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很担心朱一龙被砸的背部和胳膊的伤,他伸手抚上朱一龙胳膊受伤的那个部位,问道:“哥哥,你这里的伤怎么样?刚才看流血不少呢。”
“没事,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一般的擦伤。”朱一龙怕白宇担心,往轻了说。
“哥哥,我想看看你的后背。”
“我没事的,小白。”
“我想看,哥哥你害羞啊?都是大老爷们,你怕什么?”白宇松开朱一龙的怀抱,双手背到后面,哈了一下腰,抬头看着那人,露出坏坏的笑。
朱一龙抬起右手,用食指点在白宇的额头,又是无奈的眼神与表情,“别闹了。”
“看看又能怎么样啊,哥哥。”白宇微微撅起嘴,眼睛里闪烁着可怜兮兮的光亮。
“。。。。”朱一龙无奈,又来了,小白知道自己受不住他撒娇服软,每每到僵持不下的时候,总是会用这招,而且,每次都管用,自己也是不长记性,反正最后的最后,自己总是拿他没办法,只能让着他。
可是能怎么办呢,自己愿意宠着他,自作自受呗。
他转身,背对白宇,抬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全部解开后,把衣服褪到了胳膊的肘部,露出了后背大片白皙、健康、紧致的肌肤。
只是,在那肌肤上,淤青、淤血的痕迹占了一多半,尤其是后腰的部位,呈现大片的青紫色,这痕迹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就像那永远触不到阳光的永夜之花,在彼岸绽放,蛊惑心灵般诉说着那些不可言说的感情,勾起白宇心底禁忌、深沉的欲望。远处似有吟唱传来,如歌如泣,诉说求而不得的烈焰焚身,诉说着那些爱而不能的万箭穿心,每分每秒都是折磨。可是他依然不悔,纵然他痛到无法成言,纵然他伤痕累累,可他,不后悔。
只因那人,值得。
“哥哥。。。。”白宇眼中涌上浓浓的心疼与怜惜,伸出手,颤巍巍的抚上眼前人的背部,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又一下,他轻轻的问道,“疼吗?哥哥。。。”
他想到昨天黄昏,他又把那人肩膀给咬了,咬完以后,也问了同样的话,“疼吗?哥哥。”自己,真是仗着他对自己的宠爱,老是欺负他呵。
“不疼。”温柔的声音让白宇的心又隐隐的抽痛。疼吗?这不是废话吗?哥哥每次都这样,在他面前总是温柔体贴的包容着他。可他自己的疼,自己的痛,从来不在人前展现,总是自己一人隐忍的承受,真是让他太心疼了。
白宇把手从他哥后背拿开,改为轻轻的从背后怀抱住那人的腰,他闻着那人身上的清冷气息,感动着他哥为了他,真能豁得出去生命,他低头轻轻抵在他哥背后线条分明的蝴蝶骨,在心底暗暗叹息,“哥哥,你真是,宁死不爱啊。”
那人,连命都能给他,却不给他想要的爱,真是死也不爱,死也不爱他呵。罢了,你宁死不爱就不爱吧,我也不强求了,我爱你,就够了。
白宇抬头,轻轻用唇碰了碰那白皙背部上的淤痕,那人又是明显的身体一僵,随即一抖肩膀,示意白宇离开他身体,转身面对白宇,微微皱眉,“小白,你又。。。”
“入戏太深了吗?”白宇此时正视朱一龙,“哥哥,你觉得我这是入戏太深还是精神分裂啊?”
“小白?”
白宇伸出手使劲儿一推那人,朱一龙没站住,一下子后仰摔倒在病床上,即便床铺很柔软,但是他后背刚受伤,依然痛得他微微皱眉。白宇一个栖身,左腿抬起,压在他哥身侧的床上,右腿撑地,俯下身,双手撑在他哥身体两侧,“谢谢沈教授舍命相救,我怎么也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说完他盯着他哥那双迷人的眼睛,慢慢的压低了身体,他不是真的想亲那人,他已经决定不再强求那人的爱了,他就是想逗逗那人,每次看那人那么一本正经拒绝他的样子,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更变本加厉的逗他。
他的唇离那人好看的薄唇越来越近,他在心里呐喊,“快躲啊,快转开头啊,你不是每次都要躲的吗?为什么这次不躲?”
