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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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同住宿舍設定

*還沒在一起



  Eddy第N次抬頭去看牆上的掛鐘,短針已經走到一和二的中間,但緊閉的大門外沒有任何動靜。他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一邊繼續瀏覽社群媒體和網頁,企圖轉移一些注意力。

  他知道Brett總喜歡在星期五跟樂團或同學們去夜店放鬆,Eddy也曾受邀一起參加,但始終不是對方那種外向和自來熟的個性,去過幾次覺得不大適合,之後便婉拒了;他的室友兼搭檔自然也不會強迫他,然後他們約好Brett最晚不會超過一點回來,Eddy會負責等門,有狀況就提前聯繫。

  今天應該也是一樣的──Eddy默默地想,他看著他下課回宿舍前傳給對方、提醒他不要忘記時間的訊息,那人還傳了調皮的emoji表示知道;然而現在已經快凌晨兩點,那方再也沒有任何隻字片語。

  煎熬地又度過快半個小時,終於在時鐘的短針快碰到數字二之前,寧靜的深夜傳來不太穩健的腳步聲,Eddy幾乎是第一時間從餐桌前起身,幾個跨步去打開門鎖後拉開門,就發現年長他一歲的友人靠在牆上,緩慢地朝自己的方向前進。

  大概是聽見聲響,Brett抬起頭,眼中有些對不清焦距,他努力眨眨眼才認清那走近自己、然後將自己半架起,走回房裡的人。「......Eddy。」

  「嗯。」被叫喚的人沒有多回應,只悶悶地應了聲。

  Eddy把人扶進宿舍,讓他先坐在餐桌前,幫他把外套脫下,才將人帶回他的房間;結果Brett使了點力、不肯乖乖走進自己的房裡,皺著眉嘟噥,「想洗澡......」

  即使醉到快睡著,潔癖還是讓他不想輕易直接躺上床。Eddy原本不想理他,但最後還是不忍心,只好嘆口氣、將人帶往反方向的浴室。

  把比較礙事的上衣和外褲褪去,Eddy讓他坐在小凳子上、還把蓮蓬頭塞進他手裡,確認Brett還對自己講話有反應才猶豫地退出空間後關上門,大概半分鐘後水聲才響起。

  Eddy不太放心地等在門口聽著淅瀝瀝的聲響,大概十分鐘後水聲被關上,他才折回對方的房間拿了浴巾,走回去敲敲門,「Brett?我進去囉。」

  「好。」

  經過熱水的沖刷,原本被酒精麻痺的神經清醒了些,Brett坐在原處,等著後方的腳步聲靠近,柔軟乾燥的布料觸感碰上自己,才抹了把臉、接過手來把自己弄乾。

  Eddy貼心地沒有留下,他回到餐桌前將筆電合上、收拾好東西拿回自己的房間,就看到Brett掛著佈滿水珠的眼鏡走出來,浴巾圍著下半身,露出的肌膚還因為酒精和熱水泛著淡淡的粉色,腳步依舊有些不穩所以半倚在牆邊,望著房裡的自己。

  「那個......我很抱歉。」

  Brett摸了摸還滴著水的髮尾,顯然腦袋已經能夠思考;他是喝醉會不勝酒力倒下的人,但不至於斷片,整個晚上的始末重新載入記憶,他臉上浮現愧疚的樣子。

  「我喝得有點多,不小心在酒吧睡了一下,所以等到他們結束才被叫醒......本來想傳訊息跟你講一聲,可是手機也沒電了。」

  Eddy坐在書桌前,臉上看不出表情地回望著他。Brett被看得心虛,又再次道了聲歉。

  過了很久,那人才淡淡地開口:「先休息吧,很晚了。」

  Eddy起身,把還想說些什麼的人半推半就地送回房裡,「晚安。」然後關上他的房門,再回到自己房裡。

  被強迫休息的Brett知道Eddy不高興,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只好默默穿好衣服、吹乾短髮,才摔進柔軟的床鋪裡,企圖先用睡眠安慰自己。

  而另一間房裡的Eddy則是也癱倒在床上,疲憊地揉揉臉。

  他原本滿腔的擔心和焦躁,原本在看見對方平安回家後已經消散了些,結果聽到那些理由後反倒燒起一股無名火──為什麼可以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安危?知道不能喝酒為什麼不克制一些?萬一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呢?

  腦中不合時宜地浮現方才整個人染著薄紅的樣子,Eddy愣了一下,用力甩甩頭、又打自己一巴掌,原本不爽的情緒更煩悶了,他氣得用枕頭悶住自己,拒絕再想隔壁房的人。


  反正他們都知道,隔天再好好講一次、好好做下約定,這件事就會過去了──畢竟他們從不吵架、不爭執。

小提琴小廢文Where stories live. Discover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