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头疼让我不能够继续工作, 所以我打电话让秋夏帮我把所有的今天的会议统统推掉。
"秋夏, 帮我把下午的会议都退了, 就说我身体不适, 设计组的让他们早下班吧, 但是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会议室。"
"你没有大碍吧?"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担心的表情。
"不大事, 就是头疼的厉害。放心, 明天我不会旷工的。" 头是越来越疼了, 看来这车也不能开了。
"好,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吧。" 我和秋夏私底下其实算是挺好的朋友。
我揉了揉太阳穴, 按下了哥哥的号码告诉他来接我回去。
"哥, 你妹我快要死了, 在中华大酒店门口。"
"胡说什么呢? 别老把死字挂嘴边。" 我哥最不喜欢我说死这个字了。
"哈哈," 我笑了笑, "快点来吧。"
"得了, 马上到。"
十分钟之后, 哥哥坐着他的酷炫蓝色宝马来接我了。
"哥, 抱我。" 我故意摊在座椅上, 撒娇要我哥抱我起来。在我哥的面前, 我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我哥也不推辞, 直接两手把我抱起, 然后放我到副驾驶位置上, 顺便把安全带都给我系上了。
"坐稳了。" 我哥是个绝对的飙车迷, 虽说是很危险, 但至今还没有出过事。我还是很信任他的。
"嗯, 让我睡会儿。" 我只觉得双眼好累, 打都打不开, 什么也不想去想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 应该是哥哥吧; 还听见他说了句, "听说他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再来找你呢?"
谁回来找谁? 找我吗?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 洒在床单上。窗外是一片绿草地, 有棵很大的榕树挺立在那里, 不少的人在下面承荫。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 所处的环境是一成不变的白。床单是白的, 枕头是白的, 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白的。转头望向窗外, 看着那一张张的笑脸, 我突然感到很空虚, 好像身体里少了些什么, 心就像缺少了一块。我就想, 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脑海里有个挥之不去的白影, 想要把它牢牢抓住时却又消失不见, 我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感觉到眼角是湿润的, 我刚刚有哭吗? 一滴眼泪掉下来, 在白色的床单上散开成花, 空虚的心找不到填补, 我想, 我应该是忘记了某些很重要的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 爸爸妈妈和哥哥他们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床上的我, 三人的脸上散开了欣慰的笑容。于是我问他们,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说:
"莹莹, 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医生说你还要修养几天, 就安心养着吧。等你出院了, 让你哥哥陪你去日本留学。"
好像记得, 几年前, 他们也是说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瑛铨大学不好吗?" 我问爸爸。
"不是, 只是你不是说喜欢日本文化吗? 让你去学习学习。" 爸爸和蔼的笑着, 声音刚强里带着宠溺, 是我的专属。
"嗯, 好的。" 我微笑着答应了。
再次望向窗外, 心, 依旧迷茫。
"起床啦。" 哥哥把我轻轻抱起, 细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啊?" 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双眼沉重的睁不开来。
在我们回到家的同时, 我的白色 Mini Cooper 也已经被修理店的人送了回来。
刚才的梦, 是四年前的那一天。都过去了这么久, 怎么会突然想起? 我不知道, 只是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梦中再一次出现了白影, 那个模糊不清, 甚至连大概轮廓都没有的一团白影, 想要抓住, 却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