就在他不得不自己停下的时候,身下那人终于抬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面颊,只见那人,清澈透亮的双眸中写满了柔情似水、温柔宠溺。那些欲语还休的深情,疯狂的撼动着白宇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别再诱惑我了,别再考验我了。。。
我的决心,并不坚定啊。
朱一龙完全不知道白宇此刻的内心活动。他抬手抚上白宇的脸颊,轻柔的用大拇指蹭了蹭白宇的面部肌肤,冲着他温柔的微笑,轻声呢喃,“你能平安,太好了。”
白宇被他哥这句话,瞬间击中了泪腺,眼底和眼角迅速的红了起来,他红着眼睛看着身下那人,看了许久,终于,也温柔的笑了笑,“是啊,太好了,你也平安。”
是啊,他们都平安,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只要他能陪在他的身边,只要世间温柔的对待他那么好的哥哥,他愿意,他愿意永远是那人身旁静静地守候,永远是他亲如手足的——弟弟。
观察一天后,两人没事。第二天他们出院了,剧还是要拍。
今天还是要继续昨天没拍的心头血片段。
当赵云澜从床上醒来,看了看手机,从床上起来来到厨房的位置,看到沈巍背对着他也不知道干什么,他问了一句,“大半夜的,饿醒了?”,然后沈巍惊慌失措的转身,手里的刀子拿不稳掉到了地上,赵云澜看着面色惊慌的沈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走上前先面色凝重的盯了沈巍半天,再伸手使劲把沈巍藏在身后的左手拽了出来,发现沈巍的手腕上有一道特别深的伤痕。沈巍很惊慌,他不愿赵云澜发现他的秘密,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赵云澜问他,“你别想着骗我,为了治我的眼睛,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沈巍从赵云澜的手中把手抽出来,想夺门而出,赵云澜在沈巍背后说,“你用了长生晷。”,一句话,生生的让沈巍停下了脚步。赵云澜走到沈巍身旁,凝视着沈巍,“你拿你的命来跟我共享。用你的力量来抵消我的侵蚀,对吧?”
沈巍一直侧身对着赵云澜,他不敢看赵云澜看透一切的眼神,他踌躇片刻,终是犹豫的开了口,“我。。。。我。。。。”似是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似是如鲠在喉欲语还休。此时,白宇发现他哥真的入戏了,眼底和眼角微微泛红,眼中溢出了泪,盈盈若星辰,清清似湖水,好一双秋水剪瞳。他有瞬间的失神,这样的眼睛,太让人迷失心智了,那人的眼睛,真的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不过他这几年戏也不是白演的,虽然失神了片刻,就马上振作精神,重新进入戏里,他不能走神,他得对得起对方精湛的演技。
朱一龙咽了口唾液,好看的喉结顺着白皙优雅的颈滑动,带出完美的曲线,又惹得白宇浑身燥热,他简直服了自己,那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引得他春心大动,他简直想拿块儿布,把那人包起来,省得没事老诱惑他。真不是我想对你图谋不轨,完全是因为你老诱惑我,你总是用那么深情那么专注的眼神注视我,总是用宽广的胸襟包容甚至纵容我,总是带着宠溺的微笑对着我,谁扛得住啊?我得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抵抗住你的诱惑啊?
我没那么好的自制力,哥哥,如果这次再坚守不住防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算你恨我,怨我,骂我,打我,嫌弃我,我拼死也要把你禁锢在我怀里,再也不放手。所以你,不要再诱惑我了,不要给我任何的机会。
朱一龙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白宇造成什么影响,继续沉浸在戏里,继续刚才的对白,说道,“我身上的能量体系,受到了重击,我必须要,淘换全身的能量。”
然而白宇却在此时,突然想到了昨天,他们发生的那个事故。今天的剧情与昨天那个事故竟然出奇的巧合。
他想到他哥为了救他的奋不顾身,就跟沈巍为了救赵云澜而与他共享生命一样,都是那样的义无反顾。
他此时完全舍弃了赵云澜这个角色,完全的出戏了,他就是对着朱一龙,对着他哥。
他看不得他哥的眼泪,无论这眼泪,是因为什么。
他痛苦的一闭眼,转头,深呼吸一口气,等再睁眼时,他也是眼含热泪,他再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似是心疼那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又似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拖后腿的让那人来救自己,他想转头去看那人,可是硬生生又将头转了回去,无奈中带了点儿狠厉道,“很疼吧?”,就像昨天在医院,他用手抚上他哥的后背,问:“哥哥,疼吗?”
