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圣杯密码
铁门将熊熊大火挡在房外。还未及时观察房中情况,周围又再被黑暗笼罩着了。避过刚才突然而来之大火的炽热与强光,石建南现在感到的冰冷与黑暗实在是一个大对比。一阵小小的震抖由拉着毕娜的手传过来。使他更加明确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他紧握一下毕娜的手,这信息告诉了毕娜不用惊慌,有他在身旁维护着。他这下安抚,很快得到了回应。毕娜的手再不震抖了。另一只手在石建南的手轻按一下,表示她已经克服了刚才的恐惧。
石建南另一只手也在毕娜的手拍了一下表示自己明白了。跟着就放开毕娜的手,从怀中取出火柴燃亮。经过短暂的黑暗,火柴的一点光亮。已经给予两人莫大的信心。
这房间其实不大。石建南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看似祭坛的环境。祭桌上还有两支大蜡烛。在火柴枝还未烧完时,石建南已将其中一支蜡烛燃亮。蜡烛的光亮,又比火柴头的一点点火光强得多了。石建南这时看到祭坛供奉的偶像是一个传统的耶教圣母像,祭桌上除了两支蜡烛外,尚有个瓷花瓶,花瓶上插着的十多支红色玫瑰花含苞欲放,花辨上露水未干,显然是插上去的时间不长。
但是房内除却圣母像和祭桌外,却是什么都没有了。祭桌前跪拜用的蒲团,以中国织锦造成。但由于跪拜得多了,已经十分残旧。显然跪拜的人每天都用,又或是每次都有很多人跪拜。西方耶教的祭坛,一个中国传统织锦做的蒲团,可有点格格不入。
石建南又燃点了另外一根蜡烛,转过身来要交给毕娜。漆黑之后重见光明,看见毕娜脸上再无惊慌之意,他也心中悄觉安慰。房间虽然不大,但两个人不靠在一起的话,少不免有落单的感觉。为免再有变化时再生恐慌,最好还是两人走在一起。所以石建南一个箭步,想要跳回毕娜的身旁。
也不知是否蜡烛的亮光忽暗忽明或是心情紧张,身形跳起时,一只脚竟在蒲团上勾了一下。蒲团被石建南一脚踢到,竟然向上掀開。蒲团底却露出一个跟蒲团一样大小的铁板。铁板上还有一个扣,肯定是用来将铁板掀起的。石建南回头看到那铁板时,毕娜也同时看到了。
少年人的好奇心,使两人忘记了铁板下面有什么危机。石建南望了毕娜一眼,在毕娜鼓励的眼神下,伸手去掀开铁板。
在两支蜡烛的亮光照耀下,看到铁板下面原来有石板所做的梯级。由于烛光未能照远,所以也未能看到石级有多长。但看到这蒲团下的秘洞,好奇心已经令到石建南和毕娜忘记一切,非要弄个究竟不可。
反正有两支蜡烛,两个不约而同的各拿起一支。望了洞口一眼,石建南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应该带头进入。二话没说,已跨入洞口。一步步的踏着石级下去。走了两步,就感觉到后面的毕娜也跟着来了。
蒲团下的铁板虽然不大,石板梯级初时也颇为倾斜。但下来了十多级后,便是一个一丈见方的平台。平台上并没有任何东西。但这平台向下的石级,也是由一块块大石板铺成。就比刚才的宽敞得多了。
石建南与毕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也未有多想,就沿着下落的石级走下去,这一次却是走了二三十级,才又来到一个同样大小的石室。
大小虽然差不多。刚才的石室什么都没有,而这个石室却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最令石建南与毕娜注意的是通道上的三个织锦盒子。三个盒子都是打开的,但盒子里面除了看到里衬外,都是空空如也。
这种织锦盒,当时都是用来存放礼品用的,特别是贵重的首饰古董。三个盒子外边都是绣着荷花的深蓝色上等织锦。里边铺满金黄色的丝里衬。里衬并就着物件大小做成木槨,以保护所装载物件防震。看到三个锦盒内的木槨,石建南和毕娜也可猜到,这三个锦盒就是用来盛载血盒,日月火盆及另外一件古物的了。
空盒子在这儿,里边的东西看来不会离开太远。除非有同样的另外三个锦盒,否则应该将物件放回盒内再运走,以确保不受碰撞损坏。最大可能是拿出来鉴赏,一时未放回盒内。
但这个石室的空间不大。除了下来的石级,另外一边又有往下走的石级。显然前面还有去处。既然这儿找不到,应该在前面找一找。
这一段向下的石级可长得多了。石建南一只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拉着毕娜。而毕娜另一只手也拿着蜡烛,所以窄窄的石级通道,两人走起来就非常的慢了。
原来石级一直向下,每二十来级便有一个石室。两人一直沿着石级走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石室,反正再没有看到与血盒和日月火盘有关的物件,心里就希望前面的石室就可以找到了。而这秘道虽然狭窄而冗长,但秘道内空气颇为清新,并无纳闷的感觉。两支腊烛火头也畅旺。看来通风造得很好。
