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

第七章 正式开学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小凯六点钟就醒了。看着灯管一闪一闪地亮了，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很多人很多事。爸爸说，"以后就要叫我爸爸，知道吗？" 

妈妈说，"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领养一个孩子？！" 

源源说，"哥哥好，我叫源源，今年四岁了。" 

...... 

爸爸说，"小凯啊，记得要好好照顾弟弟......" 

妈妈说，"别叫我妈妈。我听着并不舒服。" 

最后停留的画面，是源源靠在自己肩头，疲惫的说："让我靠会，太累了。" 

小凯也觉得很累。却无处依靠。 

小凯起床洗涑，斜挎上书包走出了寝室。即使整个过程已经尽量安静，但是室友还是不满的翻身。 

小凯买了两份早点，自己吃了一份，另一份留给源源。源源经常因为赖床迟到而不能吃早饭。第一节课是高等数学，在电信学院的系楼上，是整个电信学院的公共课。小凯到那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小凯挑最后一排的最左边坐下，发了一会呆，然后拿出来笔和纸，完成大二辅修课上作曲系老教授留的题目。 

那个作曲系的专业课小凯每周都去。虽然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但是老教授总是能发现他然后点他提问题。有一次下课老教授问他是哪个班的学生叫什么，小凯有点尴尬，却也坦白说自己是新生，只是喜欢音乐才来听课的。 

老教授听了没什么反应，表情依然严肃，说："那你以后也得每节课都来，知道吗？"小凯说知道了。然后老教授就给他留些作品让他赏析并写出感想来。 

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教室来了，小凯并没有抬头。直到差十分上课的时候，源源出现在他身边："往里边去坐。"一贯的口吻。 

小凯没说什么向里面移了两个位子。他之前没想过源源会坐在他旁边，可是源源就是那么坐下了，和他紧挨着。 

源源的另一边是高云天。事实上源源没想过要和小凯坐一起的，可是一进教室发现前排的位子已经坐满人了，而此时高云天像发现UFO一样激动地锤着源源的后背，两眼往最后一排放光："快看！哥！哥！快看那边！" 

高云天对小凯印象好，这个源源知道，可是没想到大大咧咧的高云天能这么激动。致使门口有几个同学侧目，源源汗颜，没有多停留一秒地向小凯走去。 

之前高中的时候，重点班是按照成绩排座位顺序的，名义上是鼓励同学努力学习争取坐在前排，实际上更像是方便老师对于尖子生的培养。那时侯源源的成绩是在第二、三排，而小凯总是在最后一排，最靠窗的位置，没有同桌。久了，即使偶尔成绩好一点，小凯也不换座位了。有的时候班主任找小凯谈话，说成绩再没有进步就送到平行班去上课。每当这时，年迈资深的老师就替小凯说好话，"教了这么多年书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学生，不能让他去平行班。"说得一派怅然，其实是力保小凯留在重点班。

高中的时候因为坐得远，源源从没有关心过小凯怎样听课之类的事情。此时第一次坐他旁边，却发现小凯的演算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音符，甚为壮观。源源抽出其中一张，试图哼唱出那半首旋律。 

却被小凯轻轻地将纸张抽了回来。

源源挑着眉毛问："这是什么？" 

"大二的一个作曲系老师给的题目。"小凯讲话总是面无表情的，也极坦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