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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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溫瑜還以為風忻是擔心商從舒的身體狀況,才臉色那麼難看,拍拍風忻的手寬慰道:「放心,醫生說這兩天舒舒就會醒過來,不會有事的。」

溫瑜不知道的是,麵前這個白天盡心盡力照顧自家閨女,晚上徹夜失眠的女生,此刻是在心虛,為商從舒過去常在父母跟前毫不吝嗇給予的認可感到心虛。

風忻計劃著,等商從舒醒過來,她再照顧一段時間就告別算了。

雖然這個選擇很無情,可怎麼說前世她都對商從舒負責了二十年,再來一次還是放過她吧。

現在她還那麼年輕,完全可以有新的人生,新的開始。

她又沒做錯什麼,她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想要一段平凡溫馨的戀情過完餘生,這不過分吧?

和商從舒繼續在一起隻會重蹈覆轍,熬過最開始的三五年,往後都是傷痕累累的相處,分開對她和對商從舒都是正確的。

風忻給自己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後,似乎終於想通了什麼,長長呼出一口氣。

她給商從舒擦完身子,又把被子掖好,起身準備把水倒進洗手間裡,雙手端起的盆子,那盆水都快顛潑出來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有多厲害......

就在風忻進去洗手間沒多久,外麵就傳來溫瑜的尖叫聲。

「醫生!醫生!」

醒過來的商從舒抱著頭縮在床一邊,不知道嘴裡說了什麼話,原本脾性溫和的婦人頓時驚得儀態全無,抓住商從舒就要從床上扯過來。

商從舒嚇得花容失色,雙手拚命拍打溫瑜,不斷朝床頭縮去。

看商從舒這個反應,溫瑜更急了,扯著閨女就要去找醫生,沒想到急亂之間把商從舒從床上拽了下來。

「咚」的悶響在病房裡重重回聲,商從舒左側著地,直接被摔麻了半邊身子,癱在地上疼得身子骨直打顫。

風忻看到這幕心頭一緊,上前就把溫瑜攔在一邊,緊張到那一刻都忘記了溫瑜是長輩的身份,把溫瑜推的踉踉蹌蹌。

「阿姨,你這麼大聲喊會嚇到從舒的!」風忻厲聲製止。

自從商從舒病了後,就對高分貝的聲音很敏感,越是大聲越容易讓商從舒感到自己身處不安全,會更害怕更驚慌。

風忻把商從舒扶起,下一秒肩頸就被緊緊圈住,商從舒抱著風忻,滿眼都是恐懼,「阿忻,快報警,她又要殺人了!快報警......」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好好好。」風忻連連應下,托住商從舒後腦輕輕揉撫,「警察馬上就來,別怕。」

她沒有和商從舒解釋什麼,以她照顧商從舒二十年來的經驗,商從舒發病起來會有自己的認知。

順著商從舒可以起到安撫作用,等商從舒情緒穩定才能好好說。

溫瑜作為商從舒的親生母親,怎麼能接受被自己的閨女指控成殺人狂魔,被滿眼驚懼,滿是防備的對待。

婦人當即就聲淚俱下,「舒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不認得媽媽了嗎!」

風忻看到這樣的畫麵也是鼻尖一陣酸澀,用了比較有醫學依據的說法,希望能安慰到婦人,「阿姨,從舒大腦應該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是一種臆想,並不是真的說你是殺人犯。」

「噓!」商從舒突然捂住風忻的嘴,那雙眼睛睜的老大,水汪汪的,怕得要命,小聲:「不要和她說話,會被她帶走的......」

風忻點頭,沒有再開口。

醫生來到病房,仔細看了一下商從舒症狀後,神情復雜,嚴謹道:「建議你們轉一下精神科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還需要這方麵更專業的醫生進一步診斷。」

聽到這個消息,溫瑜幾欲暈厥過去,眼睛哭得紅腫,不斷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舒舒從小就很優秀,很聰明的,她寫的詩還登過報紙,被政府表揚過!還有還有,她學習成績很優異,高考是狀元......」

醫生委婉勸說:「女士,你先冷靜點,患上這類疾病的病人,跟智商高低沒有關係,就連音樂家、科學家等等這些人群裡都有精神病患者,病人有精神方麵的問題,不一定是智力低下。」

很多人對精神病有誤解,以為一個人患上精神病就變成智力低下的白癡,其實並不是這樣。他們思維異於常人,少部分患者甚至可以更出眾。

術業有專攻,目前醫生的建議,是要家屬帶病人去精神專科就診,別的也說不出什麼來。

溫瑜已經崩潰了,跑到病房門口,打電話給丈夫,說的話都顛三倒四,一時間看起來,比商從舒情緒還要更不穩定。

*

「阿忻......」商從舒鑽進風忻的懷裡,對周圍一切都很害怕,「我們快點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裡。」

剛剛那兩個人說她有精神病,還要帶她去精神科做檢查,連風忻都被教壞了,說她有臆想。

她怎麼能不怕。

風忻把商從舒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很是心疼,「剛剛摔疼哪裡了?我們找醫生看看,別摔到筋骨。」

上一世商從舒的車禍更嚴重,做了好幾次手術才完全出院,把商家的家底都掏空了。

這次的車禍雖然提前了,倒是傷輕了不少。

見風忻不肯帶自己回家,商從舒情緒逐漸狂躁起來,「為什麼不帶我走?你也要送我去做檢查嗎?剛那倆個人都是一夥的,把我騙走後會殺掉我,你一點都不擔心!」

說著說著,商從舒就哭了,手心一下又一下拍在風忻放在她腰間的臂彎上,力道出奇的大,把風忻的手臂拍得青一塊紅一塊。

她哽咽哭泣,對風忻哭訴著:「你心裡有別人了是不是?那個女的經常在你睡著後偷偷跑出去,你那天醒來就把我當成了她!我想讓你把話說清楚,看你傷了腳又忍不住跑去給你買藥。」

商從舒認定風忻有了別的女人,雙眼都是淚花,一滴又一滴的熱淚掉在風忻的手臂上,格外滾燙。

商從舒鼻尖一片通紅,很是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好難過,你、你都不知道......我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的......」

那小腦瓜子,一安靜下來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特意有了解過像商從舒這樣的人群,大部分患者都會把認識的人臆想出某種身份,會懷疑身邊的人企圖謀害,等到了更深一種地步,甚至會做出攻擊行為傷害親人

【GL】病妻 - 芙说(完结)Nơi câu chuyện tồn tại. Hãy khám phá bây gi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