朱一龙没注意到白宇其实已经完全出戏,全是他自己真实的感情。他慢慢回头看着白宇饰演得赵云澜,眼中含泪,轻轻的笑了笑,“幸好,我伤惯了。”,就像昨天在医院,他对白宇说,“不疼。”
赵云澜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沈巍眼中含泪,依然对赵云澜笑的那么坚持,“值得。”
昨天在医院,他同样对哥哥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哥也对他说了跟沈巍同样的话语,“值得。”
当时哥哥的语气、神态跟此时的沈巍那么像,那人也像沈巍守护赵云澜一般守护着自己吧?
当时,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在弟弟两个字上,他就烦那人叫他弟弟,本来他就纠结着那人跟他的兄弟关系,那人还非要提,所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才渐渐地觉出那人奋不顾身救他这件事和事后说的那些话带给他多大的压力。
他哥说的时候那么轻松,让他不要介怀救他这个行为,可是哥哥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为了救我出了事,你让我于心何忍,如果你真的有个好歹,你这就是往死路上逼我啊。
你的心意,太重了,压得我,承受不起。幸亏我们都没事,幸亏啊。
所以他突然理解了导演跟他们说戏时让他在此处有情感爆发的心情,非亲非故,你给我这么大的恩情,让我怎么还?我拿什么还?我还不起!这是要我背上多重的心理负担?这是让我一生负重前行吗?这是让我心怀愧疚到要死的地步啊!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当他眼含热泪的向那人说:“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那人回了一句值得后,他终于,向他哥,爆发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感恩戴德,三跪九叩?你又不是长生不死,我凭什么随随便便欠你一条命啊?”
他吼的非常激动,红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仿佛烈火中烧,借着赵云澜的身份,对着朱一龙喊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话。
他不愿那人为了他以身犯险,不愿那人为了他遭受磨难,那人,是他放在心尖之人,如果因为自己而使他受伤,他一辈子都寝食难安,如果那人因为他而遭遇不幸,那么他,唯有生死相随。
其实,朱一龙也觉得这个片段跟昨天发生的事情很相似,按说他应该是能分清戏里戏外的,但是今天演戏的时候他觉得不对劲儿,他没法全心全意的入戏,没法把自己当沈巍,看着白宇饰演的赵云澜,他的内心清楚的知道,他看到的那个人,是白宇。
所以,当他们进行到跟昨天在医院他俩对话相似部分的时候,他也恍惚了,他觉得拍的这场戏的主人公就是他和白宇。白宇的难过是真的,他心疼自己为了救他受伤也是真的,今天这场戏,又把他俩带回到昨天的医院。
看着白宇眼中带泪的对他大声咆哮,他能从里面听出白宇对他的愧疚与心疼,他只觉心脏被揪着疼,一时间分不清戏内戏外,他的身体,先于他的大脑,又做出了上前一步抱住白宇的反应,在白宇耳畔低语,“小白,都过去了,别哭了。”
白宇早就忘了这是在演戏,情绪上来了,一听他哥这么哄他,也不管在哪儿,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更不管周围工作人员变得越来越精彩的脸色和亮晶晶的眼神,反抱住他哥,将头埋进朱一龙的颈窝处,大声的哭了出来,比赵云澜更多的责备冲口而出。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不值得。。。”
“你救我之前想过我的感受吗?”
“要是让你受伤,我宁愿去死也不让你救,我宁愿去死!宁愿去死啊!!”
“你太自私了,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办啊?你要我抱憾终身还是以身赴死啊?啊?你说啊,你说啊。”
“你又不是刀枪不入,凭什么为我犯险啊?”
