,就算風忻換別的工作環境,她還是會如此。
商從舒總是能聽別人說,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她做不到,她躺在風忻身邊,覺得風忻在哪,都能碰上為了感情頭破血流,什麽都不顧的人。
尤其是童淮......
"阿忻,你為什麽要給童淮送耳飾?"她趴在風忻懷裏,被風忻用臂彎抱着。
風忻沒有多想,如實說:"嗯?小淮挺喜歡的,送給她的小禮物而已。"
就算童淮沒有去實習,她也會在某天給童淮送點什麽小東西,她們兩個一直這樣相處,沒什麽特別含義。
"你沒有覺得童淮她......"
商從舒說不下去了。
這話少了一半,風忻也能猜到什麽意思,不止商從舒一個人這樣說過,"如果我跟童淮真的來電,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都還只是朋友?"
這已經很能證明問題了吧,要是會心動,不會這麽久以來都只是閨蜜,更別說童淮還覺得同性戀有點不适,心理跟生理上都不适。
她不認為,一個想到同性戀就覺得生理不适的女人,會喜歡上同性別的人。
"那她要是真的喜歡你呢?"商從舒不安問,"你會不會跟她在一起?"
雖然風忻認為這個假設不成立,為了安撫商從舒,也順從着去做這個假設,"不會。要是小淮真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和她交往,從小一起長大,我都把她當親妹妹看,有親情友情在,我沒辦法接受她對我有別的感情。"
......
大廳的燈關了,一片黑漆。
只有從門縫隙裏透出來微弱的光,一道影子就站在邊上,童淮靠着牆,手裏握着那盒寶石藍的絲絨盒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蹲下來,聽裏面的聲音漸漸變得暧昧升溫,她又不得不扶着牆起身,朝另一個房間走去。
她走的很快,那些嬌俏打鬧的聲音卻緊追不舍,像是灌入她耳蝸那樣,在她腦子裏久久不散。
BẠN ĐANG ĐỌC
【GL】病妻 - 芙说(完结)
Tiểu Thuyết Chung风忻真的累了,二十年前,她女朋友在一场意外脑部受损,醒来精神就不太正常。 她眼睁睁看着过去耀眼夺目的女神,变成喜欢自言自语,大喊大叫,没有任何自理能力的傻子。 如今风忻已经年过四十,面对经常发疯的老婆早就变得麻木,她应该在二十年前就丢掉商从舒的,不至于把年纪熬到中年,大半生都在受苦。 一夜醒来,风忻重回二十年前,居然穿回到商从舒患有精神病的第二天!!! 商妈妈悲痛欲绝:"发生这种意外我知道一般人都承受不了,只要你说一句不要舒舒了,我跟她爸马上把人带走。" 画面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风忻被商从舒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