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c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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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時期

*還沒在一起



  在Brett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之前,Eddy就對他大喊「小心」然後撲了過來,比自己高大的衝擊力讓他跌坐在地,隨即而來的巨大聲響和東西掉落的聲音都砸在覆蓋在自己上方的人的背上,沉重的音調讓他顧不得自己撞上地板的疼痛,著急地抬起頭去看確認狀況。

  他的面前是對方厚實的胸膛,那人將自己的頭護得周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Brett用眼角餘光看了下四周,空箱子和紙張飛散一地,看起來應該沒有什麼真的很嚴重的東西砸到保護自己的人身上──然後他注意到上方有一片巨大的陰影,他試著推推身上的人,示意自己沒事就想掙脫那人的雙臂。

  Eddy的確沒被砸疼,只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的髮旋,因此不確定那人神情,但既然懷裡的人要讓自己鬆手,那他自然不會唱反調,只是當他想撐起身子、腦袋卻撞上硬物,痛得他「噢」地吃痛出聲。

  「我的天──什麼鬼?」他試著往身後摸索、並且小心地回過頭,才發現剛剛堆放物品的鐵架傾斜倒在他倆的正上方,正好把兩人圍在牆壁和地板間的三角空隙中──那也是Brett剛才視線不清時注意到的陰影,在看到沉重的實體後他不禁後怕地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真的砸在他們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多虧架子上沒有堆放什麼重物或是易碎品──「這麼重的架子,怎麼會倒下來?」他看著身上的Eddy,因為被困住的關係他知道對方沒辦法挪動半分,只好仰起頭問著。

  「我也不知道,我就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響,就看見這玩意兒朝你倒下──不行,」Eddy試著想撐起冰冷的金屬,但他一個人的力氣、以及刁鑽的角度並不足以讓抬起那沉重的鋼鐵,他只好嘆氣,「暫時沒辦法,需要等別人來幫忙,如果施力點不對架子滑落的話更危險。」

  「......你保護我就不危險?」

  聽見沉下的聲音,Eddy像是意識到什麼地回過頭,對上鏡片後有些冰冷的眼神,才發現到情況不對。他緊張地舔舔唇,像是做錯事等著家長責罰的孩子一樣,有些無措地低下視線,「我......」

  「......抱歉,我不該那樣說──我應該說謝謝的。」

  看著那人無辜的樣子,Brett知道自己講得重了,他的確是有些生氣對方不顧自己安危的舉動,但同時他自然也是感激和感動的──他努力深呼吸、扯起嘴角露出小小的微笑,「但下次別這樣,我會擔心,嗯?」

  Eddy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知道那是屬於兩人之間不爭執的默契,他輕輕點頭,「我也要說抱歉,我只是──在我理解我該做什麼之前,我的身體就衝了出去。」

  「原諒你了。」這次Brett無奈地笑出聲,抬起手、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做為不痛不癢的懲罰。

  得到赦免的人鬆了一口氣,正想直起身子就又撞到身上的鐵架──他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非常詭異,Brett被他護得倒在地上,他手肘想撐起身子但因為被自己擋住,只有上半身直起的樣子看起來隨時會躺回去;因為狹小的空間而屈起的腳卡在自己雙腿之間,看起來像是Eddy大張著腿坐在他大腿上,上方空間被束縛住,他只得用手半撐在牆上,伸展不開的距離讓他看起來像是日本少女漫畫裡「壁咚」著Brett的樣子。

  心裡有些什麼的大男孩忍不住紅了臉,他有些結巴地開口,「那、我們趕緊打電話請人來幫忙......」

  「我的手機剛剛放包裡了,想說整理東西沒用到就放回去了......你的呢?一樣放口袋嗎?」像是沒注意到對方的緊張,Brett無奈地說,伸出手就要去摸他屁股後方的位置。

  「我──」

  他簡直要彈起來,還來不及阻止或解釋,沒摸到電子設備的人就已經收回手,「嗯,好吧,看來你也沒有。」

  「呃,對,抱歉。」他喏喏地說,知道自己的臉更紅了──幸好對方看不見。Eddy強迫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對方黑色的髮旋上,而不是雙腿上隔著兩層布料傳來的體溫。

  「別在意,只是我們只能等了──希望不會這樣過一夜。」

  「我記得他們說吃飯時間集合的,我們沒出現應該會發現......」

  「嗯哼。」

  狹小的空間沉默下來,Eddy在像是五個世紀的五分鐘後,可怕地發現他鼻間充滿對方髮間的淡淡香氣和專屬於那人的氣味,他克制著撐在牆上的雙手不要滑落,同時擔心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會被正對著自己胸膛的人聽見。

  在他身下的Brett,看起來那麼地嬌小。他忍不住回想剛才撲過來護住對方時,抱住的身子比自己的體溫涼上一點點,還有窄小的腰身和胯部......

  Eddy猛地打住,用力地閉上眼唾棄自己。他努力讓自己不要移動半分引來對方的注意力,儘管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有一些不妙的生理反應──

  他所不知道的是,下方的Brett並沒有比較好──他視線前方是Eddy的胸腹,被合身的衣料勾出他因為開始鍛練而精實起來的線條,張著腿跨在自己身上、和撐在自己上方的姿勢太有侵略性,他呼吸間也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一開始想起身所以撐在地上的手肘其實已經隱隱作痛,但多一分也不是、少一分也不對,只好也僵持著,任由胸腔裡律動的頻率失速地加快,並祈禱那小自己一歲的大男孩不會發現。

  最後兩人大概在半小時左右被發現受困的窘境,他們的同學合力將傾倒的鐵架歸位,然後讓手腳痠麻的人在地上休息緩緩。老師也過來查看狀況,確認沒有受傷後讓大家合力將環境整理,晚點再帶去聚餐。



  Brett和Eddy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頂著通紅的臉和耳根,鬆了好大一口氣。

小提琴小廢文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