经过了十多二十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室,两人终于来到一个特别大的空间,这空间比刚才的石室大得多。足有七八倍面积。严然多个房间共有的一个大厅。这大厅上椅子也多,足够二三十人一齐坐在一起议事。大厅的四面墙壁挂着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上面还有文字。但大部份都是罗马字母。毕娜可以认出有英文、法文、意大利文及西班牙文等,主要的还是拉丁文。而石建南可以认出的有一块非常熟悉的,以中文雕就的是太平天国玺印。也有清代常见的满族文字,波斯文字和梵文。看到天国的玺印,石建南估计其他的不同文字,应该也是世界各地基督教的文物。他的询问眼神,马上得到毕娜点头同意。
挂墙的物品,二三十张坐椅及一张小圆桌外。看得出并没有血盒或日月火盘。但二人亦同时看到在下来的石级对面,也有石级由上面下来。既然还看不见血盒与日月火盘。继续沿这向上的石级找去。可以说是唯一办法。
这上去的石级可比刚才下来的短得多。不一会就来到石级的尽头,同一样的是一块铁板,石建南用手一抬,铁板便向上打开。只是打开了铁板也不见得有亮光射进来。
原来走了一大段石级秘道,已是半夜时间。昨日行雷闪电,现在看到的是乌云密布,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偶以吹来一阵劲风,使石建南确实地知道已经来到室外。但四周连一丝亮光都没有,就连跟着走出来的毕娜也不知这可能是什么地方。
两人商量了一阵子。都认为最好的方法还是先回到被火烧的屋子,这一担搁,看来大火也应该熄灭了。
两根腊烛先熄掉一支。来个接力也就应该足够走完全程。因为心内知道这一上一落的石级有多长,所以回程也就觉得快了很多。好不容易回到那下来的铁板。石建南等后面的毕娜走近,就要用手推开铁板出去。
两人走下来的时候看得很清楚,那铁板只是一个可以掀开的盖,并无可以加闩或锁。无论里外,都是一推或一拉便可以打开。但石建南一推之下,铁板却是丝毫不动。情急之下,石建南运起神功,右掌按在铁板上推出。这时石建南的冰魄神功一掌之功力, 怕有千斤重的东西,都可以推得动。但铁板在其神功推动之下,也只是移动了不够半寸,再也不能动一动。
跟在后面的毕娜看到这情况,对石建南道:"可能刚才那房子已经塌下来。石头砖瓦压在蒲团上,再也顶不开了。"她这么说,两人能想到的,就是回到另一个出口去。
毕娜掏出怀表看,这时才早上三时。距离天亮可还有一段时间。慢慢走看看能否找到点线索。
无论上或落,石级上都没有什么显眼的东西。但每个小石室或多或少都有些杂物。那大石室内有二十多张坐椅及一些其他东西,看在最有机会找到有用的资料。
原来围着石室中央的椅一共有二十八张,石室中央的顶上有一盏很大的水晶吊灯。吊灯上的蜡烛有十六根。石建南以手中的蜡烛点燃这十六根小蜡烛后,整个石室马上变行如同白昼。
在水晶吊灯照耀下,整个石室又有不同的景象。原来二十八张椅分为四组,每组七张。而七张椅中有一张稍为不同的,就是坐垫特别厚。细看之下,其实是下面有个抽屉。石建南马上打开其中一个,而毕娜也打开另一个来看,正当石建南看着打开的抽屉内一些十字架和纸张时,听到毕娜高声叫道:"哗 ,这就是我们的日月火盘啊。"石建南抬头望向毕娜,只见她手上拿着一叠纸,向他挥手。那里有什么日月火盘。
石建南一个箭步走向毕娜,原来她手上拿着一叠照片,那时代照片仍是新奇东西。但石建南还是在杭州城见过。毕娜手中的照片有十余张。她抽出其中一张递给石建南看。
那照片中的物件,看似中国的八卦,但是外周是圆的,内边第一圈是12个古怪的符号。石建南能看出的就只有圆圆的可能代表太阳,而一个弯弯的就应该是月亮。其它十个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盘子中央,看得出要表现一团火。这团火占了盘子中央很大的位置。而这团为与盘边十二个符号之间,密密麻麻的满是波斯文字。
正当石建南看得痴时,毕娜又向他递过另一张照片,那像块粗糙的砖头,而毕娜的意思,就是问石建南这是不是他要找的血盒。
石建南一边接过照片一边崇崇两肩,表示自己也未见过血盒。
照片中的物品像块砖头,说得明细点,更像一块刚捞出来的海棉。表面凸出来的部位,被拍照用的镁光灯照耀发出反射,说明粗糙的表面其实是光滑的,就在这时。毕娜又再递过另外五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的焦点放在物件的侧面。在上下二八位置,可以看到一条很细小的横痕,那应该是可以在那儿掀开的。余下的四张也是从不同角度拍摄出来的照片,其中一张有几个罗马字母拼成的句子。石建南拿着这张照片望向毕娜时,毕娜回答道:"cannot open是英文,这是说不能打开。"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另外一张上面的一个英文字道"这CODE说是密码,可能要用密码才能把盒子打开。"那密码又在哪里呢?
毕娜又向石建南递过一张日月火盘的照片。那照片除了看到火盘的图案外,上面用手写着一句英文"Holy Grail Code"。她同时对石建南道:"这是说圣杯密码,你知圣杯是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