“我也想保护你啊,我也想保护你啊。。。”
“我不值得,不值得。。。”
“不值得。。。”
“我恨你,我好恨你啊。。。”
“我真的。。。好恨你。。” 那些哭声,把剧组的人都哭得面面相觑,导演也没喊卡,就任凭白宇自由发挥,然后说了句,“他俩这是入戏太深了,进入角色了。得等他们自己出来,要不之前酝酿的情绪都没了。这俩同志真是好演员啊,这么敬业。”,导演觉得现在就算喊卡,这俩“敬业”的演员也都听不见了,他俩已经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了,导演也很无奈,你俩要腻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腻歪吗?非要当着这么多人?一点儿保密意识都没有。。。
朱一龙一直搂着白宇,他的右手在白宇胡言乱语般哭泣的时候,一直轻轻的拍着白宇的背,白宇的哭喊使他心痛异常,只能紧紧的抱着他,静静的陪伴着,待白宇稍微平静下来后,在白宇耳畔又温柔的低语了一次,“小白,没事了,都过去了。”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白宇压低了声音,用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在朱一龙耳畔呢喃着。你为了我受伤,我还埋怨你,真的,对不起。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不顾自身的安危来救我,哥哥,你知道吗? 这是朱一龙除了刚入行时期外,很少见的分不清戏内戏外的界限。他自己也困惑,为什么今天那么难以入戏。看到白宇演的赵云澜,就非认为是白宇本人,也许是白宇赤红着双眼,让他想起私底下白宇当着他面哭泣的样子,他就见不得那个孩子流眼泪,他真的想抱住他,真的想安慰他。也许是他真的懂白宇心疼他以身犯险的心,看到自己关心的人因为自己而深处险境,确实会愧疚,会难过。也许,也许是他的自制力,在白宇面前,异常薄弱。
“卡”导演喊了一声,从摄像机镜头后面,站了起来。
“小白,朱老师,你俩过来下,我跟你俩说说这个感情的把握程度。”
“你俩爆发过度了,知道不?这段啊,最后不能有那个拥抱,沈巍是非常克制的一个人,这块儿去拥抱赵云澜不合适。”亏得导演阅人无数,有经验,赶紧拿话把整个剧场泛着粉红色泡泡的氛围拉回到正常状态。
“不好意思啊导演,一时入戏太深,没出来。”白宇向导演欠了欠身,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就是眼睛通红,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朱一龙歉意的冲导演点了点头,没说话。他,不是沈巍,沈巍克制隐忍的个性不会去抱赵云澜,可是他,做不到在白宇伤心难过的时候,在旁边看着。
导演对白宇说,“小白,你先缓会儿吧,你眼睛这么红,没法拍戏。化妆师,给他俩补妆。休息半小时。”
“小白,先去洗把脸吧。”朱一龙拍了拍白宇的肩膀。
白宇看了看朱一龙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哥哥,把你衣服弄湿了。”,这衣服是他哥自己的私服,剧组缺钱,没怎么准备衣服。
“没事,你去洗脸吧。”朱一龙对白宇温柔得笑笑。
就在白宇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朱一龙突然拉住他胳膊,他回头去看朱一龙,只见那人依旧宠溺的看着他,一如之前,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听朱一龙低沉的声音响起,“小白,如果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些箱子砸到,我也会抱憾终身的,所以,我必须去救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白宇看着朱一龙,看着那么好的那个人,有如暖阳般的甜蜜自心间荡漾,绽放成烟花,化成眼底无尽的温柔缱绻,变成他唇边的阳光灿烂。这是他认识那个风轻云淡、温润如玉的哥哥后,听那人说的第一句甜言蜜语。白宇觉得,他这一直以来的苦痛,都值了。
然后等再次拍摄的时候,朱一龙和白宇因为刚才有过一次情感宣泄,都收敛了情绪,最后拍摄的很顺利,就变成俩人都微微红着眼睛含着泪,隐忍克制到了极点,非常符合人物的设定,而不是像第一次拍的那么失控。
ŞİMDİ OKUDUĞUN
【朱白】不忘前尘
Hayran Kurgu平行世界,不要上升真人.讲述镇魂拍摄期间的事情。Don't associate real people.It's a fiction,just fiction.